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一 過分崇拜權威

關燈
的普通人。

     新手不但不能在權威面前自慚形穢,還必須明白一點&mdash&mdash根據一條殘酷但不可避免的法則&mdash&mdash隻有敢于質疑和反駁權威,自己的研究生涯才會得以前進。

    後起之秀通過批駁和削弱曆史上或者同時代的前輩提出過的理論,從而在科學探索領域赢得一席之地的事例屢見不鮮。

    非常著名的例子就有許多,例如伽利略駁斥亞裡士多德(Aristotle)的重力觀、哥白尼(Copernicus)打破托勒密(Ptolemy)提出的宇宙體系論、拉瓦錫推翻施塔爾(Stahl)的燃素說,以及魏爾肖反駁施旺(Schwann)、施萊登(Schleiden)和羅班(Robin)三人主張的自然發生論等。

    這一法則十分普遍而不可抗拒,它展現在所有科學門類中,甚至級别最低的研究者也适用它。

    如果我鬥膽把自己也列入前面的例子之中的話,那就不得不提到,我最初在神經中樞方面的解剖學和生理學研究遇到的第一個需要自己去推翻的障礙,那就是格拉赫和高爾基支持的腦灰質結構中存在&ldquo彌散神經網絡&rdquo的錯誤學說以及在神經信号傳遞方面的不正确的見解。

     有所建樹的研究者的科學生涯通常有兩個顯著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存在一個緻力于消除前人錯誤、闡明新的研究結果的多産時期,随之而來的第二個階段則是學術思想的成熟期(這段時期不必非得是研究者的老年時期),這時研究者的科研效率處于衰退狀态,從年輕時代起就開始醞釀的一些假想以及身為科學前輩散發出的父親般的影響力成為他們反擊新手挑戰的武器。

    [奧斯特瓦爾德(Ostwald)在最近出版的一本書裡證實了這個觀點:幾乎所有偉大發現都是年輕人的傑作。

    牛頓、戴維、法拉第、赫茲和邁爾(Mayer)就是很好的例子。

    ] 縱觀曆史,各行各業的偉大人物都是從容不迫地在新的一代崛起之前做出成就并且享受自己的榮譽。

    盧梭(Rousseau)的這句話盡管犀利但卻實在:&ldquo所謂智者,從來都是甯肯相信自己創造出的謊言,也不接受别人發現的真理。

    &rdquo 即使在最為崇尚嚴謹與精确的科學領域,也一直存在着某些由權威力量促成的排外法則。

    用新的研究去證明權威們不準确的說法永遠是展開名副其實的科學工作的絕佳途徑。

    即使你辛苦做出的修正得到的隻是嚴厲刺耳的批評、友人背叛後的謾罵指責或者沉默,甚至更為殘酷的抨擊,這些都不值得你去關注。

    因為你掌握了正确的東西,革新者總是會迅速引起年輕人的注意,吸引他們到自己身邊,而年輕人是沒有什麼昔日的輝煌成就需要捍衛的。

    那些不帶有偏見的學者,也已經在某個占統治地位的學說橫掃一切的令人窒息的環境中學會了如何保持清醒的頭腦并擁有了獨立的判斷力,他們當然會站在持論正确的研究者一邊。

     當然,僅僅破壞舊有理論是遠遠不夠的,你還必須建立新的理論,唯有用真理取代謬誤才能還科學一個公正。

    一般來說,新觀點總是産生于被抛棄的舊觀點的廢墟之中,從經過嚴密論證的正确觀察結果的土壤中成長起來。

    革新者必須完全避免對傳統謬誤的笃信和對某些不堪一擊的想法的讓步,否則他就會看到自己建立起來的聲譽被批評者和隻注意瑣碎細節的人迅速搶走,在每次重大的科學發現之後總會産生一批這樣的人。

    他們就像在大樹的陰涼底下生長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