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請得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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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省悟，未免把袁總長批評得過分一點兒，便笑道：&ldquo這并非我說洋人的面子要格外大些。
但是西洋人講的是交際，我們不理他，是不懂禮節，那反讓洋人笑話了。
&rdquo 李四奶奶笑道：&ldquo這話算我明白了。
你說的是兩件事，還有一件事呢？&rdquo尚太太道：&ldquo還有一件事嗎？還是要麻煩西洋人的事情。
李先生是義赈會會員了，最好再請他邀一位西洋會員，同到鳳公館去一趟，說是會裡推兩位代表來敦請八奶奶幫忙。
八爺知道有名門閨秀配戲，在台上當小姐也好，當夫人也好，絕不會讓唱戲的男人占了便宜去，第一層是大可放心。
再又看到洋人自己前來促駕，不給面子，也要給這回面子。
我雖不敢說是前朝軍師諸葛亮，先知五百年，可是我這一猜，總有個八九不離十。
&rdquo李四奶奶向玉玲道：&ldquo八奶奶，您對這個計議同意不同意。
&rdquo 玉玲笑道：&ldquo要說大家過一回戲瘾的話，怎麼把這事弄成功，我全不反對。
可是&hellip&hellip&rdquo說着，笑了一笑。
尚太太道：&ldquo為什麼不說？&rdquo玉玲笑道：&ldquo也沒有别的，透着太費事一點兒就是了。
&rdquo尚太太笑道：&ldquo這可難了。
你們做太太的人，想在社會上出點兒風頭，又怕老爺手心裡翻不過，現在可以在老爺手心翻着筋鬥出去吧，又嫌費着力量。
&rdquo 那個在被邀請的吳太太是最有名能駕馭丈夫的人，聽到尚太太說出一句怕老爺的話，她不免認為奇恥大辱，突然由座椅上站了起來，兩手同時向大家搖着，高聲笑道：&ldquo好啦，好啦！别讨論了，就是這樣辦好了。
我想李四奶奶把話傳給李先生，大概沒有問題，我們盡等着您的啦。
這第一個爆竹可别打濕了引線，就讓它放不響。
&rdquo李四奶奶笑道：&ldquo我這個命令往遠處不行，自己這大門以内，大概還沒有什麼問題。
&rdquo尚太太道：&ldquo既是四奶奶可以負責辦到，這話我就不必多說，多說了就成了八奶奶那份褒貶，透着費大了勁。
現在議到正事，今天來，是八奶奶出名請客。
我的饞蟲可由嗓子眼裡要爬出來了，在哪裡吃飯呢？&rdquo 主人家錢太太始終是在一旁陪坐的，這就笑道：&ldquo昨晚上接着八奶奶的電話，可晚一點兒。
今天早上，才告訴廚子，叫他預備菜。
對不起，魚翅是來不及浸上，湊合着隻預備了一些不占時候的菜。
&rdquo尚太太道：&ldquo你家裡這個川菜廚子就很好，真弄幾樣西南口味，我們也願吃，倒不一定要吃什麼魚翅燕窩。
&rdquo錢太太笑道：&ldquo替别人做東，我這廚子的手藝還勉強可以出手。
可是八奶奶公館，家常就是川味。
所以他們倒用河南廚子、揚州廚子。
我們是預備賣力不讨好，硬挑了這副重擔子。
要不，八奶奶給面子，借我地方請客，我拒絕了不幹，透着太不知道好歹了。
八奶奶，您說是嗎？&rdquo玉玲笑道：&ldquo我們這樣好的朋友，你倒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知道你是罵我還是損我？回頭吃飯的時候，我要罰酒三大杯。
&rdquo錢太太笑道：&ldquo雖然你說是笑話，可是我總要說是真情。
你想，我們這些熟人裡面，哪一家的排場比得了你們家。
&rdquo 玉玲先是點點頭，然後歎口氣道：&ldquo錢太太說的這話，在一年以前我是承認的，可是到了現在，情形大不相同了。
一所大公館，改成了許多小公館，第一是房子不多，哪家也容不了多少人。
我從前自己名下，連車夫廚子統算在内，不到十個人。
于今老太太住在一處，大公館裡的事，也有許多移到這裡來接頭，然而我們還用的是這些人。
所以實在的情形說，我們也隻是外面繃着這一份場面，内裡可減省得不得了。
&rdquo 尚太太點點頭
但是西洋人講的是交際，我們不理他，是不懂禮節，那反讓洋人笑話了。
&rdquo 李四奶奶笑道：&ldquo這話算我明白了。
你說的是兩件事，還有一件事呢？&rdquo尚太太道：&ldquo還有一件事嗎？還是要麻煩西洋人的事情。
李先生是義赈會會員了，最好再請他邀一位西洋會員，同到鳳公館去一趟，說是會裡推兩位代表來敦請八奶奶幫忙。
八爺知道有名門閨秀配戲，在台上當小姐也好，當夫人也好，絕不會讓唱戲的男人占了便宜去，第一層是大可放心。
再又看到洋人自己前來促駕，不給面子，也要給這回面子。
我雖不敢說是前朝軍師諸葛亮，先知五百年，可是我這一猜，總有個八九不離十。
&rdquo李四奶奶向玉玲道：&ldquo八奶奶，您對這個計議同意不同意。
&rdquo 玉玲笑道：&ldquo要說大家過一回戲瘾的話，怎麼把這事弄成功，我全不反對。
可是&hellip&hellip&rdquo說着，笑了一笑。
尚太太道：&ldquo為什麼不說？&rdquo玉玲笑道：&ldquo也沒有别的，透着太費事一點兒就是了。
&rdquo尚太太笑道：&ldquo這可難了。
你們做太太的人，想在社會上出點兒風頭，又怕老爺手心裡翻不過，現在可以在老爺手心翻着筋鬥出去吧，又嫌費着力量。
&rdquo 那個在被邀請的吳太太是最有名能駕馭丈夫的人，聽到尚太太說出一句怕老爺的話，她不免認為奇恥大辱，突然由座椅上站了起來，兩手同時向大家搖着，高聲笑道：&ldquo好啦，好啦！别讨論了，就是這樣辦好了。
我想李四奶奶把話傳給李先生，大概沒有問題，我們盡等着您的啦。
這第一個爆竹可别打濕了引線，就讓它放不響。
&rdquo李四奶奶笑道：&ldquo我這個命令往遠處不行，自己這大門以内，大概還沒有什麼問題。
&rdquo尚太太道：&ldquo既是四奶奶可以負責辦到，這話我就不必多說，多說了就成了八奶奶那份褒貶，透着費大了勁。
現在議到正事，今天來，是八奶奶出名請客。
我的饞蟲可由嗓子眼裡要爬出來了，在哪裡吃飯呢？&rdquo 主人家錢太太始終是在一旁陪坐的，這就笑道：&ldquo昨晚上接着八奶奶的電話，可晚一點兒。
今天早上，才告訴廚子，叫他預備菜。
對不起，魚翅是來不及浸上，湊合着隻預備了一些不占時候的菜。
&rdquo尚太太道：&ldquo你家裡這個川菜廚子就很好，真弄幾樣西南口味，我們也願吃，倒不一定要吃什麼魚翅燕窩。
&rdquo錢太太笑道：&ldquo替别人做東，我這廚子的手藝還勉強可以出手。
可是八奶奶公館，家常就是川味。
所以他們倒用河南廚子、揚州廚子。
我們是預備賣力不讨好，硬挑了這副重擔子。
要不，八奶奶給面子，借我地方請客，我拒絕了不幹，透着太不知道好歹了。
八奶奶，您說是嗎？&rdquo玉玲笑道：&ldquo我們這樣好的朋友，你倒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知道你是罵我還是損我？回頭吃飯的時候，我要罰酒三大杯。
&rdquo錢太太笑道：&ldquo雖然你說是笑話，可是我總要說是真情。
你想，我們這些熟人裡面，哪一家的排場比得了你們家。
&rdquo 玉玲先是點點頭，然後歎口氣道：&ldquo錢太太說的這話，在一年以前我是承認的，可是到了現在，情形大不相同了。
一所大公館，改成了許多小公館，第一是房子不多，哪家也容不了多少人。
我從前自己名下，連車夫廚子統算在内，不到十個人。
于今老太太住在一處，大公館裡的事，也有許多移到這裡來接頭，然而我們還用的是這些人。
所以實在的情形說，我們也隻是外面繃着這一份場面，内裡可減省得不得了。
&rdquo 尚太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