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哂孔子，诽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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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滔滔不絕，是想表明自己學問廣博、修養高深，想以此來達成意願。
然而，老子聽到半途便開始打哈欠，吐露抱怨：&ldquo啊，你說的已經太多了。
煩死了，我無法忍受這麼冗長的說明。
請說一下大緻要點即可。
&rdquo于是，孔子說：&ldquo要在仁義。
&rdquo但老子立即就反問道：&ldquo請問何為仁義？&rdquo孔子回答：&ldquo仁者愛人，兼愛無私。
&rdquo老子斥責說：&ldquo你說無私，但無私這種想法本身難道不已經是私了嗎？&rdquo他還促使孔子反省：&ldquo請問你所謂的仁義就是人的本性嗎？&rdquo 仁義是孔子學說的核心問題，莊子特意講述這個故事，又用了他慣常的手法，大概是想表示老莊的教導遠在孔子之上。
孔子遭到老子批評，并且完全傾倒于老子，說：&ldquo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rdquo這些故事也見于《史記》，所以，這大概并非隻是莊子的虛構編造，但我認為，在大肆誇張這一點上，應該可以看到莊子的真實意圖。
1魯有兀者叔山無趾，踵見仲尼。
仲尼曰：&ldquo子不謹，前既犯患若是矣。
雖今來，何及矣！&rdquo 無趾曰：&ldquo吾唯不知務而輕用吾身，吾是以亡足。
今吾來也，猶有尊足者存，吾是以務全之也。
夫天無不覆，地無不載，吾以夫子為天地，安知夫子之猶若是也！&rdquo 孔子曰：&ldquo丘則陋矣。
夫子胡不入乎，請講以所聞！&rdquo 無趾出。
孔子曰：&ldquo弟子勉之！夫無趾，兀者也，猶務學以複補前行之惡，而況全德之人乎！&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2無趾語老聃曰：&ldquo孔丘之于至人，其未邪？彼何賓賓以學子為？彼且蕲（qí）以諔（chù）詭幻怪之名聞，不知至人之以是為己桎梏邪？&rdquo 老聃曰：&ldquo胡不直使彼以死生為一條，以可不可為一貫者，解其桎梏，其可乎？&rdquo 無趾曰：&ldquo天刑之，安可解！&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3魯有兀者王骀，從之遊者與仲尼相若。
常季問于仲尼曰：&ldquo王骀，兀者也，從之遊者與夫子中分魯。
立不教，坐不議。
虛而往，實而歸。
固有不言之教，無形而心成者邪？是何人也？&rdquo 仲尼曰：&ldquo夫子，聖人也，丘也直後而未往耳。
丘将以為師，而況不若丘者乎！奚假魯國，丘将引天下而與從之。
&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4仲尼曰：&ldquo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
夫若然者，且不知耳目之所宜，而遊心乎德之和；物視其所一而不見其所喪，視喪其足猶遺土也。
&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5人莫鑒于流水而鑒于止水。
唯止能止衆止。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7孔子西藏書于周室。
子路謀曰：&ldquo由聞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歸居，夫子欲藏書，則試往因焉。
&rdquo 孔子曰：&ldquo善。
&rdquo 往見老聃，而老聃不許，于是翻十二經以說。
老聃中其說，曰：&ldquo大謾，願聞其要。
&rdquo 孔子曰：&ldquo要在仁義。
&rdquo 老聃曰：&ldquo請問，仁義，人之性邪？&rdquo孔子曰：&ldquo然。
君子不仁則不成，不義則不生。
仁義，真人之性也，又将奚為矣？&rdquo 老聃曰：&ldquo意，幾乎後言！&hellip&hellip夫子亂人之性也！&rdquo &mdash&mdash《莊子·天道》
孔子滔滔不絕，是想表明自己學問廣博、修養高深，想以此來達成意願。
然而，老子聽到半途便開始打哈欠，吐露抱怨：&ldquo啊，你說的已經太多了。
煩死了，我無法忍受這麼冗長的說明。
請說一下大緻要點即可。
&rdquo于是，孔子說：&ldquo要在仁義。
&rdquo但老子立即就反問道：&ldquo請問何為仁義？&rdquo孔子回答：&ldquo仁者愛人，兼愛無私。
&rdquo老子斥責說：&ldquo你說無私，但無私這種想法本身難道不已經是私了嗎？&rdquo他還促使孔子反省：&ldquo請問你所謂的仁義就是人的本性嗎？&rdquo 仁義是孔子學說的核心問題，莊子特意講述這個故事，又用了他慣常的手法，大概是想表示老莊的教導遠在孔子之上。
孔子遭到老子批評，并且完全傾倒于老子，說：&ldquo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rdquo這些故事也見于《史記》，所以，這大概并非隻是莊子的虛構編造，但我認為，在大肆誇張這一點上，應該可以看到莊子的真實意圖。
1魯有兀者叔山無趾，踵見仲尼。
仲尼曰：&ldquo子不謹，前既犯患若是矣。
雖今來，何及矣！&rdquo 無趾曰：&ldquo吾唯不知務而輕用吾身，吾是以亡足。
今吾來也，猶有尊足者存，吾是以務全之也。
夫天無不覆，地無不載，吾以夫子為天地，安知夫子之猶若是也！&rdquo 孔子曰：&ldquo丘則陋矣。
夫子胡不入乎，請講以所聞！&rdquo 無趾出。
孔子曰：&ldquo弟子勉之！夫無趾，兀者也，猶務學以複補前行之惡，而況全德之人乎！&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2無趾語老聃曰：&ldquo孔丘之于至人，其未邪？彼何賓賓以學子為？彼且蕲（qí）以諔（chù）詭幻怪之名聞，不知至人之以是為己桎梏邪？&rdquo 老聃曰：&ldquo胡不直使彼以死生為一條，以可不可為一貫者，解其桎梏，其可乎？&rdquo 無趾曰：&ldquo天刑之，安可解！&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3魯有兀者王骀，從之遊者與仲尼相若。
常季問于仲尼曰：&ldquo王骀，兀者也，從之遊者與夫子中分魯。
立不教，坐不議。
虛而往，實而歸。
固有不言之教，無形而心成者邪？是何人也？&rdquo 仲尼曰：&ldquo夫子，聖人也，丘也直後而未往耳。
丘将以為師，而況不若丘者乎！奚假魯國，丘将引天下而與從之。
&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4仲尼曰：&ldquo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
夫若然者，且不知耳目之所宜，而遊心乎德之和；物視其所一而不見其所喪，視喪其足猶遺土也。
&rdquo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5人莫鑒于流水而鑒于止水。
唯止能止衆止。
&mdash&mdash《莊子·德充符》 7孔子西藏書于周室。
子路謀曰：&ldquo由聞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歸居，夫子欲藏書，則試往因焉。
&rdquo 孔子曰：&ldquo善。
&rdquo 往見老聃，而老聃不許，于是翻十二經以說。
老聃中其說，曰：&ldquo大謾，願聞其要。
&rdquo 孔子曰：&ldquo要在仁義。
&rdquo 老聃曰：&ldquo請問，仁義，人之性邪？&rdquo孔子曰：&ldquo然。
君子不仁則不成，不義則不生。
仁義，真人之性也，又将奚為矣？&rdquo 老聃曰：&ldquo意，幾乎後言！&hellip&hellip夫子亂人之性也！&rdquo &mdash&mdash《莊子·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