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評西塞羅

關燈
那樣回答問題:一位演說家氣勢洶洶地這樣追問他:&ldquo那麼,你一副好漢的樣子,到底是幹什麼的?是當兵的?弓箭手?還是長矛兵?&rdquo&ldquo都不是。

    我是懂得指揮所有這些人的人。

    &rdquo 安提西尼認為,誇獎伊斯麥是位出色的笛子演奏家對伊斯麥毫無價值。

     我很清楚,若是有人關注這部《随筆集》的語言,我甯願他在這個問題上保持沉默。

    與其搞些華麗詞藻,不如寫得通俗易懂,越是拐彎抹角就越叫人惱火。

    不過,假如對這個主張沒有多少人發表更多的看法,假如無論好壞都沒有一個作家将這主張具體落實,或至少在作品中更為生動地體現出來,那麼我就弄錯了。

    為了多放入幾篇随筆,我隻收了各篇的開頭。

    要是将後面也收入的話,這本集子就要增加好幾倍。

    而且我在其中加進了多少個不引人注目的故事,若有人願意稍加巧妙地整理,就可以産生出無數的&ldquo随筆&rdquo來。

    無論是故事或我的引證,并不總是僅僅用來作為例子、根據或襯托的。

    我并不是僅僅從它們的用途上來看待它們。

    它們在我的話題之外,往往包含着更豐富、更大膽的思想的火花。

    這對我這個并不想表達更多意思的人是如此,對于将來遇上我現在一樣情況的人也是如此。

    回過頭來談談說話的道德吧,在隻會說壞話和隻知說好話之間我看不出有什麼大的區别。

    &ldquo說話和諧悅耳并非男子漢的榮耀[8]。

    &rdquo 先哲們說,判斷學問唯有哲學,判斷行動唯有道德。

    道德對于一切地位和等第的人都是适用的。

     另外兩位哲學家[9]的情況有點類似。

    因為他們在寫給朋友的信中也作了留芳百世的許諾。

    不過那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出于良好的目的去迎合别人的虛榮心。

    他們對朋友說:如果你們因為要留芳百世名傳千古而繼續操持公務,不願按我們的要求棄世隐退的話,你們就不要再為此傷腦筋了。

    因為我們在後世的威望,即使僅憑我們寫給你們的那些信,就足以保證你們名傳千古了。

    這同你們操持公務起着同樣的作用。

    另外,他們的信并非空洞無物。

    這些信不僅把精挑細選的詞句按恰如其分的節律排列堆砌起來,而且充滿了優美的格言警句:不是使人更加口若懸河,而是使人更加智慧聰明;不是教人說得漂亮,而是教人做得漂亮。

    雄辯術叫人一心羨慕能說會道而不注重實際行動,就讓它見鬼去吧!不過有一點要除外:據說西塞羅的雄辯術卓越超群,因為它是自成一體的。

     為讓我們了解他的本質,我還要補充一個關于他的這方面的故事。

    一次他要在公衆面前演講,但時間有點緊,無法從容地作好準備。

    他的一名叫埃羅斯的奴隸跑來告訴他演講推到第二天了,他高興得竟然因為這一好消息給了這奴隸人身自由。

     說起信來,我要說的是,我的朋友們認為我在這種著作上可以有所建樹。

    要是我有交談的對象,我是樂意以這一形式發表我的遐想的。

    我需要像從前一樣有一個吸引我、給我支持與激勵的可靠的朋友。

    因為若要我像有的人那樣與虛無的對象交談,我隻會産生幻覺。

    我也不會捏造出幾個空泛的姓名來談論嚴肅的事情:我是堅決反對任何弄虛作假的。

    與一位才華出衆的朋友通信,比起面對一群面孔各異的人來我會更加專心緻志,更加胸有成竹。

    我沒有找到更好的朋友,很是失望。

    當然,我的文筆诙諧,有個人特色,但這種方式屬于我自己,不宜用來公開交換意見。

    另外我的語言不很規範:有的過分緊湊,有的雜亂無章,有的斷斷續續,有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