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華嚴經》、菩薩的理想與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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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靈訓禅師，初參歸宗，問：&ldquo如何是佛？&rdquo
宗曰：&ldquo我向汝道，汝還信否？&rdquo
師曰：&ldquo和尚發言，何敢不信？&rdquo
宗曰：&ldquo即汝便是！&rdquo
師曰：&ldquo如何保任？&rdquo
宗曰：&ldquo一翳在眼，空華亂墜！&rdquo[8]
對于這個問答，後來的法眼大師評雲：&ldquo歸宗若無後語，有什麼&lsquo歸宗&rsquo也？&rdquo
僧問大龍洪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即汝便是。
&rdquo 僧雲：&ldquo如何領會？&rdquo 師雲：&ldquo更嫌缽盂無柄那？&rdquo[9] 有借惠超問法眼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汝是惠超！&rdquo 其僧于是悟入。
[10] 對于這個公案，後來的禅師頌雲： 問佛從頭理不虧，莫同巧妙騁鋒機。
真金若不爐中毀，争得将金喚作泥？ &mdash&mdash汾陽沼禅師 江國春風吹下起，鹧鸪啼在深花裡。
三級浪高魚化龍，癡人猶戽夜塘水！ &mdash&mdash雪窦顯禅師 通官買賣不相饒，問佛言雲是惠超。
嗟見衲僧生異解，認他虹橋作仙橋！ &mdash&mdash天衣懷禅師 才到元正便是年，暖風無處不陶然。
途中多少尋春客，誤聽黃莺作杜鵑！ &mdash&mdash佛惠泉禅師 問佛分明答惠超，半斤八兩不相饒。
叢林萬古為殃禍，惡語傷人恨不消！ &mdash&mdash真歇了禅師 下面所引馬祖的答語較為抽象，亦較為富于哲理的意味： 大悔法常禅師，初參馬祖，問：&ldquo如何是佛？&rdquo 馬祖答雲：&ldquo即心是佛。
&rdquo 師即大悟，便入山隐居。
馬祖聞師住山，乃令一僧往問雲：&ldquo和尚見馬師，見個什麼，便住此山？&rdquo 師雲：&ldquo馬師向我道：&lsquo即心是佛。
&rsquo我便向這裡住。
&rdquo 僧雲：&ldquo馬師近日佛法又别。
&rdquo 師雲：&ldquo作麼生别？&rdquo 僧雲：&ldquo近日又道：&lsquo非心非佛&rsquo&rdquo。
師雲：&ldquo這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
任汝非心非佛，我隻管即心即佛！&rdquo 其僧回，舉似馬祖，祖雲：&ldquo梅子熟也！&rdquo[11] 僧問雲居義能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即心是佛。
&rdquo 僧雲：&ldquo學人不會，乞師方便。
&rdquo 師雲：&ldquo方便呼為佛，回光返照看：身心是何物？&rdquo 禅師經常勸告弟子的忠言是：&ldquo莫執文字&rdquo。
文字（包括語言）有個專門術語，叫做&ldquo方便&rdquo（upaya），亦即助人體會禅理的工具。
僧問真淨文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呵呵大笑。
僧曰：&ldquo何哂之有？&rdquo 師曰：&ldquo笑你随語生解。
&rdquo 僧曰：&ldquo偶然失禮。
&rdquo 師喝曰：&ldquo不得禮拜！&rdquo 僧便歸衆。
師複笑曰：&ldquo随語生解！&rdquo 這就是僧問&ldquo如何是佛&rdquo而禅師們往往答以&ldquo口是禍門&rdquo的道理。
我如果這樣引錄下去，不知何時才能結束，因此，下場隻舉數例，借以表明禅師們在答複&ldquo如何是佛&rdquo的問題當中指出了多少方面。
所有的答語皆不必指是佛的一個方面；因為，這些答語多少總得受到發問情況的約制。
洞山守初答雲：&ldquo麻三斤。
&rdquo 雲門文偃答雲：&ldquo幹屎橛。
&rdquo 汾州無業答雲：&ldquo莫妄想！&rdquo 首山省念答雲：&ldquo新婦騎驢阿家牽。
&rdquo 芭蕉義的答語是：&ldquo山青水綠。
&rdquo 歸宗道诠（928～985）的答語是：&ldquo待得雪消後，自然春到來。
&rdquo 保福殊的答語是：&ldquo描不成，畫不就。
&rdquo 澄慧端的答語是：&ldquo泥捏全裝。
&rdquo 道吾能的答語是：&ldquo毀着下瞋。
&rdquo 五祖演的答語是：&ldquo露胸跣足。
&rdquo 僧問趙州從谂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殿裡底。
&rdquo 僧雲：&ldquo殿裡底是泥龛塑像。
&rdquo 師雲：&ldquo是。
&rdquo 僧雲：&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殿裡底。
&rdquo 又有僧問：&ldquo如何是目前佛？&rdquo 師雲：&ldquo殿裡底。
&rdquo 僧雲：&ldquo這個是柏貌佛。
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即心是。
&rdquo 僧雲：&ldquo即心猶是限量。
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無心是。
&rdquo 僧雲：&ldquo有心，無心，還許學人揀也無？&rdquo 師雲：&ldquo有心，無心，總被你揀了也，更教老僧道什麼即得？&rdquo 例子已經舉得夠多了，因為，這已使我們足以看出禅師們在依照自己的見地與當時的情況答複這個問題之時的心境了。
我們不妨說，中國人的實踐精神已使佛陀重返人間，以使他赤足袒胸、灰頭土面地在我們之間活動了。
比之在逝多林受到十方菩薩恭敬禮拜的那個崇高偉大的形象來，首山省念那位手牽老驢的婆婆佛，或智門光祚那位肌肉發達的赤足大仙[12]，願得多麼滑稽可笑！然而，我們卻可從這幅景象之中看出：《華嚴經》的真正精神已經實實在在地适應遠東的水土了。
注解： [1] 指theGa??avvūha或Avata?saka，中文泛稱《華嚴經》，代表大乘思想的一大宗派，據傳，此經系佛陀開悟後在甚深禅定之中所說。
但在這部經中，佛陀除了對文殊或普賢等等大菩薩所做的陳述以&ldquo善哉！善哉！&rdquo（sādhu！sādhu！）表示印可或視情況需要而從身體某一部放射不可思議的超自然光線之外，他本人并未以任何題目作過講述。
梵文的Ga??avvūha專門叙述善财（Sudhana）童子在文殊菩薩指導之下出發行腳的經過。
這位志求無上正覺的青年行者到處尋師問道，一共參訪了五十多位善知識（或大導師），目的在于體悟菩薩所行的菩薩道或其修行生活。
此經（指《四十華嚴》或《入法界品》）約占《華嚴經》（指《六十華嚴》或《八十華嚴》）的四分之一有餘，其本身亦頗完全，故可證明有其獨主的出處。
詳見上文最後一節。
[2] 此系大乘佛教的一個重要觀念，詳釋見拙著《楞伽經研究》（StudiesintheLankavatārasūtra）一書第二〇二頁。
[3] 中國的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而峨眉山則是普賢菩薩的道場，普陀山則是觀音菩薩的道場（又九華山是地藏菩薩的道場&mdash&mdash譯者添足）。
[4] 語出夾山靈泉院的曉純禅師（大概是十一世紀時的人），詳見《續傳燈錄》卷第二十。
[5] 此節引自彌勒菩薩對善财童子所做的開示。
詳見滾筒油印梵文本第一四一四至一四一五頁。
[6] 這位菩薩名叫Dharmadhātu-tala-bheda-jñāna-abhijñā-rāja（中文為&ldquo法界差别願智神通王&rdquo&mdash&mdash譯者），從這個世界上方前來參加逝多林大會。
詳見滾筒油印本第八十六頁。
（經将下引偈文的英譯與中文譯文對照研究後，發現兩者大體相同；故照錄中文譯語而不另譯&mdash&mdash雖第一偈示末後一語的英譯為theMahāyāna，意為&ldquo大乘&rdquo，而中譯&ldquo大慈慧&rdquo&mdash&mdash譯者）。
[7] 詳見《傳燈錄》卷第六。
[8] 語見《傳燈錄》卷第十。
[9] 語見《傳燈錄》卷第二十三。
[10] 詳見《禅林類聚》卷第二。
[11] 詳見《傳燈錄》卷第七。
[12] 智門光祈回答&ldquo如何是佛&rdquo的問題時說道：&ldquo踏破草鞋赤腳走。
&rdquo又答&ldquo如何是佛向上事&rdquo的問題時說道：&ldquo拄杖頭上挑日月。
&rdquo對于這個問答，南室靜禅評唱雲：&ldquo問又問得好，答亦答得奇。
今日或有人問：&lsquo&ldquo踏破草鞋赤腳走&rdquo，意旨如何？&rsquo隻向道：&lsquo碧潭深處清秋月。
&rsquo&lsquo&ldquo拄杖頭上挑日月&rdquo又作麼生？&rsquo&lsquo紫羅帳裡撒真珠。
&rsquo然雖如是，此猶是贊歎之語。
卻&lsquo如何是佛？&rsquo&lsquo池蔭萏蓮，兩株清瘦栢。
&rsquo&lsquo如何是佛向上事？&rsquo&lsquo長向僧家庭，何勞問高格？&rsquo又頌雲：&lsquo踏破草鞋赤腳走，胸中憤氣沖牛鬥。
須彌頂上擊金鐘，百戰場中獅子吼！&rsquo&rdquo
&rdquo 僧雲：&ldquo如何領會？&rdquo 師雲：&ldquo更嫌缽盂無柄那？&rdquo[9] 有借惠超問法眼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汝是惠超！&rdquo 其僧于是悟入。
[10] 對于這個公案，後來的禅師頌雲： 問佛從頭理不虧，莫同巧妙騁鋒機。
真金若不爐中毀，争得将金喚作泥？ &mdash&mdash汾陽沼禅師 江國春風吹下起，鹧鸪啼在深花裡。
三級浪高魚化龍，癡人猶戽夜塘水！ &mdash&mdash雪窦顯禅師 通官買賣不相饒，問佛言雲是惠超。
嗟見衲僧生異解，認他虹橋作仙橋！ &mdash&mdash天衣懷禅師 才到元正便是年，暖風無處不陶然。
途中多少尋春客，誤聽黃莺作杜鵑！ &mdash&mdash佛惠泉禅師 問佛分明答惠超，半斤八兩不相饒。
叢林萬古為殃禍，惡語傷人恨不消！ &mdash&mdash真歇了禅師 下面所引馬祖的答語較為抽象，亦較為富于哲理的意味： 大悔法常禅師，初參馬祖，問：&ldquo如何是佛？&rdquo 馬祖答雲：&ldquo即心是佛。
&rdquo 師即大悟，便入山隐居。
馬祖聞師住山，乃令一僧往問雲：&ldquo和尚見馬師，見個什麼，便住此山？&rdquo 師雲：&ldquo馬師向我道：&lsquo即心是佛。
&rsquo我便向這裡住。
&rdquo 僧雲：&ldquo馬師近日佛法又别。
&rdquo 師雲：&ldquo作麼生别？&rdquo 僧雲：&ldquo近日又道：&lsquo非心非佛&rsquo&rdquo。
師雲：&ldquo這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
任汝非心非佛，我隻管即心即佛！&rdquo 其僧回，舉似馬祖，祖雲：&ldquo梅子熟也！&rdquo[11] 僧問雲居義能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即心是佛。
&rdquo 僧雲：&ldquo學人不會，乞師方便。
&rdquo 師雲：&ldquo方便呼為佛，回光返照看：身心是何物？&rdquo 禅師經常勸告弟子的忠言是：&ldquo莫執文字&rdquo。
文字（包括語言）有個專門術語，叫做&ldquo方便&rdquo（upaya），亦即助人體會禅理的工具。
僧問真淨文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呵呵大笑。
僧曰：&ldquo何哂之有？&rdquo 師曰：&ldquo笑你随語生解。
&rdquo 僧曰：&ldquo偶然失禮。
&rdquo 師喝曰：&ldquo不得禮拜！&rdquo 僧便歸衆。
師複笑曰：&ldquo随語生解！&rdquo 這就是僧問&ldquo如何是佛&rdquo而禅師們往往答以&ldquo口是禍門&rdquo的道理。
我如果這樣引錄下去，不知何時才能結束，因此，下場隻舉數例，借以表明禅師們在答複&ldquo如何是佛&rdquo的問題當中指出了多少方面。
所有的答語皆不必指是佛的一個方面；因為，這些答語多少總得受到發問情況的約制。
洞山守初答雲：&ldquo麻三斤。
&rdquo 雲門文偃答雲：&ldquo幹屎橛。
&rdquo 汾州無業答雲：&ldquo莫妄想！&rdquo 首山省念答雲：&ldquo新婦騎驢阿家牽。
&rdquo 芭蕉義的答語是：&ldquo山青水綠。
&rdquo 歸宗道诠（928～985）的答語是：&ldquo待得雪消後，自然春到來。
&rdquo 保福殊的答語是：&ldquo描不成，畫不就。
&rdquo 澄慧端的答語是：&ldquo泥捏全裝。
&rdquo 道吾能的答語是：&ldquo毀着下瞋。
&rdquo 五祖演的答語是：&ldquo露胸跣足。
&rdquo 僧問趙州從谂禅師：&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殿裡底。
&rdquo 僧雲：&ldquo殿裡底是泥龛塑像。
&rdquo 師雲：&ldquo是。
&rdquo 僧雲：&ldquo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殿裡底。
&rdquo 又有僧問：&ldquo如何是目前佛？&rdquo 師雲：&ldquo殿裡底。
&rdquo 僧雲：&ldquo這個是柏貌佛。
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即心是。
&rdquo 僧雲：&ldquo即心猶是限量。
如何是佛？&rdquo 師雲：&ldquo無心是。
&rdquo 僧雲：&ldquo有心，無心，還許學人揀也無？&rdquo 師雲：&ldquo有心，無心，總被你揀了也，更教老僧道什麼即得？&rdquo 例子已經舉得夠多了，因為，這已使我們足以看出禅師們在依照自己的見地與當時的情況答複這個問題之時的心境了。
我們不妨說，中國人的實踐精神已使佛陀重返人間，以使他赤足袒胸、灰頭土面地在我們之間活動了。
比之在逝多林受到十方菩薩恭敬禮拜的那個崇高偉大的形象來，首山省念那位手牽老驢的婆婆佛，或智門光祚那位肌肉發達的赤足大仙[12]，願得多麼滑稽可笑！然而，我們卻可從這幅景象之中看出：《華嚴經》的真正精神已經實實在在地适應遠東的水土了。
注解： [1] 指theGa??avvūha或Avata?saka，中文泛稱《華嚴經》，代表大乘思想的一大宗派，據傳，此經系佛陀開悟後在甚深禅定之中所說。
但在這部經中，佛陀除了對文殊或普賢等等大菩薩所做的陳述以&ldquo善哉！善哉！&rdquo（sādhu！sādhu！）表示印可或視情況需要而從身體某一部放射不可思議的超自然光線之外，他本人并未以任何題目作過講述。
梵文的Ga??avvūha專門叙述善财（Sudhana）童子在文殊菩薩指導之下出發行腳的經過。
這位志求無上正覺的青年行者到處尋師問道，一共參訪了五十多位善知識（或大導師），目的在于體悟菩薩所行的菩薩道或其修行生活。
此經（指《四十華嚴》或《入法界品》）約占《華嚴經》（指《六十華嚴》或《八十華嚴》）的四分之一有餘，其本身亦頗完全，故可證明有其獨主的出處。
詳見上文最後一節。
[2] 此系大乘佛教的一個重要觀念，詳釋見拙著《楞伽經研究》（StudiesintheLankavatārasūtra）一書第二〇二頁。
[3] 中國的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而峨眉山則是普賢菩薩的道場，普陀山則是觀音菩薩的道場（又九華山是地藏菩薩的道場&mdash&mdash譯者添足）。
[4] 語出夾山靈泉院的曉純禅師（大概是十一世紀時的人），詳見《續傳燈錄》卷第二十。
[5] 此節引自彌勒菩薩對善财童子所做的開示。
詳見滾筒油印梵文本第一四一四至一四一五頁。
[6] 這位菩薩名叫Dharmadhātu-tala-bheda-jñāna-abhijñā-rāja（中文為&ldquo法界差别願智神通王&rdquo&mdash&mdash譯者），從這個世界上方前來參加逝多林大會。
詳見滾筒油印本第八十六頁。
（經将下引偈文的英譯與中文譯文對照研究後，發現兩者大體相同；故照錄中文譯語而不另譯&mdash&mdash雖第一偈示末後一語的英譯為theMahāyāna，意為&ldquo大乘&rdquo，而中譯&ldquo大慈慧&rdquo&mdash&mdash譯者）。
[7] 詳見《傳燈錄》卷第六。
[8] 語見《傳燈錄》卷第十。
[9] 語見《傳燈錄》卷第二十三。
[10] 詳見《禅林類聚》卷第二。
[11] 詳見《傳燈錄》卷第七。
[12] 智門光祈回答&ldquo如何是佛&rdquo的問題時說道：&ldquo踏破草鞋赤腳走。
&rdquo又答&ldquo如何是佛向上事&rdquo的問題時說道：&ldquo拄杖頭上挑日月。
&rdquo對于這個問答，南室靜禅評唱雲：&ldquo問又問得好，答亦答得奇。
今日或有人問：&lsquo&ldquo踏破草鞋赤腳走&rdquo，意旨如何？&rsquo隻向道：&lsquo碧潭深處清秋月。
&rsquo&lsquo&ldquo拄杖頭上挑日月&rdquo又作麼生？&rsquo&lsquo紫羅帳裡撒真珠。
&rsquo然雖如是，此猶是贊歎之語。
卻&lsquo如何是佛？&rsquo&lsquo池蔭萏蓮，兩株清瘦栢。
&rsquo&lsquo如何是佛向上事？&rsquo&lsquo長向僧家庭，何勞問高格？&rsquo又頌雲：&lsquo踏破草鞋赤腳走，胸中憤氣沖牛鬥。
須彌頂上擊金鐘，百戰場中獅子吼！&rsquo&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