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三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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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慧宗杲禅師在寫給他的一位在家弟子陳明仲的信中如此說道: 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

    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法本無法,心亦無心;心、法兩空,是真實相。

     而今學這之士多怕落空。

    作如是解者,錯認方便,執病為樂,深可憐憫!故龐居士有言:&ldquo汝勿嫌落空;落空亦不惡。

    &rdquo又雲:&ldquo但願空諸所有,切勿實諸所無!&rdquo若觑得這一句子,破無邊惡業,無明當下瓦解冰消,如來所說一大藏教,亦注解這一句子不出。

     當人若決定信,知得有如是大解脫法,隻在知得處撥轉上頭關捩子,則龐公一句與佛說一大藏教無異無别,無前無後,無古無今,無少餘剩;亦不見有一切法,亦不見有一切心;十方世界空蕩蕩地,亦莫作空蕩蕩地見&mdash&mdash若作是見,則便有說空者,便有關說空者;便有一切法可聽,便有一切心可證;既可聽、可證,則内有能證之心,外有所證之法!此病不除,教中謂之&ldquo以我說法&rdquo,亦謂之&ldquo謗佛、法、僧&rdquo。

    又教中雲:&ldquo若取法相,即著我、人、衆生,壽者。

    &rdquo前所雲&ldquo内有能證之心,外有所證之法&rdquo,便是這個道理也。

     佛弟子陳惇,知身是妄,知法是幻,于幻妄中看個趙字狗子無佛性話,忽然洗面摸着鼻孔,有書來呈見解,試手說禅,如虎生三日,氣已食牛!其間通消息處,雖似撩棒打地;有着處則入地數寸,不着處則全無巴鼻;然大體基本已正,而大法未明,亦初心入道之常病耳。

    苟能知是般事,撥向一邊,卻把諸佛諸祖要妙門一時塞斷,向威音那畔(亦即來有世界之前)讨個生涯處,方于法得自在矣! 釋迦老子雲:&ldquo若但贊佛乘,衆生沒在苦!&rdquo信知如是事,以我所證擴而充之,然後不被法縛,不求法脫;恁麼也得,不恁麼也得,恁麼不恁麼總得。

    凡有言句,凡所受用,如壯士展臂,不借他力;箭既離弦,無返回勢;非是強為,法如是放。

    得如此了,始可言無善無惡、無佛無衆生等事! 而今大法未明,若便說恁麼話,恐堕在永嘉所謂&ldquo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殃禍&rdquo中,不可不知也。

    但得本,莫愁末,久久淹浸得熟,不愁不成一片。

    勉之!勉之![1] 二 日本曹洞宗的時宗開山祖師一遍上人(公元1239年&mdash公元1289年),已在本書中提及數次了。

    他雖曾在禅門參禅,但他的傳教活動卻在宣揚念佛法門,一生以此奔走全國各地。

    這種不斷浪遊的習慣,後來竟成了他的所有法嗣遵行的規範。

    如此,他們所遵行的,不僅是他們的這位祖師,同時也是釋迦牟尼佛本人的足迹了。

    一遍即将去世時,曾令他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