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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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我奇怪了。

     &ldquo我打電話到你家裡,你不在,我告訴他們轉告你有朋友在高朗醫院。

    &rdquo &ldquo那麼究竟是誰呢?&rdquo &ldquo是史蒂芬呀!&rdquo &ldquo是史蒂芬?&rdquo我驚喜極了:&ldquo你怎麼知道的?&rdquo &ldquo我都去看過他。

    &rdquo &ldquo他怎麼出來的。

    &rdquo &ldquo他病得很厲害,史蒂芬太太請了日本律師,用盡方法,用了不少錢,把他保出來了。

    &rdquo &ldquo他病得很厲害麼?&rdquo我問:&ldquo什麼病?&rdquo &ldquo還沒有診斷出。

    &rdquo &ldquo危險嗎?&rdquo &ldquo我出來時候比較好些。

    &rdquo她說:&ldquo但是醫生說危險期還沒有過。

    &rdquo &ldquo!?&rdquo是白蘋去看史蒂芬?是梅瀛子在我地方留着條子?&hellip&hellip我有萬種的疑問,想詢問梅瀛子,但是我的驚奇與感想遠超于疑問,我沉默了。

     &ldquo你覺得怎麼樣?&rdquo &ldquo我不覺得怎樣,&rdquo我說:&ldquo我覺得冥冥中似乎有可怕的命運支配着一切,我祈禱史蒂芬早點恢複健康。

    &rdquo &ldquo自然,&rdquo白蘋說:&ldquo我們所能做的,現在也隻有祈禱了!&rdquo 白蘋雖然也有點凄然,但總是很冷靜,這使我覺得白蘋不夠熱情。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白蘋是天生缺少這種素質呢?還是後天養成的呢? 歇了許久,我問: &ldquo你不舒服麼?&rdquo &ldquo睡得太少!&rdquo她淡漠地說:&ldquo史蒂芬印象也影響我精神很大。

    &rdquo &ldquo那麼你早點睡吧,我走了。

    &rdquo 白蘋沒有留我。

     一個百合初放的笑容送我,在門口,我回顧一下,我說道: &ldquo要關燈麼?&rdquo &ldquo不,&rdquo她說:&ldquo謝謝你。

    &rdquo 我從這銀色的房中出來,走到灰色的街頭,天很暗,有淅瀝的雪子下來,我感到冷,但我感到舒服。

    頭腦似乎清醒許多,我開始想到:究竟白蘋怎麼知道史蒂芬出來的呢?還是史蒂芬出來,她也曾下過營救之力?還是梅瀛子起先并不知道,到我那裡,從侍役知道白蘋電話的留語,而代留條子;抑或梅瀛子先知道,然後親自來告訴我,與白蘋的電話,是兩個通知先後不約而同到的呢?那麼在這一件事情上她是否與梅瀛子合作着在進行?史蒂芬,無論如何不光是一個軍醫,也不光是一個軍官兼醫生,他是一個間諜,那麼如果白蘋是日人的間諜,則正是敵對的事,怎麼白蘋會去營救他?不但不會營救他,而且應當破壞别人的營救才合理,然則白蘋并不懷疑史蒂芬有别種任務?我相信,當史蒂芬和我玩舞場,選擇接近日人的舞女時,目的完全為利用她們,可是對于白蘋,當他懷疑她是敵方間諜的時候,他就放棄普通的收買而采取另外一種方法,他一方面看出白蘋是敵方間諜,一方面又覺得我是中國的間諜人員,于是極力使我們接近起來。

    也許,她對于我們兩方面的背境隻是一個猜度,于是想在我們接近之中,觀察我們雙方的究竟&hellip&hellip 我在灰色的街頭走着,雪子打在我的臉上,有一種微痛的愉快。

    馬路上有點微白,街燈照在上面,更顯得冷峻與光亮。

    兩旁的店門都關了,四周沒有一個人,我的步聲也沒有其他聲音的混淆&mdash&mdash清楚,簡單,沉重而莊嚴。

     那麼,白蘋沒有參加營救,也許是預先,也許是偶爾知道史蒂芬的出來,也許史蒂芬太太告她,也許梅瀛子告她&hellip&hellip也許,我想,白蘋不知道梅瀛子與史蒂芬太太的關系,對的,她知道梅瀛子,但始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