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和他的《高盧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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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倫威爾等等。

    &rdquo 相反,也有一些人竭力诟責凱撒,說他鎮壓了民主運動,把他的取銷行會組織、恢複意大利關稅。

    減少發給貧民口糧分額等等,說成是背叛平民。

    這些責難往往是出于對羅馬當時的所謂&ldquo平民&rdquo、&ldquo民主運動&rdquo等等名詞作了過分現代化解釋的結果。

    要對共和末年聚居在羅馬的所謂平民、他們的構成、他們的政治作用和經濟地位等等作一番分析,是一件比較複雜的工作,而且也不是這裡該做的工作,但至少可以肯定說,他們絕不是十八、九世紀的那種工業無産階級。

    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第二版的序言中引用過的西斯蒙第的名言&mdash&mdash&ldquo羅馬的無産階級依靠社會過活,現代社會則依靠無産階級過活&rdquo&mdash&mdash這就是關于他們的最中肯的結論。

    在公元前一兩世紀中,他們在政治上從來沒産生過一位自己的代表,也從來沒提出過自已的一套政治綱領,他們一直是形形色色政治活動家手中播弄的工具。

    正跟我們不能把他們當做現代無産階級一樣,我們也絕不可以把凱撒看做是路易·拿破侖甚或梯也爾一流人物。

    凱撒在這裡,隻是不多不少地做了當時其他活動家做過的事情,可以責備他的至多是他起初利用了他們、後來又離開了他們而已。

    而離開他們、甚或損害到他們,則是.當時不問那個民主派活動家一旦當權之後,勢必難免的事情。

    特别是凱撒,隻要從前面簡單地舉出來的他所緻力的工作來看,就可以知道這是他這些工作的必然結果。

    首都的遊民階層久已成為國家的沉重負擔,要減輕對行省的搜括、減少羅馬這個城市的特權,就不得不采取一些對這些遊民不利的措施,象發放給公民的免費口糧,被凱撒從三十二萬份一下子降到十五萬份,把這一過去一向認為是公民應享的特權嚴加限制,變成真正的社會救濟,就是一個例子。

    而且建立了強有力的個人統治之後,公民大會連作為橡皮圖章的作用都失去了,遊民階層在政治上的地位也就宣告結束,用不着再竭盡國庫所有去讨好他們,這正是合乎邏輯的發展,也是從共和國向帝國過渡的必然結果。

    凱撒一生的所作所為可議的地方雖然很多,恰恰不在這一方面。

     凱撒所寫的《高盧戰記》,共七卷,記述他在高盧作戰的經過,從公元前58年至52年,每年的事迹寫成一卷。

    關于它的寫作過程,曆來有兩種說法,有人認為這是他每年向元老院和人民會議作的書面彙報,因此每年寫成一卷;有人認為這是他在公元前52&mdash51年間的冬天一次寫成的。

    這兩種說法,其實并不矛盾,可能他先是每年撰寫一卷,作為書面彙報,後來因為需要,又再加工連成一氣,成為現在的形式的。

     公元前52&mdash51年間的冬天,正是凱撒鎮壓了維欽及托列克斯領導的的聯合大起義,高盧基本上恢複了平靜的一年,但他在羅馬的地位已經在開始惡化。

    這時,克拉蘇斯已死在安息,他在元老院中的政敵正在用盡心機計算他,龐培雖然還沒正式跟他破裂,但當别人攻擊凱撒時,卻采取旁觀态度。

    在這種情況下,凱撒也不得不采取相應的措施,來保衛自己,《高盧戰記》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寫的,一則為自己辯護,二則供給他自己在羅馬的一派人一個宣傳提綱。

     他謙遜地把這部書叫做《commentarii》,即《随記》或《手記》之意,表示不敢自诩為著作,隻是直陳事實,供人參考而已。

    在叙述過程中,他處處用第三人稱稱呼自己,自首至尾,通篇都用異常平靜、簡潔的筆調叙說戰事的經過,不露絲毫感情,既不怪怨他的政敵,也不吹捧自己,即或在一兩處地方提到自己的寬容和仁慈,也都隻是轉述别人對他的看法。

    這似乎是一種極為松散的平鋪直叙,使不明當時凱撒處境的人讀後,不知不覺會以為作者是以極坦率的胸懷,不加雕飾地随手叙寫的,這正是凱撒寫作時一心要追求的效果,就連當時最著名的文學家西塞羅也禁不住贊揚它的&ldquo樸素、直率和雅緻&rdquo,一般人自然更不會猜疑到這種樸素和直率背後隐藏着什麼。

     其實,凱撒在戎馬倥偬之中,根本沒時間舞文弄墨,如果不是為了要答複敵人,決不會提起筆來寫作,隻是他沒有采用直接的答辯方式,而是委宛地用正面叙述事實經過的形式來為自己辯解的。

    例如,當時他的政敵攻擊他的主要有一點,即他違犯了他自己在擔任執政官的那一年提出通過的&ldquo猶理亞反賄賂法&rdquo(lexjuliarepetundarun),這條法律規定行省長官本人,無論是否帶有軍隊,如未得人民會議或元老院許可,均不得随意越出行省,也不得對别國發動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