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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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所能治耶何之律令豈古聖人所用以治天下者耶而參守之自以為足後世亦從而賢之予不知何說也且田制經籍學士大夫皆廢滅于秦是教養斯民之道皆缺也易解之彖曰無所往其來複吉謂天下之難既解則當複先王之道當參之時天下已定七八年時非無賢也參雖武夫茍能親賢納善夙夜以此為務為漢家萬世計則庶幾周公之業而逺賢拒谏沈湎于酒至酣歌與吏相呼此書所謂巫風卿士足以喪其家者而參居之不疑蓋武夫俗吏之故态非宰相所宜然也宰相百僚之表也使百僚皆慕效焉則天下當何如哉予意當時天下之所以安者蓋民苦秦虐久矣而幸漢之寛故恬然自安于下非有道以維持之也然則參雖能清淨不擾要亦茍且偷惰之謂耳周公之罪人也大臣之義當以周公為正 宋論八  劉定之 以冦準為樞宻副使時旱蝗帝召近臣問得失準為樞宻直學士對曰洪範天人之際應若影響大旱之證蓋刑有所不平帝怒起入宮複召準問狀準請召二府大臣同對言頃鄭吉犯贓少伏誅參知政事王沔弟淮贓十萬杖複官帝切責沔而以準為可大任故有是命 當是時前代刑法慘毒之風始漸消泯然太祖命大辟諸州不得專決其輕典固恣肆自若也而頃者田錫建議謂按獄官至以鐵為枷蓋法外擊斷大率類此而朝廷丞弼尚複任意操縱如凖所對則何以廣仁恕之化擴治平之效乎計其民寃莫訴所在猶多而天意垂戒信不虛矣抑君相違缺此外豈更無可指而準不能無諱特本諸洪範傳所謂棄法律則火不炎上于罰常旸者為說乎夫洪範以為人君能建皇極則貎言視聽思得其理而雨旸燠寒風時若不能建皇極則貎言視聽思失其理而雨旸燠寒風恒若然得與得俱失與失并貎果恭而言罕有不從視果明而聽罕有不聰也休不獨至咎不單見時雨則必無恒旸恒燠則必無時寒也特就其事言之則各以類感就其征言之則各以類屬雲爾譬諸學者之于經謂溫厚本乎詩教設使學乎易書禮樂而亦溫厚謂非其所得不可也醫者之于疾謂寒疾本乎陰淫設使遇于風雨晦明而亦寒疾謂非其所緻不可也故禹平九年之水非但以貌恭作肅湯弭七年之旱非但以言從作乂周末之無寒歲豈惟視不明而豫秦亡之無燠年豈惟聽不聰而急乎至于聖之無不通配乎風之無不在然屑屑焉以反風起禾為周成王所思之聖鹢飛石隕為宋襄公所思之蒙前日之不鳴條為何事之已睿今日之不應律為何理之未睿亦膠固不可為訓也但明乎經意則于五事無不當修于五征無不當察于以趨得而去失違咎而求休茍徒泥班範牽合之說非惟昧禹箕授受之旨殆将使居建極之地者謂吾有是得也而休征之應非其類有是失也而咎征之應非其類因以疑天命而怠人事矣援經陳谟之臣其可不深考乎 帝問翰林學士王安石以唐太宗何如曰陛下當法堯舜何以唐太宗為哉帝深納之尋以為參知政事行新法 安石為神宗變法大取民财與力而用之也在于兵兵之所用至于破遼而志願畢矣取民财之法曰青苗春貸而秋償之收息十二秋又貸而春償之亦收息十二歲再收息則名為十二其實十四也名為貸償其實無故歲取民财也曰免役凡民出力以役于官者皆無出力而但輸錢官自以錢雇民應役名為均役而其實欲自操其雇錢之竒赢也夫民孰皆不貸償而自足哉私貸償焉治世之所不免今也禁其貸償而官與之貸償以利其息錢之入民孰皆不雇募而自役哉私雇募焉亦治世之所不禁今也免其自役而官與之雇募以利其雇錢之餘即此二端言之其它取民财之法無遺巧矣而又編保伍以練兵則民自為兵而養兵之費不以煩官是曰保甲編保伍以養馬則馬皆在民而養馬之費不以煩官是曰保馬豈不謂古者寓兵于農也然今既有保甲矣而待餔之兵何嘗為之廢亦豈不謂漢嘗括民馬今使民養無害也然民既增保馬之勞而他勞何嘗為之損是其取民力幾于竭矣民财與力悉歸于我自以為我非用之于土木非用之于狗馬聲色非用之于仙佛欲用之于兵而複漢唐之故疆無不可也然畏遼之大故将于遼必先于夏又先于羣小國欲自小至大嘗試以圖之安石君臣相與深謀宻議而悉掃異已者之論無非此心也于是王韶試于熈河章惇試于湖北熊本試于泸夷郭逵試于交趾皆能略有所得而試于夏則馴至于徐僖之死得不償其失彼遼者不待其試而先來求地安石低徊躊蹰為欲取之必與之之說卒遣韓缜割與七百裡之地無得而有失焉若獵者罝狐兔刺鹿豕而辟易于虎失其所操以歸蓋安石之技窮而神宗漸以沮悔矣然所援引共事之人固在也踵其故智以用于哲徽之時互起疊進以至賢路盡壅民命僅存之秋适值遼有釁躍然攻之以卒安石之所圖而遽以國斃焉故前宋之亡本于安石為神宗謀破遼而巳向使其不謀破遼則不用兵不用兵則不大取民财與力不大取民财與力則何至俾羣小為之交攫互噬于天下也抑遂其始謀亦不過如唐太宗擒颉利可汗然太宗用魏征先以養民為務而兵自強安石先敝其民不及魏征矣乃動以堯舜周公借口其誣矣哉 觀文殿學士太子少師緻仕歐陽修卒于颍诏求其所作五代史以進 神宗置司馬光于散地而俾其修資治通鑒自為之序棄歐陽修于未老之年而及其卒也乃求其所作五代史其意以修與光但能譔述也經國實用非其所能也吾自有安石也何其量人之薄哉厥後光起而究其用于元佑之初修之不究其用君子蓋惜之然所尤惜者修亦有以取之也何也惟恐其不究于用而有意于究是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