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明珠圈結就相思債 奔月女偏憐射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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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手指着三人,&ldquo唉&rdquo了一聲道: &ldquo你&hellip&hellip你們在什麼地方玩呀?我到你家電話一連打了四次,真把我們急得要上吊了。

    快去化妝,快去化妝,時候已過去十分鐘了呢!&rdquo 如翠和燕飛自然吓得不敢聲張,白豆蔻見他們帶了責怪的口吻,心裡可有些不樂意,噘起了小嘴兒,說道: &ldquo隻過了十分鐘,那要什麼緊?也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的。

    我們可不是死人,會不曉得已到上演的時候了嗎?&rdquo 關明達想不到自己說了這兩句話倒還被她搶白了一頓,一時心裡也有些氣憤,意欲拿劇務部的規則來發作幾句,這時卻見李家瑞匆匆地奔上來,一見白豆蔻,便搶步上前,笑叫道: &ldquo白小姐,下午三點三刻模樣我打電話給你,你已經和哪個人出去一塊兒玩啦?&rdquo 白豆蔻忽然見前面站着一個穿西服的男子,起初還不認識,及至仔細一瞧,這才忍不住抿着嘴兒撲哧一聲笑起來,叫道: &ldquo喲!我道是誰?原來是李大叔啦!下午我和楊燕飛、柳如翠兩人在公園裡遊玩,直到此刻才回來呢。

    你的電話,我沒有接到,真對不起得很。

    李大叔,你坐會兒,我又得化妝去了,回頭談吧。

    &rdquo 白豆蔻說着,逗給了家瑞一個妩媚的嬌笑,一招手,身子便向化妝室裡奔進去了。

     李家瑞今天下午在前天定做那家西服店裡換了西服,急急打個電話給白豆蔻,原意是約她同到跳舞廳裡去跳舞的,同時急于要給她瞧一瞧,自己換了西服後确實是嫩面漂亮得多。

    不料林英回答的是小姐已和朋友出去玩了,李家瑞滿肚的高興,經此一盆冷水,心裡真覺懊惱十分,意欲問是怎樣的一個朋友,但林英的電話早已挂斷了。

    當時李家瑞懶懶地放下聽筒,心裡可就想,莫非又是這個樊寶之老甲魚嗎?對了,昨夜他很不高興地先行回家,今天他一定較我早地先去獻殷勤了。

    想到這裡,把個樊寶之真恨得切骨,想他約了白豆蔻一定也到跳舞廳去的,我何不到每一個大的舞廳去找,也許可以找得着的。

    李家瑞想定主意,遂坐了汽車,吩咐福根依了路的遠近,開到每一個舞廳裡去。

    福根不曉得主人是什麼意思,但又不敢相問,隻好依從他,隻見每到一個舞廳門口停下,家瑞急急地奔走進去,約莫三分鐘後,又垂頭喪氣地走出來,這樣地一直把全上海的舞廳都找遍了,卻總不見有白豆蔻的影子。

    李家瑞心想:舞廳裡既然沒有,也許樊寶之陪她在賭場裡玩嗎?也許是對的,因為樊寶之要博得美人的歡心,是先要賣弄他的闊綽。

    這樣一想,立刻又吩咐福根開到上海幾家大賭場裡去找尋,不料卻又沒有兩人的影兒。

    這時,家瑞心中真是惱恨到了極點,腦海裡便有個歪斜的感覺,暗想:莫非樊寶之用了整千萬的鈔票,已買到了白豆蔻的芳心,約她一同到旅館裡去開房間了嗎?這也奇怪,家瑞有了這一個感覺後,他的心裡的怒火會立刻升高三丈,把腳一頓,暗罵一聲該死的東西,膽敢占我的愛人。

    但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未免把白豆蔻的人格看得太低了,無論樊寶之怎樣有錢,他究竟是個六十多歲的人了,一個才二十歲的姑娘,會去愛上一個似爺爺年紀般的老人嗎?這是斷斷不會的,因為白豆蔻在我的面前,雖然是老含笑臉,但若稍有戲語,她便會顯出凜不可犯的神氣,那麼對于樊寶之這個老甲魚,自然是更不會動她的心了。

    李家瑞想到這裡,方才把他的氣憤平了下來,不過白豆蔻和樊寶之到底在什麼地方呢?這确實是一個問題。

    偌大的上海,雖然坐了汽車找尋,也是不易找到,現在天也夜了,我且先去吃了夜飯,然後到皇宮劇院裡去見她,那一定可以明白一個水落石出了。

    李家瑞想定主意,便坐車到晉隆飯店去吃了飯,然後坐車到皇宮劇院,果然見白豆蔻已在和關明達說話了。

    這時,滿心歡喜地搶步上前,不料白豆蔻笑盈盈地才和自己說了一句話,便又奔到化妝室裡去了,這仿佛好像昙花一現,在李家瑞的心裡,當然是感到了有陣說不出的滋味了。

    舞台監督蔣子清見他望着白豆蔻後影出神的意态,忍不住心裡暗暗好笑,遂搭讪着問道: &ldquo李老闆,這套西服新制的嗎?&rdquo 李家瑞這才醒過來似的,連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