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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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能批準我這樣做嗎?……” “他不管這事。

    不過,他可以陪同您去……” “那麼,他的審訊呢?”她說。

     “哦,”馬索爾回答,“犯人可以等一會兒嘛。

    ” “啊,他們是犯人,真的!”亞細亞天真地說,“不過我倒認識你們的總檢察長德-格朗維爾先生……” 搬出這個上司,對所有的執達克和這位律師都産生了魔術般的效果。

     “啊!您認識總檢察長先生!”馬索爾說。

    他很想問問這一機遇給他帶來的這位主顧的姓名和地址。

     “我在德-賽裡奇先生家經常見到他。

    德-賽裡奇先生是他的朋友。

    從隆克羅爾家那邊說,德-賽裡奇夫人是我親戚①……” ①德-賽裡奇夫人是德-隆克羅爾侯爵的妹妹。

     “如果夫人想下去看看附屬監獄,她……”一個執達吏說。

     “好吧!”馬索爾說。

     于是,這些執達吏就讓律師和男爵夫人下去了。

    他們兩人很快到了一個小小的衛隊室,“鼠籠”的樓梯就通向這裡。

    亞細亞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人們可以看到,這樓梯仿佛成了“鼠籠”和第六審判室之間的一個觀察哨,所有的人必須從這裡經過。

     “請您問問這些先生,卡缪索先生來了沒有。

    ”她看到那些正在玩牌的警察說。

     “來了,夫人,他剛剛從‘鼠籠’上來……” “‘鼠籠’!”她說,“‘鼠籠’是什麼……哎,我真傻,剛才怎麼沒有直接去找德,格朗維爾伯爵先生……可是,現在來不及了……先生,趁卡缪索先生還沒有忙上,帶我去跟他說句話。

    ” “哦,夫人,您有足夠時間跟卡缪索先生說話,”馬索爾說,“把您的名片叫人遞進去,他不會讓您像那些證人一樣在候見室久等的……司法大廈對像您這樣的女士是非常尊重的……您有名片……” 這時候,亞細亞和這位律師正站在衛隊室窗前,警察從這裡可以看見附屬監獄邊門的動靜。

    警察受到孤兒寡母的辯護人①的影響,對孤兒寡母頗為尊重,同時也知道婦女的特權,所以,對一位由律師陪同的男爵夫人在那裡出現,也就容忍了片刻。

    青年律師講着一些關于監獄邊門上發生的可怕事情,亞細亞隻是随便聽着。

    當人們向她指着鐵栅欄,告訴她就在鐵栅欄後邊給死刑犯更衣時,她表示不能相信,但是衛隊長向她肯定了這一點。

     ①指律師。

     “我真想看看這種情景!……”她說。

     她一直在那裡與衛隊長和律師賣弄風情,直到她看見雅克-柯蘭在卡缪索先生的執達吏後邊,被兩個警察挾持着,從邊門走出來。

     “啊!這是監獄的指導神甫,大概剛剛給哪個倒黴鬼作了……” “不,不,男爵夫人,”警察回答,“這是一個犯人,他要去受審。

    ” “他被指控犯了什麼罪?” “他受一件投毒案牽連……” “哦!……我真想看看他……” “您不能呆在這兒,”衛隊長說,“因為他是單獨關押的犯人,要穿過我們的衛隊室。

    瞧,夫人,這道門通向樓梯……。

    ” “謝謝,軍官先生,”男爵夫人說着便向那道門走去,以便急速趕到樓梯。

    一到樓梯上,她大嚷起來:“啊,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呀?” 這嘹亮的嗓音一直傳到雅克-柯蘭的耳朵裡。

    她這樣叫喊正是為了使他作好見她的準備。

    警衛隊長跑過去追上男爵夫人,将她攔腰抱住,像抓一片羽毛似地把她抓到已經列隊的五名警察中間。

    因為警衛隊對一切都嚴加防範。

    這很專橫,但完全必要。

    連律師本人也驚呼了兩次:“夫人!夫人!”那聲音充滿驚恐,他生怕自己受牽連。

     卡洛斯-埃雷拉神甫幾乎昏迷不醒地坐在警衛室的一把椅子上。

     “可憐的人兒!”男爵夫人說,“他是有罪的人嗎?” 這句話雖然是對着青年律師的耳邊說的,但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因為這可怕的警衛室内當時是死一般的寂靜。

    有時候,一些特權人物獲得許可,當這些要犯經過警衛室或過道時,來看他們。

    所以,負責押送卡洛斯-埃雷拉的執達吏和警察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再說,由于衛隊長盡職盡責,扭住了男爵夫人,防止了單獨關押的犯人與外界有任何交往。

    這一場所是很令人放心的。

     “走吧!”雅克-柯蘭說。

    他費了很大力氣才站立起來。

     就在這時候,那個小紙團從他袖中落下。

    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