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公孫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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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以流寇的戰術橫沖直撞,劫掠了青、徐、幽、冀四個州的不少城市、鄉鎮、村莊。

     次年,中平五年,在幽州牧劉虞的指揮之下,公孫瓒大破張純、張舉、丘力居等于(河北薊縣之西的)石門。

     公孫瓒在石門打了勝仗以後,窮追張純等人的漢胡混合部隊,一直追到管子城。

     他與他的追擊軍在管子城遇到埋伏,被敵人反包圍,圍了一百多天。

    糧食吃完,吃馬;馬也吃完,煮馬鞍、盾牌、皮靴等等。

    幸虧敵人也吃完了糧食,不得不退回他們的根據地柳城;否則,公孫瓒及其殘餘部隊,不都餓死,也都會凍死了。

     這時候,公孫瓒的官位是騎都尉。

    他早已做過涿縣的縣令了。

    立了石門之戰的大功以後,在洛陽的靈帝朝廷升他為中郎将,封為“都亭侯”。

     中平六年,三月間,有一個姓王名政的,于張純未對他防備之時,将張純殺了,割下張純的頭,送給幽州牧劉虞領賞。

    朝廷加官劉虞為大司馬,封公孫瓒為薊侯,拜“奮武将軍”。

     公孫瓒一躍而為天下知名的名将,有希望成為撥亂反正的重鎮,倘若他懂得與劉虞始終合作,服從這位富有政治經驗、而且遠近仰望的長官。

     他卻不肯如此做。

     他打了一個不太大的勝仗,便自以為很了不起,不再把劉虞看在眼裡,而處處與劉虞作對。

    劉虞派人送東西,賞賜一些忠順的部落,公孫瓒偏要去攔截、搶奪,破壞劉虞的懷柔政策。

     劉虞有一個兒子劉和,在長安朝廷當侍中,與獻帝處得很好。

    獻帝在私底下拜托劉和,逃離長安,去幽州,叫劉虞帶兵來,迎接他(獻帝)東歸洛陽。

     劉和奉了這個密旨,便逃離長安,奔出武關,先到南陽,他本想由南陽再向東走,到颍川郡再轉向東北,經兖州、青州、冀州,見父親劉虞;不料,袁術認為奇貨可居,把劉和以連軟帶硬的方式留了下來,他叫劉和寫信給劉虞,把兵送到南陽來,袁術也帶兵一起去。

    袁術是想與劉虞分功,甚至想争劉虞的功。

     公孫瓒勸劉虞不必派兵,劉虞不聽,派了幾千人去。

    公孫瓒暗中寫信給袁術,建議袁術将劉和扣留,将劉虞的兵吃掉。

     他在表面上卻裝着與劉虞一緻行動,也派一千多人,交給堂兄公孫越帶去。

     結果,袁術吃了劉虞所派來南陽的兵,也按照公孫瓒的建議,把劉和關了起來。

    這位劉和,頗有能力,竟然從袁術那裡逃走,逃到了幽州,向父親劉虞報告了一切。

     于是,劉虞對公孫瓒就恨入骨髓。

     公孫瓒不僅與劉虞成了敵人,與袁紹也成了敵人。

    原因是,他的堂兄公孫越奉了袁術之命,幫助孫堅,打袁紹所派去的“豫州刺史”周昂,在打的時候中了箭陣亡。

     袁紹明知道孫堅已經是豫州刺史,又另行“承制”(自稱朝廷授權)派一個什麼周昂,乘着孫堅在洛陽前線打董卓,襲占豫州的某一部分。

    這誠然是袁紹的不對。

     公孫越的“任務”,本是前往長安,迎接獻帝。

    袁術不踐言參加迎駕,而吃掉劉虞的兵,又把公孫越及其部隊用在打周昂的小戰争上面,以緻公孫越陣亡,這是袁術不對。

     單就公孫越之陣亡而論,公孫瓒應該第一先恨袁術,其次才恨袁紹。

     軍閥便是軍閥,不懂得什麼叫做平心靜氣的分析。

     他進軍(山東德平縣的)磐河。

    同時,他上疏給朝廷,數說袁紹十項大罪。

     這是初平二年十二月的事,董卓還不曾死。

    公孫瓒在他的讨袁紹疏之中,雖不明白站在董卓的一邊,而責備董卓的字眼也不過是“造亂”、“無禮”幾個字而已。

     除了為堂兄公孫越報仇以外,公孫瓒的另一原因,也就是真正的原因,是擴充地盤。

     一個月以前,初平二年十一月,公孫瓒在(河北省東南部的)東光縣大勝了青州的黃巾,殺掉三萬,收降七萬。

     由東光再向前,便是袁紹的地盤。

    袁紹此時名義上是冀州牧兼勃海郡太守,而實力早就伸入青州。

    公孫瓒要找袁紹打,袁紹仍不想和他打。

    公孫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