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用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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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老子之道，我尚意猶未盡，但在《莊子物語》裡淨說老子而不論及莊子，也不太适合，所以，我想在此稍作停頓，将話題轉到莊子那裡。
莊子并沒有直接轉述老子的話語說&ldquo有從無生&rdquo，但在《齊物論》中莊子也說了&ldquo樂出虛&rdquo，《人間世》中也有&ldquo道集虛&rdquo。
&ldquo虛&rdquo與&ldquo無&rdquo表達不同，但在非&ldquo有&rdquo這一點上意思相同，也是在論述非有的作用。
因而，莊子對老子&ldquo無&rdquo的思想産生了強烈共鳴，他雖然沒有直接說有從無生，但另造新語，屢屢提及&ldquo無用之用&rdquo。
無用之處方為有用。
這是老子思想的脫胎。
1．大瓠無用 有一次，友人惠施來造訪莊子，說起閑話：&ldquo近來魏王給我一個巨瓠（hù）的種子。
我試着把它種下，竟然長出了一個巨瓠。
由于這瓠過于巨大，盛水或存酒都不行，雖可裝入五石水，但重得無法舉起。
我想把它削小做個酒杯，但又因瓠的表面過大，隻削一小部分來做酒杯的話，無論如何也太淺，所以也做不成酒杯。
我做了種種嘗試，結果毫無用處，最終把它砸碎了。
&rdquo 聽此叙述，莊子立即責備惠施愚蠢：&ldquo你實在不懂如何使用巨大物件。
告訴你一個有趣故事。
宋國從前有個配制不皲（jūn）手藥膏的名人，他配制的藥膏十分方便好用，洗滌工一塗他的藥膏手腳就不皴裂了。
于是這家人開始做起漂洗絲絮的生意。
也許聽聞了此事，某天有位客人來訪，主動提議付一百兩黃金購買不皲手藥膏的制法，并且立即支付。
那名男子馬上召集全家人商議：&lsquo我們一家人每天漂洗絲絮也沒賺到多少錢，如今客人願出一百兩黃金，不如幹脆把藥方賣給他。
&rsquo經他這麼一說，親屬們也别無異議，衆意一決，當即就把藥方賣了。
不過，那位買客立即跑到吳王那裡，開始宣傳這不皲手膏藥的功效。
當時吳越兩國正在交戰。
&rdquo&mdash&mdash吳國與越國都位于如今的江西省一帶，因為靠近黃河，發動戰争當然大多是水戰。
将士們在水裡作戰，手足自然經常皴裂，不皲手藥膏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莊子接着說： &ldquo終于到了戰争時期，由于凍瘡，越國士兵手腳皴裂，十分疼痛，甚至無法使用弓箭。
與此相反，吳國準備了許多不皲手藥膏，絲毫不用擔心戰士手腳皴裂。
這樣，吳國輕松地赢得了戰争。
請你思考一下，問題的關鍵在于，雖然同樣擁有不皲手藥膏，愚者充其量隻用它來漂洗絲絮賺點小錢，善用者憑它甚至可以赢得危險的戰争。
所有物品皆然，不同用途會帶來不同結果。
如今，你那能容納五石液體的巨瓠，你說沒有用，但若用它制成巨大的浮舟，出遊于五湖之畔，你以為如何？巨舟不會沉沒，人在舟中經風一吹，不是心曠神怡嗎？&rdquo 惠施以為無用之物，莊子卻發現其用處，這則故事可以說是莊子&ldquo無用之用&rdquo說的開端。
2．樗（chū）樹與犛（lí）牛 另一天，惠施又來到莊子處，說：&ldquo我家有棵惡樹名叫樗，非常巨大，但有樹瘤，樹枝彎曲，毫無用處。
木匠看了也說無用。
前幾天和你聊天，覺得你說的恰好與這棵樗樹相仿，大是大了，但絲毫無用。
&rdquo聽此，莊子說：
莊子并沒有直接轉述老子的話語說&ldquo有從無生&rdquo，但在《齊物論》中莊子也說了&ldquo樂出虛&rdquo，《人間世》中也有&ldquo道集虛&rdquo。
&ldquo虛&rdquo與&ldquo無&rdquo表達不同，但在非&ldquo有&rdquo這一點上意思相同，也是在論述非有的作用。
因而，莊子對老子&ldquo無&rdquo的思想産生了強烈共鳴，他雖然沒有直接說有從無生，但另造新語，屢屢提及&ldquo無用之用&rdquo。
無用之處方為有用。
這是老子思想的脫胎。
1．大瓠無用 有一次，友人惠施來造訪莊子，說起閑話：&ldquo近來魏王給我一個巨瓠（hù）的種子。
我試着把它種下，竟然長出了一個巨瓠。
由于這瓠過于巨大，盛水或存酒都不行，雖可裝入五石水，但重得無法舉起。
我想把它削小做個酒杯，但又因瓠的表面過大，隻削一小部分來做酒杯的話，無論如何也太淺，所以也做不成酒杯。
我做了種種嘗試，結果毫無用處，最終把它砸碎了。
&rdquo 聽此叙述，莊子立即責備惠施愚蠢：&ldquo你實在不懂如何使用巨大物件。
告訴你一個有趣故事。
宋國從前有個配制不皲（jūn）手藥膏的名人，他配制的藥膏十分方便好用，洗滌工一塗他的藥膏手腳就不皴裂了。
于是這家人開始做起漂洗絲絮的生意。
也許聽聞了此事，某天有位客人來訪，主動提議付一百兩黃金購買不皲手藥膏的制法，并且立即支付。
那名男子馬上召集全家人商議：&lsquo我們一家人每天漂洗絲絮也沒賺到多少錢，如今客人願出一百兩黃金，不如幹脆把藥方賣給他。
&rsquo經他這麼一說，親屬們也别無異議，衆意一決，當即就把藥方賣了。
不過，那位買客立即跑到吳王那裡，開始宣傳這不皲手膏藥的功效。
當時吳越兩國正在交戰。
&rdquo&mdash&mdash吳國與越國都位于如今的江西省一帶，因為靠近黃河，發動戰争當然大多是水戰。
将士們在水裡作戰，手足自然經常皴裂，不皲手藥膏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莊子接着說： &ldquo終于到了戰争時期，由于凍瘡，越國士兵手腳皴裂，十分疼痛，甚至無法使用弓箭。
與此相反，吳國準備了許多不皲手藥膏，絲毫不用擔心戰士手腳皴裂。
這樣，吳國輕松地赢得了戰争。
請你思考一下，問題的關鍵在于，雖然同樣擁有不皲手藥膏，愚者充其量隻用它來漂洗絲絮賺點小錢，善用者憑它甚至可以赢得危險的戰争。
所有物品皆然，不同用途會帶來不同結果。
如今，你那能容納五石液體的巨瓠，你說沒有用，但若用它制成巨大的浮舟，出遊于五湖之畔，你以為如何？巨舟不會沉沒，人在舟中經風一吹，不是心曠神怡嗎？&rdquo 惠施以為無用之物，莊子卻發現其用處，這則故事可以說是莊子&ldquo無用之用&rdquo說的開端。
2．樗（chū）樹與犛（lí）牛 另一天，惠施又來到莊子處，說：&ldquo我家有棵惡樹名叫樗，非常巨大，但有樹瘤，樹枝彎曲，毫無用處。
木匠看了也說無用。
前幾天和你聊天，覺得你說的恰好與這棵樗樹相仿，大是大了，但絲毫無用。
&rdquo聽此，莊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