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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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提比略(公元前42—公元37),羅馬皇帝,著名的暴君。

     “您這種邏輯推理是渎聖的,”檢察官說道。

     “您說得對,”記者說道,“但我并無惡意。

    您不能抹殺曆史事實。

    依我看,彼拉多判處耶稣-基督死刑,阿尼托斯代表雅典貴族派要求處蘇格拉底以死刑,他們都是代表已建立起來的社會制度。

    這些社會制度自認為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擁有批準給他的權利,也不得不進行自衛。

    總檢察長們,從前要求割下拉羅歇爾的中士們的首級,①今天叫反對七月王朝的武裝共和黨們掉腦袋,叫那些借口将社會組織得更好實則将社會推翻自己漁利的改革者們掉腦袋。

    彼拉多和阿尼托斯也和這些檢察長一樣有他們的邏輯。

    在雅典的名門望族和羅馬帝國面前,蘇格拉底和耶稣就是罪犯。

    這些古老的貴族,他們的見解與蒙泰涅的見解十分相似:假設這些人的信徒得勝,他們就會在羅馬帝國或阿提喀②搞一個小小的九三年。

    ” ①指一八二二年第四十五兵團的四名中士以謀反罪被判死刑一案。

     ②阿提喀指古雅典。

     “您到底要說明什麼問題呢,先生?”檢察官問道。

     “說明通奸的問題呀!這樣,一個佛教徒,一面抽着長煙袋,一面可以充分地說,天主教徒的宗教是建立在通奸的基礎之上的。

    就象我們也以為穆罕默德是個騙子,他的可蘭經是《聖經》和《福音書》①的再版,上帝從來絲毫沒有意思要把這個趕駱駝的人造就成自己的預言家一樣。

    ” ①《聖經》指《舊約》,《福音書》指《新約》。

     “如果在法國有很多象您這樣的人,您的政府就無法統治了。

    确實象您這樣的人也太多了!” “也就沒有宗教了,”皮耶德斐太太說道。

    剛才整個辯論過程中,皮耶德斐太太一直眉頭緊皺。

     “您叫他們太難受了,”畢安訓附耳對艾蒂安說道,“别談宗教了,給他們說些叫他們震驚的事吧!” “我若是作家或者小說家的話,”格拉維埃先生說道,“我就要站在倒黴的丈夫一邊。

    我見識過不少事情,怪事情。

    我知道在受騙的丈夫裡面,有的态度不乏激烈。

    狂怒的時候,借用您常用的一個詞,先生,是很有戲劇性的,”他注視着艾蒂安說道。

     “您說得很對,我親愛的格拉維埃先生,”盧斯托說道,“我從來就不認為受騙的丈夫滑稽可笑。

    相反,我喜歡他們……” “難道您不覺得一個對妻子很信任的丈夫是很高尚的嗎?”畢安訓這時說道,“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一點不懷疑她,他具有老實人的樸實信仰。

    如果他有這樣一種弱點:什麼心裡話都對老婆講,你們就要嘲笑他。

    如果他小心提防,嫉妒心重,你們就要憎惡他。

    請你們告訴我:一個聰明人,他的中庸之道可該是什麼呢?” “有的故事違反夫妻生活準則。

    若不是剛才檢察官先生那麼公開表态,反對這種故事不道德的話,我倒可以給你們講一個丈夫報複的故事,”盧斯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