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悟或得到新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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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有&ldquo悟&rdquo，必須有心靈的劇變，摧破知見的習氣，為新生命奠定基礎，必須有新的感官的覺醒，以夢想不到的新的觀察角度去省察原來的事物。
在&ldquo禅那&rdquo裡則沒有這些東西，因為那隻是心的靜慮法門。
&ldquo禅那&rdquo本身當然有其價值，但是不能被等同于禅。
（5）&ldquo悟&rdquo并不會像某些基督教神秘主義者所主張的見到上帝本身。
禅自始即明白堅持其主題，亦即洞察受造世界的全體大用。
他們或許會看到造物者忙着捏塑它的宇宙，或者是離開它的工廠，但是禅會繼續它自己的工作。
它并不依賴造物者的支撐，當它找到生活的理由時，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五祖法演禅師曾經舉起手問弟子們為什麼把它喚作手。
[12]如果我們知道理由，我們就省悟了，而那也就是禅。
神秘主義者的上帝仍然是有迹可尋的東西；當你有了上帝，那就排除了一切&ldquo不是上帝&rdquo的東西。
這是自我設限。
禅要絕對的自由，甚至要擺脫上帝的羁絆。
&ldquo無所住&rdquo是這個意思，&ldquo說個佛字三日漱口&rdquo也是這個意思。
禅并不想要呵佛罵祖，而是它體會到名字言诠的不足。
藥山惟俨禅師上堂說法，不發一語便下座回到方丈裡去。
[13]百丈禅師&ldquo行數步，退身而立，展開兩手&rdquo[14]，則是他對于同一個原理的解說方式。
（6）&ldquo悟&rdquo既不是什麼槁木死灰的心态，也不是病态心理學的研究主題。
說起來，它其實是很正常的心理狀态。
當我說到心靈的劇變，或許有人會認為禅是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
這是天大的誤會，卻也很不幸地是大部分有偏見的評論者會主張的理由。
正如趙州說的&ldquo平常心是道&rdquo，門是向裡開或是向外開，端看門的鉸鍊怎麼調整。
即使是一眨眼，一切都會變得很不同，你會悟道，既完美又正常。
不僅如此，你也會得到全新的東西。
你的心識活動會以全然不同的基調去運作，更自在、更安詳，比以前經驗到的一切東西都更加法喜充滿。
生命的調性會改變。
在悟得禅的時候，你會有恢複生命力的感覺。
春天的花看起來更美麗，山泉也更清冽晶瑩。
依主體的革命而轉的心境，我們不能說它是&ldquo病态&rdquo。
如果說生命能夠更加喜樂，而且涵攝整個宇宙，那麼在&ldquo悟&rdquo裡頭一定有什麼很寶貴而值得追尋的東西。
注解： [1] 見《五燈會元》卷第四。
[2] 見《雲門匡真禅師廣錄》卷中，另見《古尊宿語錄》卷十六。
[3] 見《雲峰悅禅師初住翠岩語錄》，另見《古尊宿語錄》卷四十一。
[4]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5] 見《五燈會元》卷第二十。
[6] 見《五燈會元》卷第九。
[7] 見《五燈會元》卷第十七。
[8] 見《禅林類聚》卷十七。
另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ldquo僧問：&lsquo南泉路向甚麼處去？&rsquo師拈起鐮子曰：&lsquo我這茆鐮子，三十錢買得。
&rsquo曰：&lsquo不問茆鐮子，南泉路向甚麼處去？&rsquo師曰：&lsquo我使得正快。
&rsquo&rdquo [9] 見《傳燈錄》卷第十二。
[10] 見《五燈會元》卷第七。
[11]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ldquo卷卻席&rdquo：一般意味着上堂開示結束。
[12] 見《禅宗頌古聯珠通集》卷第三十九。
&ldquo五祖演展手問僧曰：&lsquo因何喚作手？&rsquo頌曰：&lsquo何故喚作手，衲僧難開口。
拟議自颟顸，可憐太蒙鬥。
&rsquo（佛眼遠）&rdquo [13] 見《五燈會元》卷第五。
&ldquo師久不升堂。
院主白曰：&lsquo大衆久思和尚示誨。
&rsquo師曰：&lsquo打鐘着。
&rsquo衆纔集，師便下座，歸方丈。
院主随後問曰：&lsquo和尚既許為大衆說話，為甚麼一言不措？&rsquo師曰：&lsquo經有經師，論有論師，争怪得老僧？&rsquo&rdquo [14] 《白雲端和尚語錄》卷二。
在&ldquo禅那&rdquo裡則沒有這些東西，因為那隻是心的靜慮法門。
&ldquo禅那&rdquo本身當然有其價值，但是不能被等同于禅。
（5）&ldquo悟&rdquo并不會像某些基督教神秘主義者所主張的見到上帝本身。
禅自始即明白堅持其主題，亦即洞察受造世界的全體大用。
他們或許會看到造物者忙着捏塑它的宇宙，或者是離開它的工廠，但是禅會繼續它自己的工作。
它并不依賴造物者的支撐，當它找到生活的理由時，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五祖法演禅師曾經舉起手問弟子們為什麼把它喚作手。
[12]如果我們知道理由，我們就省悟了，而那也就是禅。
神秘主義者的上帝仍然是有迹可尋的東西；當你有了上帝，那就排除了一切&ldquo不是上帝&rdquo的東西。
這是自我設限。
禅要絕對的自由，甚至要擺脫上帝的羁絆。
&ldquo無所住&rdquo是這個意思，&ldquo說個佛字三日漱口&rdquo也是這個意思。
禅并不想要呵佛罵祖，而是它體會到名字言诠的不足。
藥山惟俨禅師上堂說法，不發一語便下座回到方丈裡去。
[13]百丈禅師&ldquo行數步，退身而立，展開兩手&rdquo[14]，則是他對于同一個原理的解說方式。
（6）&ldquo悟&rdquo既不是什麼槁木死灰的心态，也不是病态心理學的研究主題。
說起來，它其實是很正常的心理狀态。
當我說到心靈的劇變，或許有人會認為禅是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
這是天大的誤會，卻也很不幸地是大部分有偏見的評論者會主張的理由。
正如趙州說的&ldquo平常心是道&rdquo，門是向裡開或是向外開，端看門的鉸鍊怎麼調整。
即使是一眨眼，一切都會變得很不同，你會悟道，既完美又正常。
不僅如此，你也會得到全新的東西。
你的心識活動會以全然不同的基調去運作，更自在、更安詳，比以前經驗到的一切東西都更加法喜充滿。
生命的調性會改變。
在悟得禅的時候，你會有恢複生命力的感覺。
春天的花看起來更美麗，山泉也更清冽晶瑩。
依主體的革命而轉的心境，我們不能說它是&ldquo病态&rdquo。
如果說生命能夠更加喜樂，而且涵攝整個宇宙，那麼在&ldquo悟&rdquo裡頭一定有什麼很寶貴而值得追尋的東西。
注解： [1] 見《五燈會元》卷第四。
[2] 見《雲門匡真禅師廣錄》卷中，另見《古尊宿語錄》卷十六。
[3] 見《雲峰悅禅師初住翠岩語錄》，另見《古尊宿語錄》卷四十一。
[4]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5] 見《五燈會元》卷第二十。
[6] 見《五燈會元》卷第九。
[7] 見《五燈會元》卷第十七。
[8] 見《禅林類聚》卷十七。
另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ldquo僧問：&lsquo南泉路向甚麼處去？&rsquo師拈起鐮子曰：&lsquo我這茆鐮子，三十錢買得。
&rsquo曰：&lsquo不問茆鐮子，南泉路向甚麼處去？&rsquo師曰：&lsquo我使得正快。
&rsquo&rdquo [9] 見《傳燈錄》卷第十二。
[10] 見《五燈會元》卷第七。
[11]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ldquo卷卻席&rdquo：一般意味着上堂開示結束。
[12] 見《禅宗頌古聯珠通集》卷第三十九。
&ldquo五祖演展手問僧曰：&lsquo因何喚作手？&rsquo頌曰：&lsquo何故喚作手，衲僧難開口。
拟議自颟顸，可憐太蒙鬥。
&rsquo（佛眼遠）&rdquo [13] 見《五燈會元》卷第五。
&ldquo師久不升堂。
院主白曰：&lsquo大衆久思和尚示誨。
&rsquo師曰：&lsquo打鐘着。
&rsquo衆纔集，師便下座，歸方丈。
院主随後問曰：&lsquo和尚既許為大衆說話，為甚麼一言不措？&rsquo師曰：&lsquo經有經師，論有論師，争怪得老僧？&rsquo&rdquo [14] 《白雲端和尚語錄》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