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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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小山類稿卷七 明 張嶽 撰 書二 答邵端峰提學 某村居寂寞傾注教沃向疑車從由仙谿入永春故不及奉迓然亦以小嫌之故未超脫也承谕餘先生推原大禮不定歸於吾輩講學之不精固然學之精微未可遽議然至於三綱五典所以系天常立人極者雖匹夫匹婦莫不知其當然而學士大夫憑藉私心文以經典迎合附會贻禍悮朝而無所忌憚此豈但其講學不精有以誤之哉雖然其發有源其流有漸至今則皆揚其瀾而助之者也餘先生雲雲殆有所指執事謂之公案則分别主從者想已有定論矣恨未悉聞某淺陋駁雜未有端緒方将承學於先生長者以教其所不及豈敢輕易立說自取不韪蓋古之立言随其所得皆必有所自信於心而無疑然後敢筆之於書如荀楊諸子其言雖未精而亦不害其為自信也今之立言者果皆能自信於心乎哉無是心而敢於立說某嘗推其類以為異汨沒聲利者幾希而又何暇論其言之是非哉執事醇學奧文雅重當時每侍教論及此事未嘗不懇切感慨異於徒騰口說者執事而不為誰當為之乃以見屬不敢當不敢當去歲僭易數言方懼督過顧蒙謙挹借奬仰歎無已平生於知巳苟有所聞而不面告心常歉焉以為未盡及既告之後又常悔之此一病痛亦自不小執事之不罪之也其亦有以終教之乎願學願學 與前侍禦馬師山 某草率為此一行甚覺無謂到此愈悔之亦曾與吏部求一散地往南京當道者拘於年資未敢相信不知吾人仕進惟其才力所宜與心之所安者何如一切格以文法真可笑也向日處京師三四年其時朝廷雖甚多故然缙紳習尚猶頗近正其最下不過依狥苟且求為好官爾固不敢文飾奸言阖辟鼓弄立黨相擠顯肆無忌如今日也彼甘心破顔而為之者不足責矣吾輩之中至有棄其平生而隂附之者亦有坐持兩端彼此觀望以為他日地一時掩覆初若不覺而其心術不端趨向不定将積習敗壞至率獸食人乃已甚可懼也時事既非吾力所及祖母老母俱垂白在堂石田茅屋之閑豈無可容身者南京之志不敢中止縱不可得亦當别尋一事作歸計爾二舍弟在書院朝夕甚蒙指教恐其不知此意乞呼來語之幸幸 與唐啓東韶州 某初筮仕試事膳部與執事處者累月地親辱愛最多别去不相聞又數年去年來京途中聞執事已擢守韶州政聲日逾嶺而北聞其政如見其人也慰寫何如先人向日曾備數知韶之英德為宋唐子方立祠其始蓋颛欲俎豆唐公既而思之終始三百年名賢遷谪居是地如鄭監門洪奉使輩高風峻節與唐直相上下方欲稽牒按史舉其可祀者并唐祀之其祝号之稱位列之叙牲币之數俱欲更有诠定而不幸抱疾以終不肖孤蓋痛心焉竊聞此邑荒陋僻遠其流風文物無能與他邑比獨以數賢嘗遊之故至今山水猶自生輝此祠若立豈惟足以勸率邦之人與夫仕於此者使之有所勉慕興起而凡遷人逐客瞻拜祠下思古人之所樹立如此亦足以慰其去國懷鄉之思名教所系似非輕淺當先人作縣時郡大夫周先生子厚也先人幸支持歲餘不甚得罪其士民其士民亦頗安先君至身沒而怨不興者周先生之愛居多夫事有可為而力又能為之固無問前人與我故敢舉先人未就之事以告伏惟裁擇不宣 與邵端峰大參 去歲有校官自湖廣回辱遞所賜小録伏枕窮鄉不得接見其人詢問起居想寒暄保啬自有道者餘事雖不必扣之來人亦可意領惟道術時事所系於消長盛衰執事之所深憂欲言而某所願虛心聽受者乃邈焉經越歲時不得以一劄相告語奈之何其無拂郁于中邪昔之倡為一道德同風俗之說鼔天下好異者而從之既以深入人心其餘波且漫及廟堂矣及其聲勢相軋操戈入其室者乃出於異時相向慕之人蓋邪說詖行之不足恃如此夏敦夫所謂紛紛相崇尚者果何如邪古今一轍良可歎也某初丁先祖母憂歸未抵家先妣亦複不幸哀疚??志慮荒落仰惟執事平日教愛之深悚然愧懼而已不知何日可以相見盡所欲言臨風不勝傾仰 與林次崖提學 自吾兄有嶺南佥憲之命逾一年矣憂病多時不及作書奉問方以為念昨聞即轉彼中提學而自京師來者多言吾兄曾疏言八事不能舉其欵目獨言京師人口多藉藉稱道吾兄不出則已出必有大建明是二者皆可賀然所望於吾兄而欲為之賀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