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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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隻要明白有關手杖的道理，也就明白&ldquo上帝與人是啥&rdquo了；這也就是說，我們也就澈見了我們自己的自性了，而這種澈見的功夫最後将可截斷所有一切破壞吾人心靈清淨的疑惑和迷執。
由此可見，拄杖子在禅裡的意義是不難理解的。
芭蕉慧清禅師（大約十世紀時的人）某次上堂拈起拄杖雲：&ldquo你有拄杖子，我給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
&rdquo說罷，便靠拄杖下座。
這是最具特色的禅語之一。
但是，後來大沩慕喆卻以與此直接相反的話提出相當大膽的挑戰說：&ldquo大沩即不然：你有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
大沩即如是，諸人還用得也未？若用得，德山先鋒，臨濟後令；若也用不得，且還本主！&rdquo 有一位僧人走近陸州說：&ldquo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rdquo他忽然擡起拄杖示衆雲：&ldquo我喚作拄杖，你喚作什麼？&rdquo其僧無語，他又以拄杖示之雲：&ldquo超佛越祖之談，是你問的麼？&rdquo 對于陸州這幾句話，粗心看過的人也許會以為它們是十足的無意味語。
這根拄杖是否稱作拄杖，就超越吾人知識限域的聖智而言，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關系。
不過，另一位偉大禅師雲門所說的一番話，也許比較容易接近一些。
某次，他亦在大衆面前舉起拄杖說：&ldquo凡夫實謂之有；二乘析謂之無；緣覺謂之幻有；菩薩當體即空。
&rdquo但是，他接着說道：&ldquo衲僧家見拄杖便喚作拄杖；行但行，坐但坐。
不得動着！&rdquo 雖然仍是那一根微不足道的舊手杖，但雲門禅師這回卻為它作了遠為神秘的陳述：&ldquo拄杖子化為龍，吞卻乾坤了也。
山河大地甚處得來？&rdquo又一次，有僧引用一位古德（古代的佛學大德）的話問雲：&ldquo敲空作響，擊木無聲，如何？&rdquo他拈起拄杖敲空中雲：&ldquo啊呀！啊呀！&rdquo又敲闆頭雲：&ldquo有聲麼？&rdquo僧雲：&ldquo有聲。
&rdquo[11]至此，這位大師叫道：&ldquo你這個俗漢！&rdquo 此例甚多，不勝枚舉，姑且打住，但我希望你們中能有人問我如下的問題：&ldquo這些語句與一個人的自見自性有何關系呢？在這些顯然沒有意義的關于手杖的胡扯與無限重要的關于人生真相的問題之間，究竟有什麼意義呢？&rdquo 我用下列兩節文字作答，一出慈明禅師，一出圓悟禅師。
慈明在他的語錄裡面說道：&ldquo一塵才起，大地全收。
一毛頭獅子百億毛頭現，百億毛頭獅子一毛頭現。
千頭萬頭，但識取一頭。
&rdquo慈明豎起拄杖子雲：&ldquo這個是我的拄杖，那個是一頭？&rdquo喝一喝，卓拄杖一下，下座。
圓悟在《碧岩錄》[12]中為俱胝&ldquo一指頭禅&rdquo[13]所做的引介裡亦表達了這個意思：&ldquo一塵舉，大地收；一花開，世界起。
隻如塵未舉、花未開時，如何着眼？所以道，如斬一線絲，一斬一切斬；如染一線絲，一染一切染。
隻如今便将葛藤截斷，運出自己家珍。
高低普絕，前後無差，各個現成&hellip&hellip&rdquo 以上所做的簡介，希望能使讀者對于禅的現狀及其千餘年來在遠東地區的傳授情形，有一個大體認識，雖難免有些模糊。
下面，我首先想要探求的，是禅在佛陀的靈悟本身方面的發源；因為禅一直被人認為偏離一般所知的佛教，尤其是阿含或尼柯耶集經（TheāgamasorNikāyas）所傳的教義太遠，而不時受到批評。
毫無疑問的是，盡管禅是中國人心中的土産，但究其發展的路線，則需返溯到它的印度祖師的親身體驗上面。
關于此點，除非能夠明白禅與民族心理特性的關系，否則，禅在中國佛教徒之間的成長情況便難以理解。
畢竟說來，禅終究是脫了印度外衣的大乘佛教宗派之一。
其次我想要談到的是禅自它的真正始祖菩提達摩以後在中國的發展曆史。
禅自它的這位印度開山祖師圓寂以後，便由繼其衣缽的五位祖師悄悄助其成熟而傳承下來。
到了六祖慧能開始傳播禅的福音時，它已不再是印度禅而是純粹的中國禅了，而我們今日所說的禅，就是始自六祖的禅。
六祖給中國禅宗發展所定的此種明确路線，由于有其繼嗣的得力處理，不僅是在容量方面，同時在内涵方面亦得到了它的力量。
因此，中國禅史的第一部分自然也就與他同時告一段落了。
至于禅的中心事實，當然是在達到開悟或開眼的境界，這是我接着所要談到的主題。
叙述的方式有些通俗，因為，這裡的主要意念，不僅在于展示人間确有一種直悟真理的事情，同時亦在舉示禅者所證悟境有其獨特的地方。
隻有明白了禅悟的意義之後，我們才能以邏輯的方式認識禅師們用以引發此種革命性悟境所采取的手段&mdash&mdash在學者看來多少有些理智的方法。
我已将禅師們所取的部分實用禅法分成了若幹項目，但在此處，我對這種分類辦法并無求全之意。
禅堂是禅宗的一種特有的設施，想對禅宗及其教育制度有所認識的人，不可忽視。
但禅宗的此種獨特組織，在此之前，從來未曾有人描述過。
希望讀者能在這裡讀到一個有趣的問題，足以使他得到透徹的認識。
盡管禅宣稱它是佛教的&ldquo頓超&rdquo的一翼，但在走向它的究極目标方面，亦有其層次分明的進階存在其間，故而最後一章便是介紹此種層次的&ldquo十牛圖&rdquo。
在習禅的過程當中，還有其他許多問題應當有所認識，而在這些問題之中，亦有作者認為更為重要的地方，一并留待這部論叢的第二系列加以評論。
注解： [1] 本文原是作者于1911年為佛教學者所做的一篇通俗講稿，曾以&ldquo作為人生淨化與解脫之器的禅宗&rdquo（ZenBuddhismasPurifierandLiberatorofLife）為題刊于《東方佛徒》雜志上，因其所述為禅的大概面貌，故而決定用在此處作為本書的開場白。
[2] 另見本書&ldquo禅的曆史&rdquo一文。
[3] 臨濟宗的創立者，圓寂于公元867年。
[4] 雲門宗的創立者，圓寂于公元996年。
[5] 原語為&ldquo秦時轹鑽&rdquo，意為一種不中用的&ldquo老古錐&rdquo。
[6] 禅有其本身的所謂&ldquo習禅&rdquo之道，因為禅的法門不同于一般俗稱的或小乘所謂的&ldquo禅定&rdquo。
禅與純粹的清靜無為或&ldquo冥于禅寂&rdquo不相為謀。
關于此點，我也許可有另一個讨論的機會。
[7] 另見本書&ldquo禅的實際教學方法&rdquo。
[8] 原是印度人用以驅除蚊蟲的一種用具。
[9] 一種長約數尺的竹闆。
[10] 亦為一種棒子，刻成種種奇妙的形狀，其制作的材料可有多種。
直譯的意思是&ldquo如君之意&rdquo。
梵文稱為cinta。
[11] 這使我們想到了保福從展禅師的一段公案：這位禅師見有一僧來參，拈起拄杖敲一下柱子，又敲一下來僧，來僧呼痛，他問：&ldquo這個為什麼不痛？&rdquo [12] 《碧岩錄》是由一百則禅門公案加上雪實禅師的詩偈、圓悟禅師之解說與評唱編印而成的集錄。
此書傳入東瀛後即成為禅門尤其是臨濟派下最重要的教科書，有&ldquo宗門第一書&rdquo之稱。
[13] 俱胝是天龍禅師的得法弟子，大概為唐末時代的人。
他剛住庵不久，有一位名叫實際的行腳尼師來訪。
這位尼師直入庵中，鬥笠也不脫下，就持錫（杖）繞着他坐的禅榻轉了三匝，說道：&ldquo道得即下笠！&rdquo如是問了三次，俱胝皆無言以對，尼師便欲起去。
俱胝對他說道：&ldquo天勢稍晚，且留一宿！&rdquo尼師答雲：&ldquo道得即宿！&rdquo俱胝仍然無言以對，這位尼師便走了。
這對俱胝自然是很大的打擊，因此他自憐自艾地歎氣說：&ldquo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rdquo遂發憤要努力參禅悟道，因此準備棄庵外出行腳，參訪明師。
但當夜有山神托夢給他說：&ldquo不須離此，來日有肉身菩薩為你說法，不須遠去！&rdquo次日果有一位天龍禅師來到，俱胝遂乃迎接，并将昨日受窘之事說了一遍，天龍隻豎一指示之，并沒有對他說什麼大道理，但這已經足以立即使得俱胝開了法眼而徹悟了禅的根本要意。
據說自此以後，凡是有人來向他請教禅的問題，不論來人問的究竟是什麼，俱胝悉皆豎起一指作答。
他的庵中有一童子，因見師父以豎指頭答複人家的問話，也就仿效師父的做法，凡有人問他關于師父說法的事，也以豎指作答，并以此報告師父。
俱胝見他也豎一指，立即以刀斬斷童子的手指。
童子呼痛奔出，俱胝叫他一聲，童子回首；俱胝卻豎起他的指頭，童子忽然啟悟，體會了天龍和俱胝和尚的&ldquo一指頭禅&rdquo的真意。
由此可見，拄杖子在禅裡的意義是不難理解的。
芭蕉慧清禅師（大約十世紀時的人）某次上堂拈起拄杖雲：&ldquo你有拄杖子，我給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
&rdquo說罷，便靠拄杖下座。
這是最具特色的禅語之一。
但是，後來大沩慕喆卻以與此直接相反的話提出相當大膽的挑戰說：&ldquo大沩即不然：你有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
大沩即如是，諸人還用得也未？若用得，德山先鋒，臨濟後令；若也用不得，且還本主！&rdquo 有一位僧人走近陸州說：&ldquo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rdquo他忽然擡起拄杖示衆雲：&ldquo我喚作拄杖，你喚作什麼？&rdquo其僧無語，他又以拄杖示之雲：&ldquo超佛越祖之談，是你問的麼？&rdquo 對于陸州這幾句話，粗心看過的人也許會以為它們是十足的無意味語。
這根拄杖是否稱作拄杖，就超越吾人知識限域的聖智而言，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關系。
不過，另一位偉大禅師雲門所說的一番話，也許比較容易接近一些。
某次，他亦在大衆面前舉起拄杖說：&ldquo凡夫實謂之有；二乘析謂之無；緣覺謂之幻有；菩薩當體即空。
&rdquo但是，他接着說道：&ldquo衲僧家見拄杖便喚作拄杖；行但行，坐但坐。
不得動着！&rdquo 雖然仍是那一根微不足道的舊手杖，但雲門禅師這回卻為它作了遠為神秘的陳述：&ldquo拄杖子化為龍，吞卻乾坤了也。
山河大地甚處得來？&rdquo又一次，有僧引用一位古德（古代的佛學大德）的話問雲：&ldquo敲空作響，擊木無聲，如何？&rdquo他拈起拄杖敲空中雲：&ldquo啊呀！啊呀！&rdquo又敲闆頭雲：&ldquo有聲麼？&rdquo僧雲：&ldquo有聲。
&rdquo[11]至此，這位大師叫道：&ldquo你這個俗漢！&rdquo 此例甚多，不勝枚舉，姑且打住，但我希望你們中能有人問我如下的問題：&ldquo這些語句與一個人的自見自性有何關系呢？在這些顯然沒有意義的關于手杖的胡扯與無限重要的關于人生真相的問題之間，究竟有什麼意義呢？&rdquo 我用下列兩節文字作答，一出慈明禅師，一出圓悟禅師。
慈明在他的語錄裡面說道：&ldquo一塵才起，大地全收。
一毛頭獅子百億毛頭現，百億毛頭獅子一毛頭現。
千頭萬頭，但識取一頭。
&rdquo慈明豎起拄杖子雲：&ldquo這個是我的拄杖，那個是一頭？&rdquo喝一喝，卓拄杖一下，下座。
圓悟在《碧岩錄》[12]中為俱胝&ldquo一指頭禅&rdquo[13]所做的引介裡亦表達了這個意思：&ldquo一塵舉，大地收；一花開，世界起。
隻如塵未舉、花未開時，如何着眼？所以道，如斬一線絲，一斬一切斬；如染一線絲，一染一切染。
隻如今便将葛藤截斷，運出自己家珍。
高低普絕，前後無差，各個現成&hellip&hellip&rdquo 以上所做的簡介，希望能使讀者對于禅的現狀及其千餘年來在遠東地區的傳授情形，有一個大體認識，雖難免有些模糊。
下面，我首先想要探求的，是禅在佛陀的靈悟本身方面的發源；因為禅一直被人認為偏離一般所知的佛教，尤其是阿含或尼柯耶集經（TheāgamasorNikāyas）所傳的教義太遠，而不時受到批評。
毫無疑問的是，盡管禅是中國人心中的土産，但究其發展的路線，則需返溯到它的印度祖師的親身體驗上面。
關于此點，除非能夠明白禅與民族心理特性的關系，否則，禅在中國佛教徒之間的成長情況便難以理解。
畢竟說來，禅終究是脫了印度外衣的大乘佛教宗派之一。
其次我想要談到的是禅自它的真正始祖菩提達摩以後在中國的發展曆史。
禅自它的這位印度開山祖師圓寂以後，便由繼其衣缽的五位祖師悄悄助其成熟而傳承下來。
到了六祖慧能開始傳播禅的福音時，它已不再是印度禅而是純粹的中國禅了，而我們今日所說的禅，就是始自六祖的禅。
六祖給中國禅宗發展所定的此種明确路線，由于有其繼嗣的得力處理，不僅是在容量方面，同時在内涵方面亦得到了它的力量。
因此，中國禅史的第一部分自然也就與他同時告一段落了。
至于禅的中心事實，當然是在達到開悟或開眼的境界，這是我接着所要談到的主題。
叙述的方式有些通俗，因為，這裡的主要意念，不僅在于展示人間确有一種直悟真理的事情，同時亦在舉示禅者所證悟境有其獨特的地方。
隻有明白了禅悟的意義之後，我們才能以邏輯的方式認識禅師們用以引發此種革命性悟境所采取的手段&mdash&mdash在學者看來多少有些理智的方法。
我已将禅師們所取的部分實用禅法分成了若幹項目，但在此處，我對這種分類辦法并無求全之意。
禅堂是禅宗的一種特有的設施，想對禅宗及其教育制度有所認識的人，不可忽視。
但禅宗的此種獨特組織，在此之前，從來未曾有人描述過。
希望讀者能在這裡讀到一個有趣的問題，足以使他得到透徹的認識。
盡管禅宣稱它是佛教的&ldquo頓超&rdquo的一翼，但在走向它的究極目标方面，亦有其層次分明的進階存在其間，故而最後一章便是介紹此種層次的&ldquo十牛圖&rdquo。
在習禅的過程當中，還有其他許多問題應當有所認識，而在這些問題之中，亦有作者認為更為重要的地方，一并留待這部論叢的第二系列加以評論。
注解： [1] 本文原是作者于1911年為佛教學者所做的一篇通俗講稿，曾以&ldquo作為人生淨化與解脫之器的禅宗&rdquo（ZenBuddhismasPurifierandLiberatorofLife）為題刊于《東方佛徒》雜志上，因其所述為禅的大概面貌，故而決定用在此處作為本書的開場白。
[2] 另見本書&ldquo禅的曆史&rdquo一文。
[3] 臨濟宗的創立者，圓寂于公元867年。
[4] 雲門宗的創立者，圓寂于公元996年。
[5] 原語為&ldquo秦時轹鑽&rdquo，意為一種不中用的&ldquo老古錐&rdquo。
[6] 禅有其本身的所謂&ldquo習禅&rdquo之道，因為禅的法門不同于一般俗稱的或小乘所謂的&ldquo禅定&rdquo。
禅與純粹的清靜無為或&ldquo冥于禅寂&rdquo不相為謀。
關于此點，我也許可有另一個讨論的機會。
[7] 另見本書&ldquo禅的實際教學方法&rdquo。
[8] 原是印度人用以驅除蚊蟲的一種用具。
[9] 一種長約數尺的竹闆。
[10] 亦為一種棒子，刻成種種奇妙的形狀，其制作的材料可有多種。
直譯的意思是&ldquo如君之意&rdquo。
梵文稱為cinta。
[11] 這使我們想到了保福從展禅師的一段公案：這位禅師見有一僧來參，拈起拄杖敲一下柱子，又敲一下來僧，來僧呼痛，他問：&ldquo這個為什麼不痛？&rdquo [12] 《碧岩錄》是由一百則禅門公案加上雪實禅師的詩偈、圓悟禅師之解說與評唱編印而成的集錄。
此書傳入東瀛後即成為禅門尤其是臨濟派下最重要的教科書，有&ldquo宗門第一書&rdquo之稱。
[13] 俱胝是天龍禅師的得法弟子，大概為唐末時代的人。
他剛住庵不久，有一位名叫實際的行腳尼師來訪。
這位尼師直入庵中，鬥笠也不脫下，就持錫（杖）繞着他坐的禅榻轉了三匝，說道：&ldquo道得即下笠！&rdquo如是問了三次，俱胝皆無言以對，尼師便欲起去。
俱胝對他說道：&ldquo天勢稍晚，且留一宿！&rdquo尼師答雲：&ldquo道得即宿！&rdquo俱胝仍然無言以對，這位尼師便走了。
這對俱胝自然是很大的打擊，因此他自憐自艾地歎氣說：&ldquo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rdquo遂發憤要努力參禅悟道，因此準備棄庵外出行腳，參訪明師。
但當夜有山神托夢給他說：&ldquo不須離此，來日有肉身菩薩為你說法，不須遠去！&rdquo次日果有一位天龍禅師來到，俱胝遂乃迎接，并将昨日受窘之事說了一遍，天龍隻豎一指示之，并沒有對他說什麼大道理，但這已經足以立即使得俱胝開了法眼而徹悟了禅的根本要意。
據說自此以後，凡是有人來向他請教禅的問題，不論來人問的究竟是什麼，俱胝悉皆豎起一指作答。
他的庵中有一童子，因見師父以豎指頭答複人家的問話，也就仿效師父的做法，凡有人問他關于師父說法的事，也以豎指作答，并以此報告師父。
俱胝見他也豎一指，立即以刀斬斷童子的手指。
童子呼痛奔出，俱胝叫他一聲，童子回首；俱胝卻豎起他的指頭，童子忽然啟悟，體會了天龍和俱胝和尚的&ldquo一指頭禅&rdquo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