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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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斯萊克普督過來看我。

    我想,他對我的态度正在緩和。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可能忘記鬧鐘的事了。

     “哦,先生,”他招呼我說,“我已經查出了您接到的那次電話。

    ” “真的嗎?”我急切地問道。

     “這非常奇怪。

    這次電話是從‘老屋’的北門房打來的。

     現在,那個門房是空的,看門人已經領到年金退休了,新的看門人還沒有住進去。

    那個地方空蕩蕩的,又很方便——房後的一扇宙戶是開着的。

    在電話上沒有指紋——已經被擦幹淨了。

    這很耐人尋味。

    ” “您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次電話是有意打來,要支開您。

    因此,兇手事先是經過周密謀劃的。

    如果這隻是一次無害的玩笑,指紋就不會如此細心地掠掉了。

    ” “不會的。

    我明白這一點。

    ” “這也表明,兇手非常熟悉‘老屋’和它的環境。

    不是普羅瑟羅太大打來的電話。

    我能說出她那天下午每一段時間裡做的事。

    有六個仆人發誓說,她在家裡一直呆到五點半。

     然後,車來了,将普羅瑟羅上校和她送到村子裡去。

    上校去看老兵昆頓,談有關馬的事。

    普羅瑟羅太大在雜貨店和魚店買了點東西,從那兒直接從後面的小路回來,馬普爾小姐就是在那兒看見她的。

    所有的店裡的人都說,她沒有随身帶包。

    那老太太是對的。

    ” “她往往是對的。

    ”我溫和地說。

     “并且,普羅瑟羅小姐五點三十分時在馬奇貝納姆那邊。

    ” “完全如此,”我說,“我的侄兒也在那裡。

    ” “這就可以排除她了。

    女傭似乎很正常——有點歇斯底裡和不安,但你還能指望什麼呢?當然,我也盯上了男管家——他負責通報來客和諸如此類的事情。

    但我不認為,他知道有關的一切情況。

    ” “好像您的詢問結果非常令人不滿意,警督。

    ” “結果令人不滿意,又令人滿意,先生。

    我發現了一件非常古怪的事——可以說,是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

    ” “是嗎?” “您記得您的鄰居普賴斯-裡德利太大昨天早上吵吵嚷嚷、暴跳如雷那件事嗎?是關于匿名電話的事。

    ” “怎麼樣?”我說。

     “哦,我們追查那次電話,隻是想叫她别來吵鬧。

    您知道這次該死的電話是從哪兒打來的嗎?” “電話局?”我猜測道。

     “不,克萊蒙特先生。

    那次電話是從勞倫斯-列丁先生的住所打來的。

    ” “什麼?”我驚奇地喊道。

     “是的。

    有點奇怪,不是嗎?列丁先生與此事無關。

    在六點三十分這個時間,他正在與斯通博土一起去‘藍野豬’旅館的途中,全村人都能看見。

    但問題就在這兒。

    耐人尋味,喂?有人走進那所空住所,使用了電話,這人是誰?在一天之内就有兩次奇怪的電話。

    這不由使你認為,這兩者之間有某種聯系。

    如果這兩次電話不是由同一個人打的,我就不姓斯萊克。

    ” “但出于什麼動機呢?” “哦,那就是我們得查出的東西了。

    第二次電話似乎沒有特别的動機,但一定有什麼目的。

    您看見其中的奧妙了嗎?列丁先生的房于被用來打電話,列丁先生的手槍,這一切都使列丁先生涉嫌此案。

    ” “如果第一次電話是從他的住所打的,就更是這樣了。

     我反駁道。

     “啊,但我已經想清楚了這一點。

    列丁先生在大多數下午幹什麼?他去‘老屋’給普羅瑟羅小姐作畫。

    并且,他從住所騎摩托出發,經過北門房。

    現在,您明白從那兒打電話的原因了吧。

    兇手并不知道吵架的事,也不知道列丁先生不再去‘老屋’了。

    ” 我思考了一下,以便弄懂警督的推理。

    我覺得,這番推理似乎符合邏輯、無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