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全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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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剛才自個兒抓扯頭發,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也許因徒兒知道他有痛苦,所以認為會諒解他而态度比較生硬!” 清音大師雖然感到這個理由不大充分,但另外想不出别的解釋,隻好作罷。

     次日,菩提庵所有的尼姑都分别遷到别的庵院暫時安身,同時朱玲和鄭敖、胡猛、史思溫等四人亦于早晨時上路,向南方的廬山進發。

     一路上魔劍鄭敖對朱玲的态度都是十分生硬疏遠,盡可能不去看她,離得她遠遠的,更别說談話了。

     照理他們應該乘船由漢水南下,直放長江,然後轉由長江入江右境内。

    從襄陽開始,直到廬山,全程均是水路,隻在九江赴廬山時要走一點點路。

     但鄭敖卻堅持要走陸路,這是因為雇船的話,幾個人都擠在艙中,面面相對,那時他可就無法見不到朱玲美麗而又可恨的面龐,無法避開她的聲音。

     是以他們在襄陽已雇了一輛大車,讓朱玲乘坐。

    史思溫跨坐轅上,鄭敖和胡猛則在車後跟着。

     到了黃昏時分,朱玲命大車停在寬大的官道上,史思溫向鄭胡招手,等他們走近車邊,朱玲揭起簾子,道:“鄭大叔,前面就是宜城,我們就在那兒歇一晚如何?” 魔劍鄭敖冷冷道:“随便你。

    ……” 朱玲釘子碰得多了,心中漸覺詫異,感到他好像單單對自己不滿意似的。

     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其中緣故,于是柔聲道:“鄭大叔你久走江湖,道路都熟,以後我們的行止,都由你作主,好不好?” 她溫柔的聲音使得鄭敖這一回發作不出,但他仍然淡漠地道:“好吧,就是這樣……” 于是鄭敖和胡猛當先入城,轅上的史思溫眼睛連眨,他也感到鄭敖可疑的态度,但此事似乎又不便和師母談論,因此隻好悶在心中。

     翌晨上路時,鄭敖已買下一輛較為輕便的馬車和一匹馬。

    他親自執鞭,史思溫坐在旁邊,車廂内則隻有朱玲獨坐,胡猛仍是步行;隻因他天生精力過人,必須設法發洩,那馬車請他坐,他也不肯。

     走了個把時辰,官道上人迹漸稀。

    史思溫突然道:“鄭師叔請看,那厮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黑布蒙住頭面走路……” 鄭敖粗豪地厲聲大笑,道:“這個該死的家夥可出現,我正在納悶為何沒碰上他!” 朱玲聞言揭簾向前面瞧看,隻見遠處有條人影,好像是站在路邊等候。

    車子走了一陣,已漸漸看清那人一身文士裝束,但背上卻斜插着長劍,頭臉上還蒙着布。

    她一眼就認出那人正是仙人劍秦重,不禁雙眉輕皺,心想他忽然現身在此,有何用意? 她不由得記起那天在石洞中…… 石軒中的叫聲使她愣了一下,反而被仙人劍秦重點住穴道。

     秦重也急急忙忙要把她抱入洞内,但朱玲穴道被制之時,恰好是出掌迎敵之勢,而此刻全身僵硬,急切間無法通過那條窄窄的石縫。

     石軒中的聲音忽然在谷内響亮地盤旋,那是他和鄭敖遙遙對答。

    其實石軒中那時還在石谷上面。

     仙人劍秦重大吃一驚,登時欲念大消,放開朱玲,急急退回洞内,取起長劍。

     不久之後,隻聽一陣隆隆之聲,似是一塊石頭由谷頂滾到谷底,然後就聲息寂然。

     他情欲之火已經熄滅,屏息靜氣地等待石軒中出現,這時理智已回到他腦中,他記起自己此生最大的心願是擊敗石軒中;但那天晚上在京師親眼見到石軒中劍上功力,仍然比自己深厚。

    加上目下自己乃是疲乏之軀,如果和他交手,大概不出十招,非死在他劍下不可。

     他知道如果要穩赢石軒中,非假以時日,把功力練到和石軒中相差無幾之際,然後憑着能夠克制他的浮沙門劍術,一舉将他擊敗,甚且可以把他殺死。

     他的眼光轉到石縫内的朱玲,凝視了一陣,耳中已聽石軒中的聲息,斷定那劍神石軒中已經走開,便緩步過去,走入石縫中。

     他隔空一掌拍去,朱玲全身突然一軟,癱倒在石縫内的地上。

     她哎地叫了一聲,随即發覺竟能出聲,便惡狠狠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仙人劍秦重道:“我本來要殺死你,教石軒中大大傷一次心” “你有膽子就動手!”她說。

    事實上她當然不願死;可是與其被污辱,不如激他出手。

     秦重搖頭道:“我又改變主意啦,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把你放走!” 朱玲怒道:“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的人會接受你的威脅?” 秦重道:“你聽我說,我隻要求你離開此處之後,忘掉剛才我對你的無禮!” 她怔一下,道:“這就是你的條件?” “還有……”他想一下,但他目光一直凝注在她面上,似乎舍不得移開。

     “還有就是你不要把今日之事與及此洞所在告知石軒中,而日後我們相見,你要把我當作一個朋友,不得向我報複!” 朱玲爽脆地道:“可以,但以後你再也不得向我無禮!” 于是她在一場虛驚之後,回到菩提庵。

    此刻突然見到秦重出現,她心中對他到底懷有戒懼之意,故此不禁疑惑地尋思在此他現身的用意。

     眨眼間馬車已經馳近,魔劍鄭敖健腕一抖缰繩,車子戛然而止。

     那蒙面人雙目灼灼,打量着史思溫。

    原來史思溫自從打通了“生死玄關”之後,當真是神瑩外宣,眼中神光不同凡俗。

     鄭敖冷森森地喝道:“你擋住去路,可是想試一試我們的實力?” 仙人劍秦重目下全身功力已經恢複,自然不怕鄭敖他們,淡淡應道:“随便你怎樣想!在你旁邊的少年是什麼人?” 鄭敖道:“他就是石軒中大俠的傳人玉亭觀主史思溫。

    ” 秦重一聽那少年原來是石軒中的徒弟,無怪神情氣勢與衆不同。

    但一方面也放了心,隻因他初見之下,本以為史思溫武功已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眼中方會露出那種驚人的神光。

    如今既知乃是石軒中徒弟,心想就算他天資再高,目前也無法和石軒中相比;隻不過所學的是正宗神功,故此眼中神光特别充足。

     他輕松地道:“我要跟石夫人談一談……” 魔劍鄭敖裝着沒有聽見,厲聲道:“老胡打他幾拳,他就是那神秘兇手!” 胡猛大踏步走上來,相隔尚有一丈,便提起拳頭,遙擊過去。

     拳頭出處,發出一陣風力呼嘯之聲。

     仙人劍秦重見他拳力重不可當,微微一凜,心知本應用神速身法避開他這一拳,然後逼近他身邊,改用肉搏方式。

    諒他一個笨人,必難接住近身巧疾的招數。

    但他又不想示弱,于是運足功力,左掌起處,迎劈敵拳。

     但聽“蓬”的一響,那兩人竟是功力悉敵,身形晃都不晃。

     鄭敖心頭一震,暗想當今宇内真沒有幾個人能夠硬接住胡猛一拳,這蒙面兇手不但接住,而且身形也不晃動,可見得功力之深厚,就算時下各派的掌門長老,也未必及得上他。

     這時胡猛仗着天生神力,眨眼間又連環打出兩拳,他的拳力一拳比一拳沉重兇猛,聲勢驚人。

     秦重一看不對,知道要是讓那猛漢拳勢打順之後,隻怕力道有增無減。

    自己就算可以支持到底,但也犯不上和他這樣硬拼,白白耗損元氣。

    當下疾閃開去,左掌使個“卸”之訣的手法,把他第三拳拳力卸開,然後疾如電掣,欺近胡猛身前,雙手一分,左手是擒拿手法,右手驟如風雨般急點對方穴道。

     車轅上的鄭敖把缰繩交給史思溫,迅速地拔出白虹劍,縱落地上。

     那仙人劍秦重一心以為在一照面間就可以把那猛漢擊倒,誰知胡猛右手拳路一變,不但閃開他的擒拿手法,還封住他點穴之勢。

    跟着“呼呼呼”一連數拳,硬是把秦重迫開五六步之遠。

    他怎知道這胡猛自從跟随石軒中之後,左手居然學會了一招達摩三式中的“天羅逃刑”。

    右手學會由石軒中師門劍法中變化出來的“伏魔十一招”,是以威猛之中,複又精奧無比。

    加之他拳力之重,天下第一,身上又有極上乘的橫練功力,連瓊瑤公主一脈的“玄冰掌”也忍受得住,他既不怕别人擊中身體,又力大招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