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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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少一個梅瀛子，而我竟感到說不出的空虛，我從白蘋的臉望到梅瀛子的臉，但我還是看得見梅瀛子似驕傲非驕傲，似得意非得意的笑容。
&ldquo怎麼，徐，你也不到我的地方坐一會麼？&rdquo 我意識到車子慢下來，白蘋準備着下車了。
&ldquo不了。
&rdquo我說：&ldquo明天我三點鐘到立體咖啡館。
&rdquo 我的意思是如果白蘋有什麼話同我說，也希望她三點鐘到。
接着車子在一個公寓前停下來，白蘋打開車門對史蒂芬太太與史蒂芬道别。
我看她下車。
車子重開的時候，我還注視着她，但是她竟沒有走進公寓的大門，隻在門口停了一停，似乎又往前走了。
但是車子的行進，使我無法看到她，我開始關念她，好幾個沖動想下來，但不知是因為疲倦還是因為怕麻煩，還是因為怕史蒂芬太太奇怪而沒有實行，我也沒有告訴他們白蘋沒有回家。
我心裡浮起來是跳舞時白蘋同我關于梅瀛子的對話，是不是因此傷了白蘋的心呢？難道真的如史蒂芬夫婦所說，白蘋對我有愛呢？ 街上的燈昏黯，隻有一二家酒吧還亮着電燈，響着音樂與歌聲，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汽車疾駛而過。
車内沉默得很凄涼，我開始打破這靜寂，我說： &ldquo史蒂芬太太，今天實在太對不起你。
&rdquo &ldquo偶爾一次我也很有興趣。
&rdquo她雍容地說。
&ldquo平常你一定睡得很早的。
&rdquo &ldquo總也要到十一點鐘。
&rdquo她說。
&ldquo那麼太對不起你了。
&rdquo &ldquo不要這樣說。
&rdquo她說：&ldquo你是不是很愛這樣玩呢？&rdquo &ldquo并不。
&rdquo我說：&ldquo不過現在的環境和心境，使我沒有法子再過很有秩序的生活。
&rdquo &ldquo我希望你在一切動亂的環境與心境中，還能夠好好地做你愛做的工作。
&rdquo &ldquo謝謝你。
&rdquo &ldquo結婚吧。
&rdquo她說：&ldquo我常常同史蒂芬說：結婚于他有害，于你則是有益的。
&rdquo &ldquo你以為嗎？&rdquo &ldquo因為他愛冒險，愛新奇，愛動；而你，你的個性是需要安詳恬靜的環境。
&rdquo &ldquo也許是的。
&rdquo史蒂芬說：&ldquo但是我的結婚使我的愛與信仰有個固定，使我太偏的個性有個均衡。
&rdquo &ldquo可是有了這個均衡，你的事業将沒有什麼成就了。
&rdquo &ldquo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求事業的成就呢？&rdquo我感慨地說：&ldquo能夠把生活擺布得很調和，就夠幸福了。
&rdquo &ldquo我如果從愛冒險方面發展，也許會成探險家，但也許早就因此丢了性命。
&rdquo史蒂芬說。
&ldquo但是他，&rdquo史蒂芬太太又對我說：&ldquo你如果好好結婚，于你事業與工作有幫助，于你生活一定會增進幸福。
&rdquo &ldquo我是獨身主義者。
&rdquo &ldquo沒有理想的對象？&rdquo史蒂芬太太說。
&ldquo如今我覺得梅瀛子已經使你傾倒了。
&rdquo史蒂芬說。
&ldquo我不愛太陽下的生命。
&rdquo我說。
&ldquo我覺得白蘋是海底的星光。
&rdquo史蒂芬說。
&ldquo可是，&rdquo史蒂芬太太笑：&ldquo他是需要燈光的。
&rdquo &ldquo我還是獨身主義者。
&rdquo &ldquo這隻是一種反動。
&rdquo史蒂芬否定我。
&ldquo我沒有否認這個。
&rdquo我說：&ldquo女人給我的想象是很可笑的，有的像是一塊奶油蛋糕，隻是覺得在饑餓時需要點罷了；有的像是口香糖，在空閑無味，随口嚼嚼就是；還有的像是一朵鮮花，我隻想看她一眼，留戀片刻而已。
&rdquo &
&ldquo怎麼，徐，你也不到我的地方坐一會麼？&rdquo 我意識到車子慢下來，白蘋準備着下車了。
&ldquo不了。
&rdquo我說：&ldquo明天我三點鐘到立體咖啡館。
&rdquo 我的意思是如果白蘋有什麼話同我說，也希望她三點鐘到。
接着車子在一個公寓前停下來，白蘋打開車門對史蒂芬太太與史蒂芬道别。
我看她下車。
車子重開的時候，我還注視着她，但是她竟沒有走進公寓的大門，隻在門口停了一停，似乎又往前走了。
但是車子的行進，使我無法看到她，我開始關念她，好幾個沖動想下來，但不知是因為疲倦還是因為怕麻煩，還是因為怕史蒂芬太太奇怪而沒有實行，我也沒有告訴他們白蘋沒有回家。
我心裡浮起來是跳舞時白蘋同我關于梅瀛子的對話，是不是因此傷了白蘋的心呢？難道真的如史蒂芬夫婦所說，白蘋對我有愛呢？ 街上的燈昏黯，隻有一二家酒吧還亮着電燈，響着音樂與歌聲，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汽車疾駛而過。
車内沉默得很凄涼，我開始打破這靜寂，我說： &ldquo史蒂芬太太，今天實在太對不起你。
&rdquo &ldquo偶爾一次我也很有興趣。
&rdquo她雍容地說。
&ldquo平常你一定睡得很早的。
&rdquo &ldquo總也要到十一點鐘。
&rdquo她說。
&ldquo那麼太對不起你了。
&rdquo &ldquo不要這樣說。
&rdquo她說：&ldquo你是不是很愛這樣玩呢？&rdquo &ldquo并不。
&rdquo我說：&ldquo不過現在的環境和心境，使我沒有法子再過很有秩序的生活。
&rdquo &ldquo我希望你在一切動亂的環境與心境中，還能夠好好地做你愛做的工作。
&rdquo &ldquo謝謝你。
&rdquo &ldquo結婚吧。
&rdquo她說：&ldquo我常常同史蒂芬說：結婚于他有害，于你則是有益的。
&rdquo &ldquo你以為嗎？&rdquo &ldquo因為他愛冒險，愛新奇，愛動；而你，你的個性是需要安詳恬靜的環境。
&rdquo &ldquo也許是的。
&rdquo史蒂芬說：&ldquo但是我的結婚使我的愛與信仰有個固定，使我太偏的個性有個均衡。
&rdquo &ldquo可是有了這個均衡，你的事業将沒有什麼成就了。
&rdquo &ldquo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求事業的成就呢？&rdquo我感慨地說：&ldquo能夠把生活擺布得很調和，就夠幸福了。
&rdquo &ldquo我如果從愛冒險方面發展，也許會成探險家，但也許早就因此丢了性命。
&rdquo史蒂芬說。
&ldquo但是他，&rdquo史蒂芬太太又對我說：&ldquo你如果好好結婚，于你事業與工作有幫助，于你生活一定會增進幸福。
&rdquo &ldquo我是獨身主義者。
&rdquo &ldquo沒有理想的對象？&rdquo史蒂芬太太說。
&ldquo如今我覺得梅瀛子已經使你傾倒了。
&rdquo史蒂芬說。
&ldquo我不愛太陽下的生命。
&rdquo我說。
&ldquo我覺得白蘋是海底的星光。
&rdquo史蒂芬說。
&ldquo可是，&rdquo史蒂芬太太笑：&ldquo他是需要燈光的。
&rdquo &ldquo我還是獨身主義者。
&rdquo &ldquo這隻是一種反動。
&rdquo史蒂芬否定我。
&ldquo我沒有否認這個。
&rdquo我說：&ldquo女人給我的想象是很可笑的，有的像是一塊奶油蛋糕，隻是覺得在饑餓時需要點罷了；有的像是口香糖，在空閑無味，随口嚼嚼就是；還有的像是一朵鮮花，我隻想看她一眼，留戀片刻而已。
&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