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者皆為吾用而不窮不然雖其衣服飲食之近亦且由之而不察況於天下之物理其能以有所悟而自得其趣者與林君走八十裡北遊學友天下之士而歸耳目之所及亦弘矣其亦實有所得而不為物役者乎歸而茂樹清泉之下試引此圖以自考焉或以為信或以為疑必有出於筆墨蹊徑之外而非予之所及知者故為書其圖之端以問之而予亦遠遊未歸者因并以自警焉 南甯府志序 南甯古邕州之地西通雲南南控交址近扼兩江谿洞之間嘗考圖經右江出雲南峩利州左江出交址廣源州而會於郡之合江鎮入郁江以逹於海兩江之所包絡地方數千裡大者為府次為州次為縣其最小者為長官司時平則南甯通其驿道一不幸稍有警動駐節轉饟亦必於南甯焉有事故欲經略兩江必自南甯始唐以邕州開都督府列於五管元和後廢之兼領於容管而有黃少卿之叛議者始追咎失策宋初經制未備一旦侬智高竊發破州城沿江東下嶺外幾不可守及智高平後乃分析其地以漸制之而邕州太守特兼經略安撫之号兩江無事者垂百年前世之利害可覩也往者餘承乏廣西臬司督理學政凡符牒下兩江者率閲月乃逹幸而不沉沒折壞能以時覆報者十無二三蓋視南甯如在荒服視兩江谿洞不啻化外地愈遠則法制禁令之所及者多疏萌芽容養至於苞枿桀張乃駭而圖之亦其勢使然也夫古之剖置方州皆因山川形便與其道理遠近所宜故或因建瓴之勢以臨制上遊或順臂指之義以控運四外要歸於建威銷萌以久治安而已若悉割兩江東包亷欽浔郁以北盡乎宜柳之境屬之南甯使自為牧鎮此所謂臂指之義也則兩江谿洞可以馴服兩江既治雖以南略交址可也或曰如此則何以為廣西哉曰夫桂林故衡湘地也天文分野上屬翼轸九疑蒼梧之山形勢曼衍首起衡嶽腹蟠八桂而尾逹乎蒼梧湘漓二水分繞其下桂林據其上遊若屋極然此所謂建瓴之勢也衡永邵道郴桂諸郡綴附廣西并故所轄桂昭陽三郡統之其封略故為不小矣今荊湖地理闊遠行部使者病於不能徧曆或議欲析而二之而衡湘間數郡歲調兵食以給廣西蓋猶屬之也若舉而移之經制一定為服嶺安危計慮久遠宜無出於此者南甯故無志嘉靖丁酉冬吾友郭侯世重守郡乃創為之列三十六目厘為八卷既成問序於餘故為書餘所見者以告之蓋講畫山川形勢以制其阸塞利害志亦弗可略雲 八陣合變圖說序 古之善制兵者未嘗不以陣法為先其所由來尚矣世傳風後握奇有其文而圖缺焉後人乃取諸葛孔明魚腹八陣以補之其法以八為列八八六十四陣又有遊兵二十四陣在六十四陣之後自陳夀以來皆謂孔明推演兵法作為此圖以某考之六十四陣者古法也周人本黃帝井田法而定軍賦自四井之邑積至六十四井之丘則出兵車一乘士卒衣器備具為百乘者六千四百井為千乘者六萬四千井為萬乘者六十四萬井以八約之為八者八八其八則為六十四其制數與兵法同大司馬大蒐狩之禮雲如戰之陣又雲戒衆庶習戰法蓋即此也周衰井田法壞而蒐狩講武之禮亦廢獨所謂陣法者兵家尚習而用之漢制天子常以立秋之日親斬牲名曰貙膢以賜武官習孫吳兵法六十四陣至建安末年曹孟德亦講求其法而行之然又以六十四陣為出於孫吳也則三代寓兵訓民之本意漢時已失其傳矣夫不得其本意而雜用權變以取勝於天下術益奇其為禍亦益以熾烈孫吳孟德是也及至不得已而用之以救亂安民則其分合奇正之變亦安可不擇其善者而素講之哉魚腹陣圖世多有而演繹翻變以求合於天地風雲龍虎鳥蛇之說某所見者凡數家為法各異嘉靖已亥夏六月侍禦湛塘王君奉玺書清戎兩浙出其八陣合變圖說以示藩臬諸司蓋取故都憲東萊藍公舊本稍為訂定發揮前此譚八陣未有能及之者夫兵之合也欲其至靜而不可亂及變而應敵也欲其至神而不可測如人耳目四肢兩兩相比以成形而心制乎其中心有所感耳目四肢各随所感以赴之而用每不同故曰如山之苞如川之流綿綿翼翼不測不克此三代節制之師也八陣者豈非其遺法欤與後世一切設詐出奇以詭遇於一勝者殊絶矣侍禦君既叙其意命刋布諸武官使各以是法訓練而某特為推其法之所從來者如此若夫分合奇正之變則本圖說盡矣茲故弗及雲 江西貢士同年録序 科貢皆取士正途而貢法於古意尤近後推行寖失初意科目所舉日盛而貢則似以為科目之遺而設士之由是以進者亦不免自小其途以為有歉於科法之初豈然哉夫所貴乎士者謂能學古人之道而進必以正也古者四十始仕又有過焉者其仕者或終身名一官以有聞於後惟其學有所得而其進以正故終身成就不肯以是自小蓋其道若此嘉靖癸卯江右歲貢士若幹人為私録以志同進以餘嘗提學於此來請序餘於諸士力不能挽之使速進猶幸其正而近於古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