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禅的實際教學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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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和對立的障幕,而豁然貫通。

    他們在極端的絕望中敲牆叩壁,然而,看呀,障礙忽然消除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于焉展開。

    在此之前一直被視為平凡無味,乃至拘限吾人的東西,如今忽然以一種新的姿态呈現了。

    舊有的感官世界消失不見了,已由某種全新的東西取代了。

    我們似乎仍然處在同樣的客觀環境之中,但在主觀上我們已經恢複青春了&mdash&mdash我們已經更生了。

     吳道子是中國最偉大的畫家之一,生活在唐朝的玄宗時代。

    他所作的最後一幅畫,據說是玄宗皇帝所訂的一幅山水畫,準備用來裝飾宮殿的一面牆壁。

    這位畫家用一面布幕将他的這幅作品完全遮掩起來,直到皇帝駕臨,才将帷幕揭開,露出他的巨作。

    這位皇帝帶着欣賞的神情凝視一幅美妙的風景:森林、高山、遠在天邊的白雲以及站在山上的人物,飛行在空中的鳥雀。

    &ldquo你看,&rdquo吳道子說道,&ldquo山腳下的這個洞穴中住着一個精靈。

    &rdquo接着,他拍了一下手,那個洞穴的門便打了開來。

    &ldquo裡面很美,難以言喻,&rdquo他繼續說道,&ldquo且讓我帶路觀看。

    &rdquo說罷,他便走了進去,而洞門随即關上了。

    皇帝看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所有這一切就全部消退了,隻見一面白牆浮在他的眼前,一絲筆墨的痕迹都沒有。

    吳道子也不複再見了。

     這位藝術家已經消失了,而整個的景象也都消失了;但這片空無中卻出現了一個新的精神世界,而禅師們就在這個世界裡扮演各種趣劇,斷言種種荒誕不經之事。

    所有這些,與萬事萬物的本性卻又不相違背,而一個剝除一切虛假、俗套、僞裝以及曲解的世界,就在這些裡面運行着。

    吾人除非進入這個實相的世界,否則的話,禅的真理将是一本永遠封閉着的書。

    這就是我所說的求得一個超于邏輯與知解推理的新觀點的意思。

     艾默生以其特有的方式表現了與此相同的看法:&ldquo在這些活動裡面(亦即數字上的組合,龐大的抽象出神之力,想象的變現乃至才藝與專注),主要的是以想象做成的翻筋鬥、念咒語以及起屍等。

    此點一旦覺醒,一個人似乎就會增加十倍乃至千倍的能力。

    這不但可以展開無限的美妙之感,而且可以喚起一種大膽的心靈習慣。

    我們跟火藥瓦斯一般富于反彈性,因此,一本書中的一句話,或投入對話之中的一個字,都可放開吾人的想象,而使我們當下頭沐星輝而腳踏大地。

    而這種益處之所以真實不虛,乃因為我們有資格如此擴大,而我們一旦超越了此等界限,就不再是可憐的空談之人了。

    &rdquo 這裡有一個很好的範例,可以用來說明&ldquo可憐的空談之人&rdquo與&ldquo超越界限的人&rdquo之間的不同之處。

     10世紀初期的法眼大師麾下,有一位名叫玄則的禅僧,他雖在法眼麾下,卻不向法眼參問,因此,某日,法眼問他:&ldquo何不參問?&rdquo玄則答雲:&ldquo學人在青峰會下已有悟處。

    &rdquo法眼又問道:&ldquo什麼是你悟處?&rdquo玄則雲:&ldquo我在青峰時問&lsquo什麼是佛?&rsquo他說:&lsquo丙丁童子來求火。

    &rsquo&rdquo&ldquo好句,&rdquo法眼雲,&ldquo恐你錯會。

    你試道看。

    &rdquo玄則解釋雲:&ldquo&lsquo丙丁&rsquo屬&lsquo火&rsquo,而更求&lsquo火&rsquo,如将自己求自己&mdash&mdash如自己本來是佛,而問如何是佛。

    無須再問,因為自己已經是佛。

    &rdquo&ldquo看吧!&rdquo法眼叫道,&ldquo果然不出所料,你完全錯了!&mdash&mdash與麼會又怎得?&rdquo玄則不服,拂袖便行。

    玄則走後,法眼對衆雲:&ldquo他如返回,尚可有救,否則便失!&rdquo玄則走了一段路程,心想:&ldquo他是五百人善知識(善于指導學者的大導師),必不我欺!&rdquo因此返回悔罪,并請求開示。

    法眼雲:&ldquo你問我,我來答。

    &rdquo于是,玄則問道:&ldquo如何是佛?&rdquo法眼答雲:&ldquo丙丁童子來求火!&rdquo 這使玄則于言下頓悟了禅的真理,與他以前的悟處大為不同。

    現在,他已不再是一個搬弄二手貨的&ldquo空談家&rdquo而是一個有生命、有創意的靈魂了。

    我不必複述&ldquo禅不可解&rdquo這句話,但我得再說一句:&ldquo禅須實證。

    &rdquo如無實證,一切言語,皆是觀念的搬弄,皆是十足的戲論,毫無實益可言。

     下面所引的另一個故事,可以舉示禅的契會不同于通常知解的地方,因為,所謂&ldquo知解&rdquo,隻是以觀念和表象為其建立基礎的東西而已。

    如以上所述,如将同樣的語句複述于此,并以它的字面意義來看的話,我們将沒有理由相信它對聽者會産生不同的效果。

    正如我曾在别處說過的一樣,禅由某種外在的偶發事件揭開個人的内在意識;而這種外在的偶發事件也許隻是純粹的物理事實,但它卻可促成某種心靈的運作。

    由此可知,這種心靈的開放,有作為局外人(不屬于個人内在生命)的我們所無法預知的作用,我們隻有在它開放時才有所知;但禅師們似乎不但知道此種作用何時即将發生,而且知道如何以他們的經驗促其實現。

    研究禅的心理學的學者,在此找到了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翠岩可真禅師,是石霜慈明楚圓(公元986年&mdash公元1039年)的一個弟子,而慈明則是宋代最偉大的禅師之一,而臨濟宗到他手中又出了黃龍與楊岐兩個支派。

    且讓我們看看下面所引有關他的一節文字: 洪州翠岩可真禅師,福州人也,嘗參慈明,因之金銮,同善侍者坐夏(夏季坐禅)。

    善乃惑明高弟,道吾真、楊岐會皆推伏之。

     師自負親見慈明,天下無可意者。

    善與語,知其未徹,笑之。

    一日山行,舉論鋒發,善拈一片瓦礫,置磐石上,曰:&ldquo若向這裡下得一轉語,許你親見慈明!&rdquo 師左右視,拟對之,善叱日:&ldquo竚思停機,情識未透,何曾夢見!&rdquo 師自愧悚,即還石霜。

    慈明見來,叱曰:&ldquo本色行腳人,必知時節。

    有甚急事,夏末了,早已至此?&rdquo 師泣曰:&ldquo被善兄毒心,窒礙塞人!故來見和尚。

    &rdquo明遠問:&ldquo如何是佛法大意?&rdquo師(以偈答)曰: 無雲生嶺上, 有月落波心! 明瞋目喝日:&ldquo頭白齒豁,猶作這個見解!如何脫離生死?&rdquo師悚然求指示,明日:&ldquo汝問我。

    &rdquo師理前語問之,明震聲曰: 無雲生嶺上, 有月落波心! 師于言下大悟(開了法眼,自此爽氣逸出,機辯迅捷,幾乎成了另一個人)。

     且讓我以前面已述及的五祖法演所做的一個比喻,作為本文的結語: 我這裡禅似個什麼?如人家會做賊。

    有一兒子,一日雲:&ldquo我爺老後,我卻如何養家産須學個事業始得!&rdquo遂白其爺。

     爺雲:&ldquo好得!&rdquo一夜,引至巨室,穿竊入宅,開櫃,乃教兒子入其中取衣帛,兒才入櫃,爺便閉卻,複鎖了,故于廳上扣打,令其家驚覺,乃先尋穿窬而去。

     其家人即時起來,點火燭之,知有賊,但已去了。

     其賊兒在櫃中,私自語曰:&ldquo我爺何故如此?&rdquo正郁悶中,卻得一計:作鼠咬聲。

    其家遣婢點燈開櫃。

    櫃才開了,賊兒聳身,吹滅燈,推倒婢,走出。

     其家人趕至中路,賊兒忽見一井,乃推巨石投井中。

    其人卻于井中覓賊。

     兒直走歸家,問爺,爺雲:&ldquo你且說你怎生得出!&rdquo 兒具說上件意,爺雲:&ldquo你恁(這)麼盡做得!&rdquo 注解: [1] 又有一次,僧問趙州:&ldquo如何是第一句?&rdquo趙州咳嗽一聲。

    僧雲:&ldquo莫便是否?&rdquo趙州立即答雲:&ldquo老僧咳嗽也不得!&rdquo還有一次。

    趙州表示了他對&ldquo一句&rdquo的看法。

    僧問:&ldquo何如是一句?&rdquo趙州雲:&ldquo道什麼?&rdquo僧又問:&ldquo如何是一句?&rdquo趙州評判雲:&ldquo兩句!&rdquo(本來是一句,你使它變成兩句了!)其次,僧問汝州首山省念禅師:&ldquo古德雲:&lsquo今有一語,若人識得,可消無始劫業。

    &rsquo如何是一語?&rdquo首山答雲:&ldquo在汝鼻下!&rdquo&ldquo畢竟如何&rdquo&ldquo我隻這麼道。

    &rdquo這就是這位大師的結語。

     [2] 關于這個意旨的公案很多,出于趙州禅師的一則著名公案,已在别處引過,其他可引者,約如下述:僧問利山和尚:&ldquo衆色歸空,空歸何處?&rdquo利山答雲:&ldquo舌頭太短,無法解釋。

    &rdquo(譯按:《指月錄》此處為&ldquo舌頭不出口&rdquo。

    )又問:&ldquo為什麼太短?&rdquo(《指月錄》雲:&ldquo為什麼不出門?&rdquo)利山答雲:&ldquo内外一如故。

    &rdquo僧問徑山禅師:&ldquo衆緣俱散,一切歸空,空歸何處?&rdquo師呼:&ldquo阇黎!&rdquo僧雲:&ldquo諾!&rdquo師雲:&ldquo空在何處?&rdquo僧雲:&ldquo請師直指。

    &rdquo師雲:&ldquo波斯吃胡椒。

    &rdquo就其以起源為出發點而言,那便是一種原因論的問題,但這裡所述的問題之所以是目的論的問題,此蓋由于這裡所要解決的問題,乃是空的究竟歸結問題。

     [3] 又有僧問:&ldquo貧子來将什麼過與?&rdquo趙州答雲:&ldquo不貧。

    &rdquo僧雲:&ldquo怎奈覓和尚何?&rdquo趙州雲:&ldquo守貧!&rdquo南院慧颙禅師的答話比較溫暖,僧問:&ldquo久在貧中,如何得濟?&rdquo師雲:&ldquo滿掬摩尼(珠寶)新自捧!&rdquo這個&ldquo貧&rdquo的問題,在吾人的宗教經驗中至為重要,而這種貧窮不僅是指物質,同時還指精神。

    苦行或禁欲主義,較之僅僅抑制人欲和激情,必然具有更深一層的意義作為它的根本原理,其中必然具有積極的深切宗教意義。

    所謂&ldquo精神貧困&rdquo或&ldquo心貧&rdquo且不論在基督教裡作何解釋,但對佛教徒,尤其是對禅者而言,則是一個頗富深意的片語。

    有一位名叫清稅的禅僧,參見中國曹洞宗的曹山大師時說道:&ldquo清稅孤貧,乞師慈悲!&rdquo師雲:&ldquo稅阇黎,近前來。

    &rdquo稅剛近前,師忽喝道:&ldquo青原白家三箋酒,吃了猶道未沾唇!&rdquo關于&ldquo貧&rdquo的另一面,參見香嚴智閑禅師的貧窮頌。

    (頌見《禅堂與僧訓的理想目标》第十一節&mdash&mdash譯者注) [4] 另有一個與此相類的故事,說到石頭希遷禅師(六祖慧能的法孫),已在别處引過。

     [5] 這句話如照字面意義直譯而成英文(或白話),就顯得過于冗長而失其原有的簡勁之力。

    這句中文韻語隻有八個字,音詳隻有八個音:Haoliyuch&rsquoat&rsquoientihsüanchüeh.較佳的意譯也許是:Aninch&rsquosdifferenceandheavenandeartharesetapart.(文中的譯語是:Letthedifferencebeevenatenthofaninchanditwillgrowaswideasheavenandearth.&mdash&mdash譯者注) [6] &ldquo曹源&rdquo是指酉溪,為禅宗六祖慧能住持之地,也是真正中國禅的誕生地或發源地(有&ldquo凡言禅皆本曹溪&rdquo的名言&mdash&mdash譯者注)。

     [7] 這豈不是使我們想到一位古代神秘家麼?因為他曾将上帝形容為&ldquo一種說不出的嗟歎&rdquo。

     [8] 譯按:《指月錄》與《五燈會元》,此處皆作:&ldquo如何是觸目菩提?&rdquo [9] 譯按:此處所引對話,與《指月錄》及《五燈會元》所載略有出入,唯似不礙大旨。

     [10] 僧問玄沙:&ldquo國師三喚侍者,意旨如何?&rdquo玄沙雲:&ldquo侍者卻會。

    &rdquo雲居錫雲:&ldquo且道:侍者會不會?若會,國師又道:&lsquo汝辜負我!&rsquo若道不會,玄沙又道:&lsquo卻是侍者會。

    &rsquo且道:如何話會?&rdquo玄覺征問僧雲:&ldquo甚處是侍者作麼生?&rdquo僧雲:&ldquo若不會,怎解恁麼道?&rdquo覺雲:&ldquo汝少會在!&rdquo僧問法眼:&ldquo侍者意作麼生?&rdquo眼雲:&ldquo且去,别時來!&rdquo雲居錫雲:&ldquo法眼恁麼道,為複明國師意?不明國師意?&rdquo僧問趙州:&ldquo國師三喚侍者,意旨如何?&rdquo州雲:&ldquo如人暗中書字,字雖不成,文采已彰!&rdquo譯按:有關這個公案的問答不但很多,而且評者後面還有評者,好似古今禅師聚衆于一堂&ldquo門嘴&rdquo一般,甚是熱鬧,煞是有趣!但這在禅宗史上叫作&ldquo提唱&rdquo或&ldquo拈評&rdquo,别有深意,絕非閑得無聊,妄論他人是非,更不是揭人之短,炫己之長!上面所錄名條,系本書作者抽樣介紹,讀來不免有欠連貫之感!譯者不避添足之識,特将宋代大慧宗杲(在此稱為&ldquo妙善&rdquo,因其曾住&ldquo妙善庵&rdquo)就此公案對其座下所做的一次&ldquo總評&rdquo轉錄于此,與讀者&ldquo共賞&rdquo或&ldquo同參&rdquo。

    (下面所錄,與上面作者所介紹者略有重複之處,為免割裂其連貫性,故未略去,讀者諒之!)南陽慧忠國師,一日喚侍者,侍者應:&ldquo諧。

    &rdquo如是三喚三應,師曰:&ldquo将謂吾孤負汝,卻是汝孤負妙喜雲:叢林中喚作&lsquo國師三喚侍者話&rsquo,自此便有一絡索,惟雪窦見透古人骨髓,雲:國師三喚侍者:點即不到。

    &rdquo喜雲:&ldquo灼然!&rdquo侍者三應:到即不點。

    喜雲:&ldquo卻不恁麼!&rdquo将謂吾孤負汝,誰知汝孤負吾:護雪窦不得!喜雲:&ldquo誰道?&rdquo複召大衆雲:&ldquo好個&lsquo謾雪窦不得!&rsquo雖然如是,雪窦亦謾妙喜不得,妙喜亦謾諸人不得,諸人亦謾露柱不得。

    &rdquo&ldquo玄沙雲:&lsquo侍者卻會。

    &rsquo雪窦雲:&lsquo停囚長智:&rsquo喜雲:&lsquo兩彩一賽!&rsquo雲門道:&lsquo作麼生是國師孤負侍者處?會得也無端!&rsquo雪窦雲:&lsquo元來不會!&rsquo喜雲:&lsquo雪峰道底!&rsquo雲門又雲:&lsquo作麼生是侍者孤負國師處?粉骨碎身未報得!&rsquo雪窦雲:&lsquo無端,無端,&rsquo喜雲:&lsquo垛生招箭!&rsquo&rdquo &ldquo法眼雲:&lsquo且去,别時來:&rsquo雪窦雲:&lsquo謾我不得,&rsquo喜雲:&lsquo卻是法眼會!&rsquo興化雲:&lsquo一盲引衆盲!&rsquo雪窦雲:&lsquo端的瞎!&rsquo喜雲:&lsquo親言出親口!&rsquo玄覺征問僧雲:&lsquo甚處是侍者會處,&rsquo僧雲:&lsquo若不會,怎解恁麼應?&rsquo覺雲:&lsquo汝少會在!&rsquo又雲:&lsquo若于此見得去,便識玄沙:&rsquo喜雲:&lsquo慚惶殺人!&rsquo&rdquo &ldquo翠岩芝雲:&lsquo國師、侍者,總欠會在。

    &rsquo喜雲:&lsquo猶較些子!&rsquo&rdquo &ldquo投子雲:&lsquo抑逼人作麼?&rsquo雪窦雲:&lsquo躲根漢!&rsquo喜雲:&lsquo理長印就。

    &rsquo複雲:&lsquo唯有趙州多口阿師,下得注腳,令人疑着。

    &rsquo僧問:&lsquo國師三喚侍者,意旨如何?&rsquo州雲:&lsquo如人暗中書字,字雖不成,文采已彰。

    &rsquo雪窦便&lsquo喝!&rsquo喜雲:&lsquo且道:這一喝在國師、侍者分上?趙州分上?&rsquo随後喝一喝,複雲:&lsquo若不是命根五色索子斷,如何透得這裡過?&rsquo雪窦雲:&lsquo若有人問雪窦,雪窦便打。

    也要諸方檢點。

    &rsquo喜雲:&lsquo做賊人心虛!&rsquo雪窦複有一頌雲:&lsquo師資會過意非輕。

    &rsquo喜雲:&lsquo此語有兩負門。

    &rsquo&lsquo無事相将草裡行。

    &rsquo喜雲:&lsquo普州人送賊。

    &rsquo&lsquo負汝負吾人莫問,&rsquo喜雲:&lsquo放侍冷來看。

    &rsquo&lsquo任從天下競頭争。

    &rsquo喜雲:&lsquo隻今休去便休去,若覓了時無了時!&rsquo複雲:&lsquo你若求玄妙解會,隻管理會國師三喚侍者計:那裡是團師孤負侍者處?那裡是侍者孤負國師處?有什麼交涉?鵝王擇乳,素非鴨類!這個便是國師别創刃上事。

    &rsquo又雲:&lsquo國師還見侍者麼?侍者還者國師麼?&rsquo&rdquo(此外尚有其他許多禅師&ldquo評唱&rdquo這個公案,恐繁,不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