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卷 卷七十九 丘劉諸儒學案(全氏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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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以「攻媿」,曰:「人患不知其過。

    知之而不能改,是無勇也。

    自號為攻媿主人,小有過差,不敢自恕,期至于無媿之可攻。

    」銘諸座右曰:「逆境進德,順境誤人。

    」 獻肅柴南溪先生中行 柴中行,字與之,餘幹人。

    以儒學顯。

    紹熙元年進士,授撫州軍事推官。

    權臣韓侂冑禁道學,運司移檄,令自言非偽學,先生奮筆曰:「自幼習讀程氏《易傳》,如以為偽,不願考校。

    」士論壯之。

    調江州學教授,廣西轉運司辟為幹官,帥將薦之,使其客嘗先生,先生正色曰:「身為人師,而稱人為恩主、恩帥,心竊恥之。

    毋汙我!」遷太學博士,謂太學風化,首童子科。

    覆試冑子,有挾勢者,先生言于長,守法無秋毫私。

    遷太常主簿,轉軍器監丞。

    出知光州,治行為淮右最。

    遷西京轉運使兼提刑。

    改直秘閣、知襄陽兼京西帥,仍領漕事。

    江陵戎司移屯襄州,兵政久弛,先生考覆軍實。

    遷江東轉運司判官,旋改湖南提刑,貪吏豪家,一繩以法。

    入為吏部郎官,多所啟沃,遇事持正,不為勢屈。

    擢宗正少卿,疏請收攬大權。

    又言:「臣下納說,非觀望則希合,非回緩則畏避,而面折廷諍之風,未之多見,此任事大臣之責也。

    」調祕書監、崇政殿說書,極論「往年以道學為偽學者,欲加遠竄,杜絕言語,使忠義士箝口結舌,天下之氣豈堪沮壞如此」!又論內治外患,辨君子小人,「願明詔大臣,絕私意,布公道」。

    進祕閣修撰、知贛州軍事。

    踰年,請老以歸,與弟中守、中立講學南溪之上。

    時從遊若東澗湯伯紀、雙峰饒伯輿等數百人,因稱之曰南溪先生。

    理宗即位,以右文殿修撰主管南京鴻慶宮。

    卒,贈通議大夫、寶章閣待制,諡曰獻肅。

    所著有《易繫集傳》、《書集傳》、《詩講義》、《論語童蒙說》。

    (參史傳。

    ) (梓材謹案:先生之諡,謝山《序錄》作獻肅。

    及言三湯源流,又稱柴憲敏雲。

    三湯之學,並出于憲敏,固朱學也。

    ) ◆攻媿講友 清獻崔菊坡先生與之(父世明。

    ) 崔與之,字正之,增城人。

    父世明,博學,精于醫。

    先生少卓犖有奇節,不遠數千裡遊太學。

    紹熙中進士,廣之士由太學取科第自先生始。

    累知成都府、本路安撫使。

    時安丙握蜀重兵久,每忌蜀帥之自東南來者,至是獨推誠相與。

    丙卒,詔盡護四蜀之師,開誠布公,兼用吳、蜀之士,拊循將士,人心悅服。

    蜀知名士若家大酉、遊似、李性傳、李心傳、度正之徒皆薦達之。

    召為禮部尚書,又除參知政事,進右丞相,皆辭不就。

    卒,追封南海郡公,諡清獻。

    先生歷仕四十七年,清風高節,屹然師表,未嘗沾一彈墨。

    嘗書座右銘曰「無以嗜欲殺身,無以財貨殺子孫,無以政事殺民,無以學術殺天下後世。

    」其卒也,遺戒不得作佛事。

    (參史傳。

    ) (梓材謹案:先生與攻媿友善,號菊坡。

    見王氏《困學紀聞》。

    真文忠公自箴「量未若南海之寬」。

    原注又案,魏鶴山《簡州三賢祠記》雲:「成都之天慶觀、仙遊閣,故有張忠定公繪像。

    嘉定十三年,南海崔公與之來守成都,劉文節公一見異之,語人曰:『是宜配忠定與趙清獻公。

    』崔公之門人洪咨夔等,乃即忠定之次,圖趙、崔二公而並祠焉。

    」據此,則先生之諡宜與趙公同矣。

    ) ◆南溪學侶 柴蒙堂先生中守 柴中守,號蒙堂,南溪之弟。

    進賢羅晉君早從之學。

    (參《劉後村集》。

    ) (梓材謹案:《劉寶山厚南行狀》以蒙堂為中行之號,蓋誤。

    ) 柴強恕先生元裕 柴元裕,字益之,餘幹人。

    通五經,尤長於《易》,以窮理盡性為本。

    四方從學者眾,湯伯紀漢、饒伯輿魯、李純甫伯玉皆其門人。

    所著《春秋》、《尚書》、《論語解》,《易繫辭》、《中庸》、《大學說》,《宋名臣傳題》。

    所居齋曰「強恕」,門人稱曰強恕先生。

    (參《饒州府志》。

    ) (梓材謹案:《萬姓通譜》以先生為元祐,殆以字近而■。

    又案:《袁蒙齋集》稱強恕、南溪、蒙堂曰「三柴」。

    南溪名中行,蒙堂名中守,則強恕必南溪傳所謂中立者矣,元裕蓋其改名爾。

    )慶元之學 正惠林先生大中 林大中,字和叔,永康人。

    入太學,登紹興三十年進士第,知金溪縣。

    郡督輸賦急,先生請寬其期,不聽,納告敕,投劾而歸。

    已而主太常寺簿。

    光宗受禪,除監察禦史。

    遷殿中侍禦史,奏言:「進退人才,當觀其趣向之大體,不當責其行事之小節。

    趣向果正,雖小節可責,不失為君子;趣向不正,雖小節可喜,不失為小人。

    」又論:「今日之事,莫大于讎恥之未復。

    此事未就,則此念不可忘。

    此念存于心,于以來天下之才,作天下之氣,倡天下之義。

    此義既明,則事之條目可得而言,治功可得而成矣。

    」陳賈以靜江守臣入奏,先生極論其「庸回亡識,嘗表裏王淮,創為道學之目,陰廢正人。

    儻許入奏,必再留中,善類聞之,紛然引去,非所以靖國。

    」命遂寢。

    守侍禦史兼侍講。

    知潭州趙善俊得旨奏事,先生上疏劾善俊,而言宗室汝愚之賢當召。

    上用其言,召汝愚而出善俊與郡。

    既以言不行,求去,改吏部侍郎,辭不拜,乃除直寶謨閣。

    初,占星者謂朱晦庵曰:「某星示變,正人當之,其在林和叔邪﹖」至是,晦庵貽書朝士曰:「聞林和叔入臺,無一事不中的,去國一節,風義凜然,當于古人中求之。

    」尋命知寧國府,又移贛州。

    寧宗即位,召還,試中書舍人,遷給事中,尋兼侍講。

    知閣門事韓侂冑來謁,先生接之,無他語,陰請內交,先生笑而卻之,侂冑怨由此始。

    改吏部侍郎,不拜,以煥章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