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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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聲,“她不能越過邊境了!” 因為這個少女來自裡加,她是利瓦利亞人,因此是俄國人,所以她不能離開俄羅斯的國土!她的通行證是在這些新的措施出台以前頒發的,很顯然已經無效了。

    西伯利亞所有的公路都剛剛無情地對她關閉了,不管她因為什麼原因要去伊爾庫茨克,從現在起,她都去不了了。

     想到這些,米歇爾-斯托戈夫不由憂慮萬分。

    他對自己說(起初隻是很模糊地),在絲毫不影響他的重要使命的情況下,他也許可以助這個正直的姑娘一臂之力,這個打算很合他的心意。

    他很清楚,自己,一個身強力壯、精力充沛的男人,在這個他還比較熟悉的國家,将親臨哪些危險,所以他也可以想到,對于一個少女來說,這些危險就不知要可怕多少倍了。

    既然她要去伊爾庫茨克,那麼她就必須和他走同一條路,就得像他一樣,力圖從侵略者的隊伍中闖過去。

    另外,如果她手頭隻有在慣常情況下進行一次旅行所需的路費,而且多半是這樣,那麼在當前情況下,旅途由于那些事件而變得不僅更加危險,而且需要更大的花費,她怎麼能完成這次旅行呢? “對了!”他心想,“既然她要去彼爾姆那條路,那麼我幾乎不可能碰不上她。

    那麼,我将能夠照看她,而又不讓她知道,而且,我看她好像和我一樣急于趕到伊爾庫茨克,所以她不會耽誤我的時間的。

    ” 但是一個想法沒完,另一個想法又冒出來了。

    在此之前,他僅僅隻是在做一件好事、幫别人一個忙這個假設上考慮。

    可是一個新的主意剛剛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問題于是也就以一種完全不同的面貌呈現在他面前。

     “其實,”他想,“我對她的需要比她對我的需要更大。

    她在我身邊還是很有用的,可以打消别人對我的任何疑慮。

    如果人們看到一個男子獨自穿越草原,一定更容易猜到他是沙皇的信使,相反,如果有這位少女陪着我,那我在别人眼裡就更像我通行證上的尼古拉-科爾帕諾夫了。

    所以,必須讓她陪着我!所以,我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她!她不可能已經在昨天晚上弄到什麼車輛離開下諾夫哥羅德了。

    去找她吧,但願上帝能帶我去找到她!” 由于執行政府的規定,下諾夫哥羅德大廣場上的嘈雜聲達到了頂點。

    被驅逐的外國人憤憤不平地咒罵,于是警察和哥薩克人就對他們大加喝斥,那喧嚣的程度簡直難以形容。

    米歇爾-斯托戈夫離開了廣場,他要找的少女不可能在那兒。

     現在是上午九點鐘。

    汽船中午十二點才出發。

    所以米歇爾-斯托戈夫還有大約兩小時的時間尋找那位少女,讓她做自己的旅伴。

     他重新穿過伏爾加河,跑遍了對岸所有的街區,那邊的人少多了。

    他可以說是一條街一條街地找,上城找過了找下城。

    他還去到教堂,那是一切哭泣、受苦的生靈當然的庇護所。

    但他哪兒都沒見到利瓦尼亞少女。

     “可是,”他一再地想,“她還是不可能離開下諾夫哥羅德了。

    再找找吧!” 米歇爾-斯托戈夫就這樣遊蕩了兩個小時。

    他的腳步片刻不停,絲毫也不感到疲憊,他被一種迫切的心情驅使着,以緻于無法思考。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于是他又想,那位少女也許還不知道頒布了法令,——不過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因為這樣一個晴天霹靂,不會有人聽不到的。

    她顯然很想了解來自西伯利亞的任何消息,那麼總督采取了這樣一些措施,如此直接地危害到她的利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如果她不知道這些措施,那她幾個小時後就會到碼頭去,在那裡,某個毫不留情的警察一定會粗暴地攔住她!米歇爾-斯托戈夫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