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關燈
小
中
大
dquo
直言醫生把手放到嘴上，小聲回答道：&ldquo太感謝您了！您已經上升到生理學的層次了。
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就該說出來，為什麼要避諱呢？您讓我們再次明白了我們的老師弗洛伊德發現的真理。
少爺出現了青春期症狀，是因為吃的穿的都太好了，物質太富足了，肉體被照顧得太好了，當然淫欲就會增加&hellip&hellip再加上環境的因素&hellip&hellip您同意我說的環境因素嗎？&rdquo 紅毛春望着窗外，他其實根本聽不懂醫生的話，兩耳也聽煩了，所以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樓下院子裡，小動物正在交歡：鋅皮屋頂上的一對鴿子，還有院子裡兩隻小巧可愛的日本狗在打鬧，雞籠附近公雞趴在母雞的背上&hellip&hellip突然在這一瞬間，這些動物們不約而同地向人類展示着自然界奇妙的陰陽法則。
紅毛春被眼前赤裸裸的景象吸引住了，完全忽略了直言醫生的話。
可直言醫生還在追問：&ldquo您覺得我們要考慮環境因素嗎？&rdquo &ldquo環境啊？什麼環境？&rdquo紅毛春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然後指向窗外&hellip&hellip直言醫生轉過頭，看到了動物交歡的景象，急忙抓住阿春的手，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說： &ldquo啊，您真是我的好朋友！您已經注意到了微小卻深刻影響着人類的事情。
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明确的事實證據，不是虛的理論。
正在青春期的小孩子老看到這樣的景象，太危險了！&rdquo 紅毛春緊接着說道：&ldquo得換個環境才行！&rdquo 直言醫生轉過來，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和他名字十分相配的耿直語氣向衆人說道：&ldquo沒錯！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說了！我的這位朋友已經幫我說出結論了。
諸位，人類就是因為一個淫字才惹上麻煩的！剛出生的孩子喝母乳，一隻手撫摸着乳房，這已經是淫道了！一個十多歲的青春期男孩就更&hellip&hellip&rdquo 紅毛春插嘴說道：&ldquo就算是天子、佛子，也可能跟平常人一樣淫邪，甚至比平常人更甚！&rdquo 直言醫生接話：&ldquo我不是來治病的，因為少爺根本就沒病！他隻是需要娶親。
要是怕早婚的話，就得教育他，僅此而已。
這種教育得十分仔細，很困難，但像我朋友這樣的人，是很夠格來做這件事的。
&rdquo 文明太太馬上說道：&ldquo姨媽，那就請阿春先生在這裡住下來照顧阿福，教育阿福吧，幫他避開不好的情形。
&rdquo 副關長夫人回答道：&ldquo醫生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我去給阿春先生收拾一個房間吧。
&rdquo 于是文明夫婦和直言醫生離開了，紅毛春留了下來，這當然不消說&hellip&hellip副關長夫人不再擔心了，安排好下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紅毛春還在走來走去，狀若思考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背後說：&ldquo屋裡有人嗎？阿彌陀佛！先生您好！&rdquo 紅毛春轉過身來，隻見是一位僧人。
這位僧人也緊跟歐化文明潮流，隻見他鑲着三顆金牙，身着棕色的上海絲綢袈裟，腳穿橡膠拖鞋，面容還相當英俊，看起來風流倜傥。
紅毛春闆起面孔來問：&ldquo您有什麼事？您請坐！&rdquo &ldquo貧僧懇請&hellip&hellip先生，貧僧本是甘受清苦勞累的修行者，現在我還是《敲木魚》報的編輯部主任&hellip&hellip阿彌陀佛！&rdquo 紅毛春坐下，戲谑地問道：&ldquo《敲木魚》報啊？是要教人家敲木魚去取悅歌女嗎？&rdquo 僧人面紅耳赤，吞吞吐吐地說道：&ldquo禀告閣下，跟歌女在一起屬于精神修行，儒家四書五經裡也有《樂經》嘛。
我們僧人即使去拜訪歌女也是來素的，絕不會犯色戒，不會跟女人過夜。
而且，政府法律也保護僧人呢。
不知您是否注意到最近某報社編輯指控僧人對歌女做出猥亵之事，貧僧把他告上了法庭，那家夥在法庭上一敗塗地呢。
&rdquo &ldquo噢！是嗎？你本事不小啊！&rdquo &ldquo嗯，告訴您，貧僧并非赤手空拳的。
法國在越南的全權代表、統使、督理大人，都是貧僧《敲木魚》報的貴人。
我們把這些貴人的肖像都挂在了報社辦公室呢&hellip&hellip嗯，佛教是相當高深玄妙的。
&rdquo 紅毛春卻立刻提出了一個悖論：&ldquo你既然是甘于清貧的修行者，為何還要去開辦報紙和别人競争呢？&rdquo &ldquo此事并非無緣無故。
隻因在我們那地方剛成立了一個佛教協會，也辦報跟我們競争&hellip&hell
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就該說出來，為什麼要避諱呢？您讓我們再次明白了我們的老師弗洛伊德發現的真理。
少爺出現了青春期症狀，是因為吃的穿的都太好了，物質太富足了，肉體被照顧得太好了，當然淫欲就會增加&hellip&hellip再加上環境的因素&hellip&hellip您同意我說的環境因素嗎？&rdquo 紅毛春望着窗外，他其實根本聽不懂醫生的話，兩耳也聽煩了，所以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樓下院子裡，小動物正在交歡：鋅皮屋頂上的一對鴿子，還有院子裡兩隻小巧可愛的日本狗在打鬧，雞籠附近公雞趴在母雞的背上&hellip&hellip突然在這一瞬間，這些動物們不約而同地向人類展示着自然界奇妙的陰陽法則。
紅毛春被眼前赤裸裸的景象吸引住了，完全忽略了直言醫生的話。
可直言醫生還在追問：&ldquo您覺得我們要考慮環境因素嗎？&rdquo &ldquo環境啊？什麼環境？&rdquo紅毛春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然後指向窗外&hellip&hellip直言醫生轉過頭，看到了動物交歡的景象，急忙抓住阿春的手，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說： &ldquo啊，您真是我的好朋友！您已經注意到了微小卻深刻影響着人類的事情。
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明确的事實證據，不是虛的理論。
正在青春期的小孩子老看到這樣的景象，太危險了！&rdquo 紅毛春緊接着說道：&ldquo得換個環境才行！&rdquo 直言醫生轉過來，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和他名字十分相配的耿直語氣向衆人說道：&ldquo沒錯！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說了！我的這位朋友已經幫我說出結論了。
諸位，人類就是因為一個淫字才惹上麻煩的！剛出生的孩子喝母乳，一隻手撫摸着乳房，這已經是淫道了！一個十多歲的青春期男孩就更&hellip&hellip&rdquo 紅毛春插嘴說道：&ldquo就算是天子、佛子，也可能跟平常人一樣淫邪，甚至比平常人更甚！&rdquo 直言醫生接話：&ldquo我不是來治病的，因為少爺根本就沒病！他隻是需要娶親。
要是怕早婚的話，就得教育他，僅此而已。
這種教育得十分仔細，很困難，但像我朋友這樣的人，是很夠格來做這件事的。
&rdquo 文明太太馬上說道：&ldquo姨媽，那就請阿春先生在這裡住下來照顧阿福，教育阿福吧，幫他避開不好的情形。
&rdquo 副關長夫人回答道：&ldquo醫生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我去給阿春先生收拾一個房間吧。
&rdquo 于是文明夫婦和直言醫生離開了，紅毛春留了下來，這當然不消說&hellip&hellip副關長夫人不再擔心了，安排好下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紅毛春還在走來走去，狀若思考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背後說：&ldquo屋裡有人嗎？阿彌陀佛！先生您好！&rdquo 紅毛春轉過身來，隻見是一位僧人。
這位僧人也緊跟歐化文明潮流，隻見他鑲着三顆金牙，身着棕色的上海絲綢袈裟，腳穿橡膠拖鞋，面容還相當英俊，看起來風流倜傥。
紅毛春闆起面孔來問：&ldquo您有什麼事？您請坐！&rdquo &ldquo貧僧懇請&hellip&hellip先生，貧僧本是甘受清苦勞累的修行者，現在我還是《敲木魚》報的編輯部主任&hellip&hellip阿彌陀佛！&rdquo 紅毛春坐下，戲谑地問道：&ldquo《敲木魚》報啊？是要教人家敲木魚去取悅歌女嗎？&rdquo 僧人面紅耳赤，吞吞吐吐地說道：&ldquo禀告閣下，跟歌女在一起屬于精神修行，儒家四書五經裡也有《樂經》嘛。
我們僧人即使去拜訪歌女也是來素的，絕不會犯色戒，不會跟女人過夜。
而且，政府法律也保護僧人呢。
不知您是否注意到最近某報社編輯指控僧人對歌女做出猥亵之事，貧僧把他告上了法庭，那家夥在法庭上一敗塗地呢。
&rdquo &ldquo噢！是嗎？你本事不小啊！&rdquo &ldquo嗯，告訴您，貧僧并非赤手空拳的。
法國在越南的全權代表、統使、督理大人，都是貧僧《敲木魚》報的貴人。
我們把這些貴人的肖像都挂在了報社辦公室呢&hellip&hellip嗯，佛教是相當高深玄妙的。
&rdquo 紅毛春卻立刻提出了一個悖論：&ldquo你既然是甘于清貧的修行者，為何還要去開辦報紙和别人競争呢？&rdquo &ldquo此事并非無緣無故。
隻因在我們那地方剛成立了一個佛教協會，也辦報跟我們競争&hellip&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