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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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生活,他的才華會更好地發揮出來。

    ” 迪娜的車夫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說驿車已經到了。

    于是他們加快了腳步。

    德·拉博德賴夫人走在兩個巴黎人中間。

     “再見,我的孩子們,”要進科納城了,畢安訓說道,“我祝福你們……” 他放下了德·拉博德賴夫人的手臂,叫盧斯托去挽起。

    盧斯托滿懷柔情地将德·拉博德賴夫人的手臂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對迪娜來說,這真是天壤之别!她對畢安訓的手臂什麼感覺也沒有,可是艾蒂安的手臂卻使她心潮激蕩。

    于是她與記者相互看了一眼,那眼光中有火在燃燒,勝過任何表白。

    “隻有外省女人才穿蟬翼紗的長裙,弄皺了便展不平,”盧斯托内心暗想,“挑了我作情人的這個女人,因為這件裙子,也得忸怩作态。

    她若是穿一件薄綢裙,我該多快樂……抗拒與這個也有關系……”就在盧斯托考慮德·拉博德賴夫人揀了一件蟬翼紗長裙穿是不是有意要給自己造成一條不可踰越的鴻溝時,車夫已經幫助畢安訓将行李放在了驿車上。

    最後他過來向迪娜告别,迪娜顯得對他滿懷深情。

     “回去吧,男爵夫人,我就走了……加蒂安要來了,”他附耳對她說道。

    “時候不早了,”他又大聲說道,“……再見吧!” “再見,偉人!”盧斯托與畢安訓握了握手,高聲說道。

     記者和德·拉博德賴夫人肩并肩坐在那輛破舊馬車的盡裡頭,再次跨過盧瓦爾河。

    兩個人都遲遲疑疑不敢講話。

    在這種情況下,用什麼話來打破沉默,具有極大的意義。

     “您知道我多麼愛您嗎?”記者突然說道。

     這時,勝可使盧斯托自鳴得意,敗也不會引起他任何憂傷。

    正因為不在乎,他才這麼大膽。

    說這句那樣清楚明白的話時,他抓住德·拉博德賴夫人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雙手之中。

    但是迪娜輕輕抽回自己的手。

     “對,我總抵得上一個輕浮的女工或者一個女演員吧!”她很激動但又有些開玩笑地說,“不過,一個女子,雖然有她可笑之處,卻有幾分智慧,您想她會将自己心中最寶貴的财富留給一個隻從她身上看到轉瞬即逝的快樂的人麼?……您說的那句話,早有許多人對我說過了,我從您嘴裡聽到,不感到稀奇。

    不過……” 車夫一扭頭。

    “加蒂安先生來了……”他說。

     “我愛您,我要您,您一定是我的,因為您使我感受到的情感,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受過!”盧斯托附耳對迪娜喊道。

     “我不願意,您也這麼做?”她微微笑着頂他一句。

     “至少為了我的聲譽,您也要顯出受到激烈攻擊的樣子,” 巴黎人說道,那蟬翼紗可詛咒的特性忽然使他産生了一個可笑的念頭。

     就在加蒂安來到橋頭之前,大膽的記者放肆地将蟬翼紗的長裙弄皺,以至德·拉博德賴夫人發現自己已處于根本無法見人的境地之中了。

     “啊!先生!……”迪娜威嚴地大叫起來。

     “是您将我激到這地步的,”巴黎人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