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全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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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把主要的解毒靈藥‘雪蓮’覓到,送達大孤山古梅庵,隻須等候三個時辰工夫,就可以得到克制閻羅散,解毒聖藥了!” 石軒中想了一下,道:“敢問大師,那雪蓮如何覓法?” 清音大師道:“隻有大雪山可以找到!” 石軒中道:“那就請大師把雪蓮的形狀及其特征賜告,以便覓取!” 清音大師道:“那大雪山山脈延綿千裡,萬戴冰封,那雪蓮生長于冰雪之下,直至開花結子之際,方始穿出冰外。

    但為時極暫,不久就重複隐沒于冰雪之下。

    你雖有一身武功,任何危險之地都阻不住你;但時間短促,能不能遇上,實在大成問題!” 朱玲哎一聲,道:“既是這樣,軒中他去了又有何益?” 清音大師道:“玲兒毋須着急,當然另有法子,要不然為師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室中一片寂靜,都等這位得道女尼再說下去。

     她那清脆圓潤的聲音又送入衆人耳中,隻聽她道:“在大雪山最南之處,有座深廣的石谷,此谷雖是山陽之處,地勢又比其餘的峰嶺低得多,但谷内仍然時時有冰雪,寒冷刺骨。

    不過在大雪山中這座石谷已算是最為和暖之地,故以稱為‘恒春谷’。

    在這恒春谷内貧尼有一位故人居住其中,他就是九華逸叟前輩幼弟,也就是申旭的小師叔,人稱毒叟朱向冷……” 衆人聽了好訝異,隻因九華派雖然百年來都少在江湖上出現,但卻算是武林正派,何以那成名于六十年前的九華逸叟的幼弟,外号卻稱為“毒叟”? 清音大師不讓衆人疑想,接着說道:“朱向冷的年紀和申旭差不多,因為他練會了九華武功之後,不知如何又學會制煉毒物的絕藝,而他為人性情冷酷,曾因試驗所煉的各種毒藥而害死許多人。

    九華逸叟一氣之下,把他逐出九華,是以他數十年來,都住在大雪山恒春谷内……” 石軒中道:“毒叟朱向冷在武林中并無惡名,我甚至未聽過這個人,想來他被逐出九華之後,就一直隐居恒春谷中,也就是知悔之意了!” 清音大師道:“貧尼但願如此,軒中你這一次到恒春谷去,最好不要提起貧尼,而且你得用點手段,方有成功之望;不過你要小心提防他一點,他不但武功卓絕,心計更是超人一等,咳,貧尼不多作批評,總之你小心一點,最好不和他見面。

    ” 衆人都懂得清音大師的意思,不啻是說最好用“偷”的方法,這事如不是關系武林各派宗師的性命,就算清音大師說得出口,但以石軒中的身份,也辦不到。

     石軒中道:“此去大雪山,路程遙遠,我非動身不可!”朱玲聽了,雙眉颦處,輕輕歎息一聲。

     石軒中見到朱玲這等神态,心腸為之一軟,不覺也歎口氣。

     清音大師道:“貧尼把庵中安排一下,過兩天動身赴大孤山古梅庵,先行把其餘的藥物配好,隻等軒中把千載雪蓮取到,三個時辰之後,就可以煉成解毒聖藥。

    貧尼此去務須極度機密,因此玲兒不能與貧尼同行。

    ” 石軒中颔首道:“大師所慮極是,若然瓊瑤公主她們得知煉藥之事,勢必傾師出擊,以圖阻止大師行事。

    那麼……”他沉吟一下,轉眼瞧着朱玲,又道:“那麼玲妹你可與鄭、胡兩兄一同直赴廬山,屆時廬山山腳會合,方始一道一齊上去!” 金瑞因大内出現了榮總管這麼一個絕世好手,所以想先回京師瞧瞧,然後才自行徑赴瑤台,此意早就對石軒中說過,所以石軒中沒有提到他。

     大家一齊送石軒中出門,這一次石軒中可把師門至寶青冥劍帶在身上。

     他潇灑輕逸走下坡去,隻有白風朱玲仍然送他。

    其餘的都止步在庵門前。

     金瑞計算一下日子,自忖腳程遠不及石軒中,因此如要返回京師而又參加瑤台之會,必須馬上動身,兼程北上才行。

    于是向衆人辭别過,匆匆離開。

     史思溫因功力初複,必須特别多予修煉,是以自個兒回到庵内,打坐用功。

     這時菩提庵門口隻剩下清音大師、鄭敖和胡猛三人。

     魔劍鄭敖一直沒有功夫插口說話,此刻正是好機會,當下裝出無聊找話的樣子道:“庵主你老打算幾時動身?” 清音大師道:“或是明日,或是後日……” 鄭敖想了一下,道:“照目前的情勢,石夫人及在下等應該早一日離開本庵,緩緩向廬山進發。

    我們人數較多,惹人注意。

    而且那些對頭們見石大俠不在一起,勢必設法查探。

    這樣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時,庵主就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潛赴大孤山了!” 清音大師道:“這個主意太好了,我們就這樣決定吧!不過你們必須多加小心,這一路上強敵如林,實在不易應付!” 鄭敖道:“在下自會多加警惕,庵主請放心!對了,剛才石夫人失蹤之後,究竟到哪裡去了?” 清音大師道:“她說她幾乎走到襄陽城内,後來忽然警覺,連忙回來,恰好石軒中已經到達!” 魔劍鄭敖低下頭去,避免讓庵主瞧見他鐵青的臉色。

     三人返身入庵之後,魔劍鄭敖讓胡猛到史思溫房中坐候,以便保護正在全力用功的史思溫。

     他自己卻躲在佛堂僻靜的角落中,雙手抱頭,憤怒地尋思道:“她明明到過那座石谷,但她卻不敢說出來,如若不是心虛的話,為何不敢坦白說出?哎,老天爺,難道這等龌龊可怕之事,她竟做得出來?” 他那對抱住頭的雙手,漸漸變成搔抓的動作,跟着十指抓住頭發,用力地撕扯起來。

     這刻他心中的妒恨憤怒,簡直可以把世界毀滅,假如他辦得到的話。

     要知他以前本來深愛朱玲,後來因石軒中之故,便極力将男女情欲的愛轉化為對嫂嫂的敬愛。

    在他心目中,石軒中固然像一位正義之神,而朱玲也像天上的仙子,純潔美麗,不沾人間一點塵污! 然而他心中聖潔的仙子,他所崇敬愛護的嫂嫂竟然一下子掉在污泥沼澤之中,他不但為石軒中感到極度憤怒,為了自己,也感到無比妒恨。

     他一直痛苦地撕抓着頭發,滿身大汗。

    突然間有人輕輕喚道:“鄭大叔,你怎麼啦?” 聲音嬌軟如出谷黃莺,悅耳之極,而且口氣中流露出深摯的關懷和溫柔。

     鄭敖狠狠地咬緊牙關,不理不睬。

     在他前面的正是白鳳朱玲,她面上尚遺留有傷别的淚痕;但這刻她卻忘了自己的悲傷,異常驚訝和關切地注視着那一向粗豪爽朗的鄭敖。

     她不知道他有什麼痛苦,于是她俯低一點身子,伸出美麗的手掌,溫柔地捏住他其中一隻手。

     她道:“你為何這樣激動?是不是發生了事情?你可以告訴我麼?” 魔劍鄭敖感到她柔夷上傳來的溫暖,這一瞬間他突然平靜下來。

     但這僅僅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一瞬間之後,他突然在喉嚨中低吼一聲,兩手猛力一推。

    朱玲猝不及防,蹬蹬蹬一連退了六七步遠,差一點跌倒地上。

     她怔了一陣,隻見鄭敖仍然在撕抓頭發,心中不禁泛起憐憫的情緒。

    但她又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心想不如讓他獨自在此,也許沒有人打擾他,很快就會平靜下來。

    于是她滿懷憐憫地歎了一聲,轉身姗姗走出佛堂。

     到了下午,朱玲、鄭敖、胡猛都在後面幫忙清音大師把寶藏地道入口堵死。

     朱玲忽然想起正在趺坐用功的史思溫沒人守護,便向大家說出此意。

    她覺得鄭敖好像心神不甯,因此眼光注視在他面上,道:“鄭大叔,你去一趟可好?” 鄭敖濃眉一皺,粗暴地道:“我不去” 朱玲怔一下,道:“那麼我去好了!” 清音大師道:“貧尼也要安排一下本庵弟子遷地之事,此處尚有掩滅痕迹的手續,就托鄭、胡兩位施主處理!” 鄭敖躬身道:“庵主放心好了,一切有在下來辦!” 朱玲見他對庵主彬彬有禮,不禁大感詫異,迷惘地和清音大師一同走開。

     她們走到一個院落,便要分頭行事,清音大師道:“鄭施主的态度好像與平日不大相同,玲兒你得多加小心!” 朱玲道:“他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