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卷 卷八十五 深寧學案(黃氏原本、全氏補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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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辨疆域也。

    (《詩地理攷序》。

    ) (梓材謹案:謝山所錄《深寧文集》九條,今移入《存齋晦靜息庵學案》一條。

    ) 附錄 鹹淳元年七月,除著作郎時,湯文清公為太常少卿,與先生鄰牆居,朝夕講道,言關、洛、濂、閩、江西之同異,永嘉制度、沙隨《古易》、蔡氏《圖書經緯》、《西蜀史學》,通貫精微,剖析幽渺,湯公曰:「吾閱士良廣,惟伯厚乃真儒也。

    」 謝山《宋王尚書畫像記》曰:「先生之學,私淑東萊,而兼綜建安、江右、永嘉之傳。

    生平大節,自擬于司空圖、韓偓之間,良無所愧。

    顧所當發明者有二:其一則《宋史》之書法也。

    先生于德祐之末,拜疏出關,此與曾淵子輩之潛竄者不同。

    先生既不與軍師之任,國事已去,而所言不用,不去何待﹖必俟元師入城,親見百官署名降表之辱乎﹖試觀先生在兩制時,晨夕所草辭命,猶思挽既渙之人心,讀之令人淚下,則先生非肯恝然而去者。

    今與淵子輩同書曰遁,妄矣!其一則明儒所議,先生入元,曾為山長一節也。

    先生應元人山長之請,史傳家傳志乘諸傳皆無之,不知其所出。

    然即令曾應之,則山長非命官,無所屈也。

    箕子且應武王之訪,而況山長乎!予謂先生之拜疏而歸,蓋與馬丞相碧梧同科;即為山長,亦與家參政之教授同科,而先生之大節如清天白日,不可掩也。

    嗚呼!先生《困學紀聞》中有取于姚弋仲、王猛之徒,與楊盛之不改晉朔,并謝靈運臨難之詩,其亦悲矣。

    而謂士不以秦賤,經不以秦亡,俗不以秦壞,何其壯也!罵李德林之以事周者事隋,更足為興王用人之戒。

    今觀先生之像,鬚眉惆悵,端居不樂,其當杜門謝客之際乎﹖」 ◆深寧學侶 常博王默齋先生應鳳 王應鳳,字仲儀,深寧之弟。

    相與講學矻矻,忘寢食,劌心文囿,根柢左氏、班、馬。

    寶祐間,登文文山榜進士。

    廷對,披腹盡言,中甲科第九,賜第。

    或謂曰:「此麗澤先生名第也,盍以異科自見﹖」開慶元年,中博學宏辭科,歷淮西制置司參議官。

    未幾,文山薦其學宜在翰墨之選,除太常博士以終。

    所著有《默齋■》及《訂正三輔黃圖》諸書。

    (參《成化四明志》。

    ) 莊節韓先生性(別見《潛庵學案》。

    ) ◆深寧同調 文潔黃於越先生震(別為《東萊學案》。

    ) ◆深寧家學(樓、真三傳。

    ) 王先生良學 王良學,厚齋尚書長子,嘗從三江李氏遊。

     承務王靜學先生昌世 王昌世,字昭甫,深寧次子也。

    恩補承務郎,未及祿而宋社已墟。

    深寧杜門不出,朝夕取經史諸書講解論辯,先生甫十歲,聽受無倦。

    深寧所著述,先生蒐輯考訂,贊助為多。

    蓄書萬餘卷,燬于火,露鈔雪纂,至忘寢食,書以復完。

    尤精于《易》筮,占驗如神。

    (參《黃文獻集》。

    ) 教授王遂初先生厚孫 隱君王先生寧孫(合傳。

    ) 王厚孫,字叔載,深寧之孫。

    少侍大父左右,聞見充積,由是熟于職官典故、世冑譜牒,凡鄉裡欲述其先世者,多諮問之。

    袁清容桷自翰林歸裡,問所學,對曰:「世之學者,涉獵朱子書,自謂得其真傳,輒譏乾、淳諸老,不知諸老與朱子同時,博聞實踐,為朱子所推許。

    今人耳目有所不及,乃藉口性理,以自文其寡陋,恐漸成虛誕之風。

    」清容心折之。

    以黃文獻溍薦,為郡學訓導,後改授象山教諭,調浦江。

    甫閱月,即解官歸。

    李國鳳經略江南,以便宜舉用遺逸,有司以先生名上,李曰:「此危太樸所深敬者。

    」署衢州儒學教授。

    中書復有薦者,除邵武路教授福建分省,又陞為副提舉,皆不赴。

    嘗誡其子曰:「承家不在名位,而在不失身。

    其有同流合污為通,患得患失以終其身者,吾所深惡也。

    」晚號遂初老人。

    弟寧孫,字叔遠。

    初治《詩》。

    後治《春秋》,訂正各傳異同,必格其終始而止。

    其于文章制度,尤緻意焉。

    未嘗一造場屋。

    僉憲戴東按浙東,民安其政,適被誣,叔遠奮然直之。

    戴復職,將薦,剡謝不與通,遂不仕而終。

    (參《寧波府志》。

    ) ◆深寧門人 朝奉胡梅先生三省 胡三省,字身之,天台人。

    (雲濠案:一作寧海人。

    )博學能文章,尤篤于史學。

    宋寶祐進士。

    德祐元年,以賈似道辟,從軍蕪湖,言輒不用。

    及師潰,間道歸。

    宋亡,隱居不仕。

    著《資治通鑑音注》及《釋文辯誤》百餘卷。

    史失其傳,不知卒于何時。

    據先生《自序》,德祐丙子,浙東始騷,避地越之新昌,遭亂失其書。

    是年宋亡。

    先生亂定反室,復購得他本為之注,以乙酉徹編,蓋至元二十二年也。

    (從黃氏補本錄人。

    ) (梓材謹案:是傳從黃氏補本增入,原列《胡熊諸儒學案》。

    攷《深寧年譜》,弟子著名者:胡三省、戴表元、袁桷、黃叔雅、史晏卿、史蒙卿、趙孟、楊湲、王惟賢。

    知先生為王門首座雲。

    又案:《台州府志》載先生終朝奉郎。

    ) 通鑑注釋自序 古者國有史以紀年書事,晉《乘》、楚《檮杌》雖不可復見,《春秋》經聖人筆削,周轍既東,二百四十二年事昭如日星。

    秦滅諸侯,燔天下書,以國各有史,刺譏其先,疾之尤甚。

    《詩》、《書》所以復見者,諸儒能藏之屋壁。

    諸國史記各藏諸其國,國滅而史從之,至漢時,獨有《秦紀》。

    太史公因《春秋》以為《十二諸侯年表》,因《秦紀》以為《六國年表》,三代則為《世表》。

    當其時,黃帝以來《牒紀》猶存,具有年數,子長歷稽其譜牒、終始五德之傳,鹹與古文乖異,且謂「孔子序《書》,略無年月;雖頗有,然多闕。

    夫子之弗論次,蓋其慎也」。

    子長述夫子之意,故其表三代也,以世不以年。

    汲塚《紀年》出于晉太康初,編年相次,起自夏、殷、周,止魏哀王之二十年,此魏國史記,脫秦火之厄而晉得之,子長不及見也。

    子長之史,為紀、表、書、傳、世家,自班孟堅以下不能易,雖以紀紀年,而書事略甚,蓋其事分見志、傳,紀宜略也。

    自荀悅《漢紀》以下,紀年書事,世有其人。

    獨梁武帝《通史》至六百卷,侯景之亂,王僧辯平建業,與文德殿書七萬卷俱西,江陵之陷,其書燼焉。

    唐四庫書,編年四十一家,九百四十七卷,而王仲淹《元經》十五卷,蕭穎士依《春秋》義類作傳百卷,逸矣。

    今四十一家,存者復無幾。

    乙部書以遷、固等書為正史,編年類次之,蓋紀、傳、表、志之書行,編年之書特備乙庫之藏耳。

    宋英宗命司馬光論次歷代君臣事跡為編年一書,神宗以鑑于往事,有資治道,賜名《資治通鑑》,且為序其造端立意之由。

    溫公之意,專取關國家盛衰,繫生民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者以為是書。

    治平、熙寧間,公與諸人議國事相是非之日也。

    蕭、曹畫一之辯不足以勝變法者之口,分司西京,不豫國論,專以史局為事。

    其忠憤感慨不能自已于言者,則智伯才德之論,樊英名實之說,唐太宗君臣之議樂,李德裕、牛僧孺爭維州事之類是也。

    至黃幡綽、石野豬俳諧之語,猶書與局官,欲存之以示警,此其微意,後人不能盡知也。

    編年豈徒哉!世之論者率曰:「經以載道,史以記事,史與經不可同日語也。

    」夫道無不在,散于事為之間,因事之得失成敗,可以知道之萬世無弊,史可少歟!為人君而不知《通鑑》,則欲治而不知自治之源,惡亂而不知防亂之術。

    為人臣而不知《通鑑》,則上無以事君,下無以治民。

    為人子而不知《通鑑》,則謀身必至于辱先,作事不足以垂後。

    乃如用兵行師,創法立制,而不知古人之所以得,鑑古人之所以失,則求勝而敗,圖利而害,此必然者也。

    孔子序《書》,斷自唐、虞,訖《文侯之命》而繫之秦,魯《春秋》則始于平王之四十九年;左丘明傳《春秋》,止哀之二十七年趙襄子欺惎智伯事,《通鑑》則書趙興智滅以先事。

    以此見孔子定《書》而作《春秋》,《通鑑》之作,實接《春秋左氏》後也。

    溫公閱舊史,旁採小說,抉擿幽隱,薈萃為書,勞矣。

    而修書分屬,漢則劉攽,三國訖于南北朝則劉恕,唐則範祖禹,各因其所長屬之,皆天下選也,歷十九年而成。

    則合十六代一千三百六十二年行事為一書,豈一人心思耳目之力哉!公言:「修《通鑑》成,惟王勝之借一讀;他人讀未盡一紙,已欠伸思睡。

    」是正文二百九十四卷,有未能觀者。

    若《考異》三十卷,所以參訂群書之異同,俾歸于一。

    《目錄》三十卷,年經國緯,不特使諸國事雜然並錄者粲然有別而已,前代曆法之更造,天文之失行,實著于《目錄》上方,是可以凡書目錄觀邪!先君素篤史學,每謂三省曰:「《史》、《漢》自服虔、應劭至三劉,注解多矣。

    章懷注範史,裴松之注陳壽史,雖間有音釋,其實廣異聞,補未備,以示博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