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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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讓信用卡見鬼去吧,我們也去樂樂。

    ” 于是,她們開始了每月一次的神聖未婚女郎似的夜生活。

    丈夫外出——這是常有的事——她們就徹夜不歸,盡情享受冒險的樂趣。

     由于大多數的美國人都能認出她們,她們得喬裝改扮。

    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了。

    她們戴上假發,發型變了,頭發顔色也變了。

    還可以使用化妝品把嘴唇塗厚,或弄薄。

    再穿上中産階級的服飾。

    她們顯得醜陋一些,不過關系不大,作為女演員,她們有辦法變得狐媚誘人。

    她們樂于扮演角色。

    她們喜歡各式各樣的男人對她們掏盡心窩,獻盡殷勤,就為了把她們弄上床,他們自然常常是如願以償。

     此類表演帶有真正的生活氣息,人物的個性神秘莫測,不必拘泥于現成的劇本。

    還有不少令人驚喜交加的遭遇,有真摯的戀情,有誠心的求婚,還有相見時難别亦難的痛苦。

    沒有人知曉她們的真實身份,純粹是她們内在的魅力勾起了男人們的愛慕之心。

    她們還熱衷于不停地改頭換面,時而裝扮成度假的電腦操作員,時而成為輪休的護士、牙科醫生或社會工作者。

    她們為了演好角色,甚至不惜閱讀、鑽研有關這一行業的書籍。

    有時她們自稱是司法秘書,在洛杉矶娛樂行業的一名大律師手下工作,進而散布有關丈夫和演員朋友們的醜聞。

    她們玩得非常開心,但總在遠離洛杉矶的地方。

    洛杉矶太危險,可能會撞見朋友,透過化裝輕而易舉地把她們認出來。

    她們發現去舊金山也得冒風險。

    一些搞同性戀的男人似乎一眼看出了她們的真實身份。

    她們最愛去的地方是拉斯維加斯。

     丹特在華廈大酒店的俱樂部休息室與她們邂逅,在那裡,疲倦的賭客可以稍事休息,聽聽樂隊的演奏、歌女的演唱,或者看看滑稽表演。

    洛雷塔出道之初曾在此表演過。

    這裡沒有舞跳。

    大酒店希望賭客休息完畢即回到賭桌上。

     她們活潑和渾欲天成的魅力讓丹特着了迷。

    而她們留意丹特,隻是看着他賭博,看着他憑借無限的貸款,輸了大筆大筆的錢。

    喝過飲料之後,丹特把她們帶到輪盤賭台,給每人價值1,000美元的籌碼。

    他的帽子、還有賭場主管和服務員對他的殷勤侍候,令她們心動神馳。

    還有他那狡猾的神氣。

    略帶幾許不懷好意的幽默也不無魅力。

    丹特機智的言談舉止總顯得粗俗,有時甚至很吓人。

    他賭博時的出手大方,令她們異常興奮。

    當然,她們也很有錢,掙得了大量的家财,但他擁有的是現款,這有它自己的魔力。

    當然,她們也曾在羅德奧大道一天揮霍掉成千上萬的美元,但都換回了精美昂貴的物品。

    但是,當丹特簽下10萬美元的借據時,她們禁不住肅然起敬,盡管丈夫曾花費更多的錢為她們買小車。

    丹特竟然把錢當廢紙扔。

     她們并非一定與選中的男人上床,但是她們進到衛生間後,商量着誰将得到丹特。

    朱莉娅再三懇求,聲稱自己滿心想着把小便解到丹特的滑稽帽子裡。

    兩個女伴答應了。

     瓊原本希望能得到5,000或1萬美元。

    并非她确實需要,而是這筆錢是現金,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

    洛雷塔與兩個女伴不同,丹特并未讓她神魂颠倒。

    她在拉斯維加斯卡巴萊歌舞演出隊的日子裡,已對這種人司空見慣。

    他們有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舉止,大多數都不讨人喜歡。

     這兩個女人住在華廈一個三間卧室的套問。

    她們外出時,總是住在一起,既是為安全起見,又便于閑聊各自的冒險經曆。

    她們達成共識,絕不和偶然認識的男人厮混通宵。

     最後由朱莉娅與丹待幽會,丹特雖然更喜歡洛雷塔,但他在這件事上沒有發言權。

    丹特堅持要朱莉娅去他樓下的房問。

    “我會把你送回你的房間的,”丹特冷冷地說,“我們隻需一個小時。

    明天我得起個大早。

    ”直到這時,朱莉娅才意識到,丹特把她們當成拉客的娼妓了。

     “到我的房間來,”朱莉娅說,“我再送你下去。

    ” 丹特說:“那裡有你的兩個蕩婦姐妹。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一起跳到我身上,雞奸我呢。

    我隻不過是個小男人。

    ” 這話把朱莉娅逗樂了,同意去丹持的房問。

    她沒有覺察到丹特臉上滑過的一絲奸笑。

    途中,朱莉娅開玩笑地說:“我想在你帽子裡小便。

    ” 丹特闆着面孔說:“如果你能從中得到快樂,我也會快樂的。

    ” 到了丹特的套間之後,他們僅聊了寥寥幾句。

    朱莉娅把手袋扔到沙發上,扯開她的上衣領子,露出一對Rx房,那是她周身最美的器官。

    不過丹特似乎與一般男人不同,他對Rx房不感興趣。

     朱莉娅在手袋裡翻來翻去,出人意料地掏出一把銀色的小手槍。

    這是她拍電影時用過的道具,她一直幻想着在現實生活中用一用。

    她把手槍瞄向丹特,擺出她拍電影時學到的下蹲姿勢,說道:“我要穿上衣服,離開這裡。

    隻要你攔我,我就開槍。

    ” 讓她驚訝的是,一絲不挂的丹特竟然爆發出一陣開懷大笑。

    不過朱莉娅也欣喜地發現丹特的勃起立即消失了。

     此情此景讓朱莉娅得意非凡。

    她想象着已經回到樓上,同瓊、洛雷塔一起對此放聲大笑的情景。

    她試圖鼓足勇氣,要來丹特的帽子朝裡頭小便。

     但是丹特卻出乎朱莉娅的意料。

    他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

    他微笑着,低聲說道:“你拿的是支小口徑手槍,根本擋不了我,除非你僥幸一槍擊中我的腦袋。

    千萬别使用這種小手槍。

    即使我被射中三槍,照樣能掐死你。

    而且,你握槍的方式不對,根本用不着蹲着,那幫不了什麼忙。

    再說,你也許根本打不中我,這些小玩意兒很不精确,還是把槍扔了,我們好好商量商量。

    然後你可以走了。

    ” 他繼續朝朱莉娅走過來,朱莉娅便把槍扔到沙發上。

    丹特拾起手槍,瞅了一眼,搖搖頭。

    “是支玩具手槍吧?”丹特說,“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幾乎略帶慈愛地搖了搖頭,表示責怪。

    “不過,如果你确實是個妓女,帶的會是個真家夥。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把朱莉娅推到沙發上,用一條腿壓住她的身體,然後打開她的手袋,把裡面的東西一古腦倒在咖啡桌上。

    接着把手伸進手袋的小袋子裡,取出裝着信用卡和駕駛執照的皮夾子。

    他仔細瞅了半天,歡喜得咧嘴一笑。

    他對朱莉娅說道:“把假發摘了。

    ”緊接着,他随手拿起沙發的圓墊子,伸過去把朱莉娅臉上的脂粉擦幹淨。

     “我的老天,你就是朱莉娅-德萊利,”丹特說,“我竟然操了電影明星。

    ”說着又放聲大笑,“你随時都可以在我帽子裡小便。

    ”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打電話來把克羅斯叫醒了。

    這一整天都會很忙。

    克羅斯得把丹特在賭場出納室所開的借據全部取出來,做些手腳從帳面上勾銷。

    他得從賭場主管手中要過帳簿,重新做一次帳目。

    另外,他得想辦法吊銷大蒂姆對那輛羅爾斯-羅伊斯小車的擁有證明。

    喬治早就讓人辦了合法文件,小車所有權的轉交隻能一個月後才能正式生效。

    從這一手,可以看出喬治的老到。

     事情剛做到一半,克羅斯接到洛雷塔-朗的電話。

    她就住在酒店裡,急着要見克羅斯。

    克羅斯以為事情跟克勞迪娅有關,就讓保安人員把洛雷塔領到了他的頂層套房。

     洛雷塔吻吻克羅斯的雙頰,然後把朱莉娅和丹特之間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洛雷塔說那個男人自稱史蒂夫-夏普,擲骰子輸掉了10萬美元。

    她們三個覺得很了不起,朱莉娅便決定和他上床。

    她們三人來這裡隻是為了松快一下,到賭場玩一宿。

    現在,她們吓壞了,擔心史蒂夫會鬧出一場醜聞。

     克羅斯深表同情地點點頭。

    他心想,在這麼大的行動前夕,丹特幹出了這樣一件蠢事,這狗娘養的竟然把黑籌碼送給萍水相逢的人去賭博。

    克羅斯沉穩地對洛雷塔說:“我确實認識這個人。

    你的兩個女伴是什麼人?” 洛雷塔心知最好不要跟克羅斯玩花樣,便把女伴的名字告訴了他。

    克羅斯笑着問道:“你們三個經常這樣幹嗎?” “我們得找點樂趣,”洛雷塔說。

    克羅斯會意地笑了笑。

     “好呀,”克羅斯說,“你的朋友去了丹特的房間,脫去了衣服,她想說有人強xx她?是嗎?” 洛雷塔急忙答道:“不,不。

    我們隻希望他保持沉默。

    他一聲張出去,我們這輩子就完了。

    ” “他不會講的,”克羅斯說,“他這人有點怪,他不喜歡為公衆所注目。

    不過聽我一句話,不要再和他混在一起。

    你們女人應該小心一點。

    ” 聽了最後一句話,洛雷塔大為不快。

    她們三人已經商量好,繼續這種外出冒險活動。

    小小的不幸不足以吓退她們。

    發生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講的?” 克羅斯嚴肅地盯着她。

    “我會讓他給我這個面子。

    ”他說。

     洛雷塔走後,克羅斯要來了秘密的攝像檔案,攝像帶錄下了在服務總台登記的所有客人。

    他看得很仔細。

    手頭掌握了有關的情況之後,輕而易舉地即可透過化妝認出洛雷塔-朗的女伴。

    丹特事先竟然對真相一無所知,真夠遲鈍的。

     皮皮動身去洛杉矶查看刺殺大蒂姆行動的準備事項之前,趕去吃午飯時,經過頂層套房辦公室。

    克羅斯把洛雷塔的話複述了一遍。

     皮皮搖搖頭。

    “這個雜種可能會錯過時機,把整個行動搞砸鍋。

    我告訴他不要戴那該死的帽子,他就是不聽。

    ” 克羅斯說:“這次行動千萬要當心。

    留意着點丹特。

    ” “我策劃妥當了,他不可能弄糟的,”皮皮說,“今晚在洛杉矶見着他,我再好好跟他說一說。

    ” 克羅斯告訴皮皮,喬治事先辦好了合法文件,使得大蒂姆在一個月内不可能成為羅爾斯-羅伊斯的法定擁有者,他一死,大酒店便可收回這輛車。

     “喬治就是這樣一個人,”皮皮說,“如果是唐的話,他會讓這輛車作為大蒂姆的私人财産,傳給他的孩子。

    ” “偷牛賊”大蒂姆-斯内登兩天後離開了拉斯維加斯,欠了華廈大酒店6萬美元的帳單。

    他乘下午晚些時候的班機到了洛杉矶,去他的辦公室工作了幾小時,随後開車去聖莫尼卡,跟他的前妻和兩個孩子共進晚餐。

    他口袋裡揣着數疊面值5美元的紙币,準備送給他的孩子,外加裝在紙盒子裡的一誇脫銀币。

    他給前妻帶來了到期的贍養費和生活費,否則不可能讓他來。

    孩子們上床休息之後,大蒂姆說盡甜言蜜語,也不能說動前妻與他同床共枕,盡管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後,他并不十分渴望這種事。

    但是他想試試,這是白占便宜。

     第二天大蒂姆忙碌了一整天。

    國内收入署的兩位工作人員軟硬兼施,吓唬他交納一些存在争議的稅。

    大蒂姆正告他們,他甯願上稅務法庭,說罷便把他們趕出門去。

    随後他又去了一家罐裝食品倉庫和一家貯藏不用處方即可出售的藥品倉庫,由于貯存期限臨近了,這些貨物價錢低到極點,當然這些貯存期限将改一改。

    然後,他又和一家連鎖超級市場的副總裁共進工作午餐。

    這家超市将吃進這些貨物。

    進餐當中,他塞給這位副總裁一個信封,裡面裝有1萬美元。

     午飯後,他接到一個出乎意料的電話,兩個聯邦調查局的偵探想調查他和一位議員的關系,這位議員正受到指控。

    大蒂姆叫他們見鬼去吧。

     “偷牛賊”大蒂姆從來不知道害怕的滋味。

    可能是他仗着身材魁梧,或者是他大腦缺了一塊。

    他不僅在身體方面無所畏懼,連精神上也無所畏懼。

    他與之作對的不光是自己的同類,還有造化本身。

    當醫生告訴他,他這樣吃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應該認真減肥時,他卻要求在胃部作搭橋手術,手術有極大的危險性。

    但手術結果十分理想。

    他随心所欲,大吃大喝,卻沒有産生明顯的副作用。

     大蒂姆用同出一轍的辦法,建立了自己的金融王國。

    他與人訂立合約,一旦無利可圖,便撕毀協議,他還背叛合夥人和朋友。

    所有的人都起訴他,但結果總是他們不得已,接受比原協議少得多的賠償。

    這個從不為将來着想的人無疑會認為自己是個成功者。

    他總以為自己是最終的赢家,總能搞垮法人實體,化解個人的恩怨。

    對于女人他更是無情無義。

    他許諾送給她們整個商場、整套公寓房或各種奢侈品。

    但她們到頭來隻能在聖誕節得到一隻小小的珠寶首飾,在過生日時得到一張小小的支票。

    金額不小,但根本無法與最初的承諾相提并論。

    大蒂姆不喜歡保持一種穩定的關系。

    他隻希望在他需要時,會确人友好地陪他度過良宵。

     大蒂姆熱衷于這種恣意妄為的勾當,生活因此而樂趣倍增。

    洛杉矶有一個獨立賭注經紀人,大蒂姆賴着不給他一筆價值7萬美元的橄榄球賽賭注。

    此人舉槍頂着大蒂姆的腦袋,大蒂姆說了一聲“操你媽的,”便拿出1萬美元算是補償。

    那人竟然收下了。

     大蒂姆家資雄厚,身強體壯,人高馬大,還有一顆不知羞恥之心,這幾點使得他做的事沒有不成功的。

    他笃信這世上所有的人都經不住腐蝕,這倒使他平添了幾分天真,給他不僅在女人床上,而且在法庭裡也帶來了好處。

    對生活的巨大熱忱也為他增添了幾分魅力。

    他是個騙子,卻讓人偷看他手裡握着的牌。

     這樣一來,大蒂姆自然不會懷疑皮皮-德利納與他今晚的約會會有任何蹊跷。

    此人和他很像,是個昧着良心賺錢的家夥,他有辦法對付他,也就是事先許下誘人的諾言,兌現時大打折扣。

     至于史蒂夫-夏普,大蒂姆嗅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機遇,一個長期的行騙計劃。

    他親眼所見,那個矮家夥一天中扔在賭場的錢至少有50萬。

    這意味着,他在賭場可以無限制地賒欠籌碼,一定有辦法賺取巨額黑道上的錢财。

    讓他在超級杯上作弊,是再絕妙不過的了。

    他可以提供大筆的賭注,可以得到賭注登記經紀人的信任。

    那些家夥畢竟不願意接受一個等閑之輩的巨額賭注。

     大蒂姆又幻想着下次去拉斯維加斯的情景。

    總算可以住進别墅了。

    他心裡盤算着該邀請誰一同前往。

    生意夥伴還是玩伴?誰将是被他愚弄的受害者?抑或清一色的女伴?終于,到了該出發與皮皮和史蒂夫-夏普共進晚餐的時間,大蒂姆打電話與前妻及兩個孩子閑聊了一會,然後就動身了。

     就餐的地方是位于洛杉矶碼頭附近的一家魚類小餐館。

    餐館前沒有男侍,大蒂姆便親自把車開到了停車場。

     在餐館裡,一個瘦小的餐廳總管迎候着大蒂姆,他看了大蒂姆一眼,便把他領向一張餐桌,皮皮-德利納已經坐在那裡等候了。

     大蒂姆很善于逢場作戲,他伸出雙臂擁抱了皮皮。

    “史蒂夫在哪兒?他是不是把我當魚片曬呀,我可沒有閑工夫玩這種把戲。

    ” 皮皮頓時現出一副熱情洋溢的模樣。

    他拍拍大蒂姆的肩膀,說道:“那我算什麼,剁碎的肝嗎?”皮皮反問道,“坐下來,嘗嘗天底下最美味的海鮮吧。

    吃完後我們去見史蒂夫。

    ” 總管過來請他倆點菜,皮皮說:“把你們最好的菜盡管端上來。

    我這位朋友特能吃,如果他吃完了仍未見飽,我會找文森特算帳。

    ” 總管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他了解自家廚房的實力。

    他的餐館是文森特-克萊裡庫齊奧餐飲王國的一部分。

    如果警察局調查大蒂姆的行蹤,到這裡便會斷了線索。

     他倆一道接一道地吃着蛤肉、贻貝、河蝦和大龍蝦。

    大蒂姆吃三份,皮皮吃一份。

    皮皮早趕在大蒂姆之前吃完了。

    他對大蒂姆說:“那家夥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向你透露一點,他是個大毒枭。

    如果他把你吓着了,就趁早告訴我。

    ” “如果這大龍蝦能吓着我,那他也能。

    ”大蒂姆在皮皮的眼前揮舞着大龍蝦巨大的、分節的鉗子繼續說,“還有别的嗎?” “他得經常洗暗款,”皮皮說,“你和他作交易必須把這點包括在内。

    ” 大蒂姆吃得津津有味,各種海鮮的氣味充斥他的鼻腔。

    “好極了,這一點我清楚,”大蒂姆說,“不過他到底躲到哪兒去了?” “他待在自己的遊艇上,”皮皮說,“他不希望有人看見你跟他在一起。

    這是為你着想。

    他做事很謹慎。

    ” “我不在乎他媽的誰看見我跟他在一起,”大蒂姆說,“我想見到我跟他在一起。

    ” 大蒂姆終于吃完了。

    他最後要的甜點是水果,外加一杯濃咖啡。

    皮皮熟練地為他削了個梨子。

    大蒂姆又要了一杯濃咖啡。

    “我得讓自己保持清醒,”他說,“第三隻大龍蝦差點把我撐死。

    ” 沒人送來帳單。

    皮皮在桌上留下一張20美元的鈔票,便和大蒂姆離開了餐館,大蒂姆在餐桌上的表現使得總管在心裡暗暗喝彩。

     皮皮把大蒂姆領到一輛租來的小車旁,大蒂姆費勁地鑽了進去。

    “老兄,你租不起大一點的車嗎?”大蒂姆問。

     “那地方離這兒不遠。

    ”皮皮用安慰的口氣說道。

    實際上,車隻開了5分鐘。

    此時,天已經全暗了,隻有泊在碼頭的一艘小遊艇上透着點點燈光。

     跳闆放了下來,旁邊守着一個人,身材同蒂姆一樣魁梧。

    那頭的甲闆上還站着一個人。

    皮皮和大蒂姆走過跳闆,上了甲闆。

    緊接着丹特出現在甲闆上,走上前來和他倆握手。

    他戴着文藝複興式的帽子,友善地躲閃着,防備大蒂姆搶了去。

     丹特領他倆走下甲闆,進入一間布置成餐廳的船艙。

    他們三人圍着桌子坐下,椅子很舒适,是固定在地闆上的。

     桌子上擺着一排酒瓶,一桶冰塊和一盤子的酒杯。

    皮皮給三人各倒了一杯白蘭地。

     這時機器啟動了,遊艇開始駛離碼頭。

    大蒂姆問:“我們到底去什麼地方?” 丹特圓滑地答道:“兜兜風,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一進入公海,我們就上甲闆涼快涼快。

    ” 大蒂姆并非毫無戒心,不過他信心十足,覺得自己有能力應付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

    他對丹特的話并不表示異議。

     丹特說:“蒂姆,我看你是想和我合夥做生意。

    ” “不對,我想讓你和我合夥,”大蒂姆洋洋自得地說,“由我來做主。

    你不用支付費用就可以洗錢。

    還會有額外的收入。

    我在弗雷斯諾城外建一座商場,你可以入股500萬或1,000萬美元。

    我手頭還有多宗别的生意。

    ” “聽起來很不錯。

    ”皮皮-德利納說。

     大蒂姆冷冷地瞪了皮皮一眼。

    “你是個什麼角色?我一直想問你。

    ” “他是我的合作小夥伴,”丹特說,“我的顧問。

    我有錢,他有智慧。

    ”他頓了頓,誠摯地說道:“他在我面前說了你許多好話,蒂姆,所以我們才有今天的會面。

    ” 遊艇在海上疾駛,玻璃杯有點搖晃。

    大蒂姆在琢磨該不該讓這個家夥參與在超級杯上舞弊。

    随即,他有一種預感,他的預感從不會出錯。

    他向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