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事耳自動兵以來所費不止數十钜萬如投水中渺無蹤迹奈何於垂成之際而計此锱铢之末兩接部咨必以擒獲首惡招撫餘黨為言而明旨直責以剿絶餘黨況首惡而可故縱以遺後禍乎使其實出官聽招尚懼無以塞責況乃深居偃蹇而求招之詞出於烏羅土官之計謀而健步為之傳逓乎觀其詞豈有求哀之意而上下相蒙以為可以了事信掩耳而盜鈴也昨過鎮遠會竹坡不知何如向蒙以此見教某愚拙直以不可答之又複與沈總兵一文頗詳想渠諱匿不以奉聞也容令分守道轉呈惟執事以地方為念奉揚明旨以督厲地方官俾始終一意除此禍根永綏生民則地方幸甚 與李古沖 去冬聞公去國駭不知其因隐微曲折必有所伏差人回領教翰浩然於去就之際可謂大丈夫也某此間事中脅旁撓坐中含沙者三年秉執愚性與之相捱至今猶未已自公去後都下再無開口處一二以書來相告語者大率如陳鹹之父所以教子愈使人潰悶非拙性所能也為輪為彈随所賦予爾吳賊尚未得而貴州諸公議論不同蓋其倚托幽隂觀望風旨欲以久不了事為不肖之責近嚴行石邦憲購捕甚急計終無脫處也諒欲聞故及之山中無事進修愈有味不知此孤蹤何時得操杖屦以相從臨紙怆然不盡 答湖廣巡撫屠竹墟 吳黑苗者貴州自去冬隂行招撫之策其意以為此苗聽招目下可無事以懸賞之費賫入彌縫而求脫手某不知其說也催之愈急看此數日何如運湖北之糧以贍銅仁此竹坡所見該部原不敢主而推來此然貴州事有易為者尚懷顧望不為而欲以難事責人誰敢任之某惟公議是從耳人還奉複不盡伏冀裁教 答貴州巡撫任竹坡 承谕縷悉吳黑苗之遲獲去年銅仁各官雖有其心而無其術為羣苗所欺捱中間又自為不同而招之一字又梗乎其間所以遲至今日然不得終不足以了事吾輩心中自打不過不待都下人言也湖廣事亦未了故明旨有立功贖罪之言此乃巡按一時勘報雲雲亦不敢必言了事也冬春聞都下有一時貴兩寄聲於不肖雲銅仁之事可以速了彼蓋欲始之以征終之不能征而招之以見其難為他人地耳吾輩身任其責自當竭力必誅此賊為地方久遠訃豈敢曲狥時貴一言而有所前卻哉願公立定腳跟若有罪責必首及不肖公固在末減也劉參議貴鄉又同年也願有以厲之幸甚 答董近淮 昨者承教譚銅仁事曾具疏草請教於竹坡某大意地方諸苗幸已安靖兵掣已久隻黑苗一夫亦在囊中第一時竄伏未必遽得将已撫諸苗情由上報而黑苗責令地方官設法緩圖期於可得而不肖亦不得辭責皆事體之不容已者竹坡以為如此則是請旨将黑苗安在他頭上擒捕是置之死地回書大閙前疏故且停不行夫黑苗原在貴州頭上何為死地自病食藥何與他人任地方重責不笃實任事而欲支吾巧脫以玷清議某豈敢以此誤竹坡哉況某辛勤於此五年矣事已七八而以欺罔終之非惟不敢亦所不忍也謹具疏稿奉覽其中詳細改日容别陳之照亮幸甚 又 差人至承教督上前來不肖初無此意竹坡以書來言者再遣伍參議來言者一又遣趙副使劉參議來言者一然後不得已而應之如不肖之意則欲得吳黑苗而後奏報一時收拾乃為穩當若隐下吳黑苗遽論功希求恩澤恐京師士夫亦有心竅不可欺也故明言責成之意此本特以見大兵已撤諸苗已撫首惡亦擒以解老師之議初未嘗偏害貴州也如言黑苗非有賊今不在貴州而在湖廣此欺心話豈敢出口又況湖廣不為應承紛争何時了邪邊道長并近日徐道長二本一意他日當另為議報大抵中世士夫學術不明心術敗壞議論頗僻各便其私不能一一與之校量不肖本已於前念七日差人賫上亦不敢放下吳黑苗特去趙劉住俸之文而不肖之俸仍住也正欲差人奉稿上覽忽承尊示千裡心同不勝欣幸謹此奉複 答徐少湖閣老 昨差人回承示治齋之意淺陋不足道但恐譚之無益爾何也某受任日久而惡賊至今未得诏書責讓人言屢及負罪皇愧如涉淵氷所以未敢決於求去者欲得此賊以塞責而後行縱使得之猶不足為勞也況敢開口譚事哉其不足聽信也必矣治齋方登大位以天下人材事明主所以流聲實垂竹帛者将萬萬於此區區一隅之業十數年已往之陳迹似不足以芥蔕其胸中也愧無以複命罪死罪死 與王東台尚寶 某此間事已定妥惟一渠未得蓋挺身深遁諸苗多為其耳目者亦來聽撫而某不之許貴州諸公皆以為失策謂懸閣日久不如許之以了事某謂此賊在前之罪必誅不宥且年方三十力兼數人留之決為後患聞貴州亦嘗以其議謀於廟堂亦有主其議者不知何如也今差人賫本去大概言大兵已撤諸苗已就撫地方無事所未獲者黑苗一賊宜且徐圖以解士夫之惑某今年衰憊特甚日夕思歸惟望了得此一事不負所以來之意然後唯所欲耳都下若有所聞千萬見教 與屠竹墟 部中所咨徐道長之本久已行到向日題本因有此咨故敢決也但其意在設立總督而舉治齋之議疏然治齋去後遺此數條彼時通不舉行其一二行者亦已更改非複初意待各道查議來看何如大概此間不患無兵惟患無錢糧眼前雖可支吾持久似當通變此一事為要爾必前本有下落方敢題上也前發本時有以通饋遺相勸者某謂自古刀鋸鼎镬皆儒者當之不聞迂徑以求免也知公同志故敢奉告密之密之 小山類稿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