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探真情面試芳心曲 遭橫禍彈飛清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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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麒俊一聽白豆蔻到了,這就搶步先迎了出去。

    待走到大廳上,隻見父親和白豆蔻正從車廂裡步出,李家瑞含笑叫聲白小姐走好,當他擡起頭來一見麒俊時,他的面孔頓時闆住了,眉毛蹙在一起,瞪他一眼,說道: &ldquo咦!你今天怎麼在家裡?&rdquo 麒俊笑嘻嘻的,卻裝作毫不介意地說道: &ldquo現在放春假了呀,不在家裡叫我到什麼樣地方去呢?&rdquo 李家瑞這就啞口無言,弄得回答不出,隻好回過頭去,給白豆蔻介紹道: &ldquo這是我的孩子麒俊,這位便是白小姐。

    &rdquo 麒俊聽父親這樣一介紹,立刻走上兩步,伸手和白豆蔻緊緊握了一陣,笑道: &ldquo久聞白小姐芳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親芳容,幸甚幸甚!&rdquo 白豆蔻嫣然笑道: &ldquo李先生,你這話太客氣,因為我不慣客套,所以倒覺不好意思了。

    &rdquo 家瑞見麒俊握住了手不放,心裡就覺得着惱,暗想:這小子倒可惡,昨天騙了我一萬元錢去,今天居然違約勾引白小姐了嗎?那我可上了他的當了。

    正在恨不得上前把麒俊拉開了,就見女兒茜珠也姗姗走出來了,遂慌忙說道: &ldquo茜珠也在家裡嗎?那好極了,那好極了,麒俊,你給我走開,讓你妹妹招待白小姐好了。

    白小姐,這個是我女兒茜珠,你們快見一見。

    &rdquo 麒俊見父親狠視自己,也隻好退過一旁,心中暗想:我隻不過和她握一握手就吃醋了,說好了不奪你,你還急什麼呢?這就回白了家瑞一眼。

    家瑞卻沒注意,兩眼望着茜珠和白豆蔻也握了一陣子,含笑客套了幾句,方才招待到小會室裡去了。

    家瑞待兩人走後,便向麒俊很嚴肅地道: &ldquo訂定的條約你要破壞了嗎?&rdquo 麒俊笑道: &ldquo父親,那你也太量窄了,我既然答應你不奪你的愛,當然我不能違約,但是說幾句話總不要緊的,難道連話也不能說嗎?&rdquo 家瑞點頭道: &ldquo最好當然不要說話,年輕人和年輕人幾句話一說,那還了得嗎?萬一你雖然不去愛她,她倒來愛上了你,這不又是我的倒黴嗎?&rdquo 麒俊抿嘴笑道: &ldquo你放心,就是她愛我,我也絕不會去接受她愛的。

    &rdquo 家瑞點了點頭,說道: &ldquo這樣才對,不過日後你要給我知道你和白小姐有什麼關系,那我可不依你。

    &rdquo 麒俊連聲說好,身子早已不耐煩似的走進小會客室裡去了。

    小會客室是間非常精緻的房間,布置得富麗堂皇,原是家瑞幾個要好朋友密談的地方。

    茜珠把白豆蔻接到裡面,含笑說道: &ldquo白小姐,你請坐吧。

    &rdquo 白豆蔻點了點頭,把身上那件夾大衣脫下,丫鬟紅桃早已接了過去。

    白豆蔻見室中那張小圓桌上預先已擺好一盤名貴的什錦糖,并四盤的水果,可見他們是存心來請我吃飯了。

    這時,紅桃先送上一杯香茗,又遞過一支煙卷。

    白豆蔻說聲勞駕,接了煙卷,略欠着身子讓紅桃燃火。

    就在這時候,茜珠的明眸向她打量了一會兒,隻見白豆蔻身穿一件灰青哔叽的旗袍,黑色的絲襪,黑漆的革履,服飾固然是相當樸素,就是臉上也十分潔淨,并不塗着鮮紅的胭脂,頗覺儀态萬方,不像是個唱歌的女子。

    心中這就暗想:這樣的姑娘,人家會和爸爸發生關系嗎?這時,白豆蔻擡起頭來,齊巧和茜珠瞧個正着,她便嫣然一笑道: &ldquo李小姐怎不吸一支?&rdquo 茜珠雖然不會吸煙,但自己是主人,當然不能不陪吸一支。

    兩人剛在沙發上坐下,忽見麒俊、家瑞也都進來了。

    李家瑞把小圓桌旁的沙發椅拉開了一些,向茜珠說道: &ldquo茜珠,你怎不請白小姐坐到這兒來?&rdquo 茜珠聽了,遂又站起,含笑向她說道: &ldquo白小姐,我們就坐到那邊去吧。

    &rdquo 小圓桌的四圍本有四把椅子,于是四個人便在桌邊坐下來,紅桃把清茶也從茶幾上端到桌上來,一會兒又端上四杯銀耳茶。

    白豆蔻把煙卷放在煙缸上,纖手掠了一下雲發,笑道: &ldquo李大叔,你把我當作上客看待,那我可不好意思了。

    &rdquo 李家瑞忙道: &ldquo家裡原備着這些,并不是特地去買來的,白小姐别客氣吧。

    &rdquo 麒俊把銀匙拿着點了點,笑道: &ldquo白小姐,别坐着,我們就吃些可好?&rdquo 茜珠回眸瞟她一眼,笑着也勸她吃,白豆蔻這才吃了一銀匙。

    麒俊偷眼瞧白豆蔻的臉龐,在笑的時候,實在很有些像陸丁香,因為兩人頰上同樣地有一個傾人的笑窩兒。

    想着明天晚上便可以和丁香真個銷魂,心裡樂得不知所雲,臉上自然地會浮着笑意來。

    白豆蔻見他這樣涎皮嬉臉的神情,以為他是在轉自己的念頭,心中暗想: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真一些不錯的。

    因為坐着無聊,白豆蔻便向茜珠開口問道: &ldquo李小姐,媽媽怎麼不見呀?&rdquo 正問時,瞥見室外又走進兩個女人來,一個四十左右,一個二十左右,都穿得非常華貴。

    茜珠早站起來介紹道: &ldquo這就是我的母親,這是我的嫂嫂。

    母親,這位就是白小姐。

    &rdquo 白豆蔻見李太太雖然年已四十多了,但猶塗脂抹粉,打扮得非常妖媚,從這一點看來,知道是個好妒的女子,于是連忙離座站起,含笑走到她的面前,很恭敬地鞠了一個躬,說道: &ldquo李叔母,侄女兒來得很是冒昧,還請原諒是幸。

    &rdquo 李太太見白豆蔻這樣清秀脫俗,已經很是不悅,又聽她口齒伶俐,呼自己為叔母,以為是家瑞故意教她這樣稱呼,可以避人耳目,心中這就更加肯定白豆蔻和家瑞是有關系的了。

    但表面上不得不很客氣地說道: &ldquo白小姐,我常聽到他贊美你的人怎樣美、人怎樣好,今日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

    我是很愛跟年輕的姑娘交朋友,所以到我家來玩,我是非常地歡迎。

    &rdquo 白豆蔻笑着,一面又向方雪琴招呼。

    雪琴忙着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