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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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家在哪裡?&rdquo卡丹比妮說。

     &ldquo真要命!&rdquo約格瑪亞心裡想,&ldquo這女的到底在說什麼?&rdquo &ldquo我有什麼資格回答你這個問題?&rdquo卡丹比妮慢慢說道,&ldquo我屬于這個世界嗎?在這裡,你們都有笑容,有眼淚,擁有自己的東西,我隻是旁觀。

    你們是人,我是一個影子。

    我不知道為什麼神明把我放在你們中間。

    你擔心我會破壞你的幸福,而我不明白我跟你的關聯是什麼。

    可是既然萬能的天神讓我這樣的東西沒地方可去,就算你把我驅逐出去,我還是會在你四周飄蕩,纏着你。

    &rdquo 她的眼神和語調讓約格瑪亞明白了這些話的含意,雖然她并不是從字面上聽懂了這些話,而且也無法回答。

    她無法面對更多問題,于是走出了房間,心中陰郁而壓抑。

     4 當天夜裡十點鐘,什裡波蒂才回到家。

    當時大雨如激流沖刷着整個世界。

    轟轟的雨聲讓人覺得這場雨永無止境,夜晚也永無止境。

     &ldquo怎麼回事?&rdquo約格瑪亞問道。

     &ldquo說來話長,&rdquo什裡波蒂說,&ldquo我待會兒告訴你。

    &rdquo他脫掉濕衣服,吃了點東西,抽了點煙,然後就寝。

    他看起來心事重重。

    約格瑪亞一直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直到躺在床上,才問道:&ldquo你找到什麼了?告訴我吧。

    &rdquo 什裡波蒂說:&ldquo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rdquo 約格瑪亞一聽就惱了。

    女人不會犯錯。

    如果女人犯錯,那麼男人就放聰明點,别提起這回事。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别抱怨,放過這整件事。

    &ldquo我怎麼認錯人了?&rdquo約格瑪亞氣沖沖地說。

     &ldquo你讓她住進家裡來的這個女人,&rdquo什裡波蒂說,&ldquo不是你的朋友卡丹比妮。

    &rdquo 這種話,尤其出自自己的丈夫之口,引發怒氣應該也是很自然的。

    &ldquo你的意思是我認不出自己的朋友?&rdquo約格瑪亞說,&ldquo我得等你來辨認她的身份?太荒唐了!&rdquo 什裡波蒂說,這句話荒不荒唐并非重點,隻有證據算數。

    毫無疑問的是,卡丹比妮已經死了。

     &ldquo你聽我說,&rdquo約格瑪亞告訴他,&ldquo這件事你已經完全糊塗了。

    不管你去了哪裡,聽到了什麼,都不可能是真話。

    到底是誰要你去的?如果你寫一封信,現在事情就已經清清楚楚了。

    &rdquo 妻子對自己的辦事能力缺乏信心,令什裡波蒂感到不快,于是他開始仔細解釋每一項證據,然而全是徒勞。

    他倆繼續争執直到深夜。

    什裡波蒂堅信這位客人始終在欺騙自己的妻子,而約格瑪亞堅信卡丹比妮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雙方都同意的是,應該馬上趕走卡丹比妮。

    但是這場争執雙方都不願意認輸。

    兩人嗓音越來越高,而且都忘了卡丹比妮就在隔壁房間裡。

     &ldquo這件事太可怕了,&rdquo其中一個說,&ldquo我親耳聽見了事情經過。

    &rdquo &ldquo我怎麼可能接受呢?&rdquo另一個喊,&ldquo我現在還能親眼看見她。

    &rdquo 最後約格瑪亞說:&ldquo好吧,你告訴我,卡丹比妮是什麼時候死的。

    &rdquo她希望這個日期與之前卡丹比妮來信的日期互相矛盾,這樣就能證明什裡波蒂錯了。

    可是他們發現,什裡波蒂打聽到的日期正好就是卡丹比妮出現的前一天。

    約格瑪亞聽了,心跳猛然加速,什裡波蒂也開始發慌。

    突然一陣濕冷的風吹開房間大門,吹熄了油燈。

    外邊的黑暗立刻湧入,從腳到頭,淹沒了整個房間。

    卡丹比妮來了,就站在他們的房間裡。

    這時候是淩晨兩點半,外頭的雨還在下個不停。

     &ldquo我的朋友,&rdquo卡丹比妮說,&ldquo我是你的卡丹比妮,但是我不是活人了。

    我已經死了。

    &rdquo 約格瑪亞吓得尖叫,什裡波蒂說不出話。

    &ldquo可是,除了已經死了之外,我哪裡害了你呢?如果在這個世界,在地府陰間,我都沒有地方可去,我該去哪裡?&rdquo在這樣的雨裡和夜裡,卡丹比妮又一次尖聲叫喊,仿佛要把神明從沉睡中喚醒:&ldquo告訴我啊,我該去哪裡?&rdquo然後她丢下這對目瞪口呆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