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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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烈(靖康元年十月上) 乞救中山狀  胡舜陟 臣伏見陳亨伯蠟書其詞哀切首陳真定城破屠戮生靈不知幾萬人憑據髙城愈難追退臣讀之流涕切歎朝廷何忍其如此未嘗遣一人一馬為援也李邈三四十狀奏陳略不見報朝廷豈不惜土地而愛人民但以見在講和不敢動兵一何失計之甚邪臣請為陛下言之古者列國兵交使在其間推論利害釋二國之患是以息民而貴和今彼遣使來而我使亦往彼此按兵不動乃所謂和也然金人用兵不己今日陥一城明日陷一邑侵尋而南有并吞席卷之志時遣一使邀求寳貨詭辭為順使不為備我之使往脅之以威不得吐一語但以金人甘言奏聞而朝廷不察其情僞便謂和議己定宣撫司見講和如此亦不遣兵救援真定以至于亡陳亨伯所以言彼受和議之使留置寨中而任意攻取無人救觧彼何計之得而我何計之失也今聞悉力中山城下朝夕必攻城矣若朝廷又以講和之故不令宣撫司應援必失中山失中山則河北諸郡不攻而自下矣河北下則京師不可都而宗廟社稷危矣陛下何不以宗社為念乎亨伯又言彼既攻城殺人放火而我師援之理不為曲朝廷若任諸鎮之存亡不複顧恤則更無可論若欲保全伏乞速賜指揮宣撫司火急遣兵前來亨伯之言如此可謂切矣陛下若聽大臣之論謂既講和不複應援則非惟失宗社至計竊恐土地人心必兩失之若大臣謂今日無兵何以為援臣以為河北之民皆兵也使諸郡縣傾廪庫與民共之朝廷以好爵縻之何患人不為用但系措置何如耳亨伯乞宣撫司兵自深兾來祁會合馬忠兵宣撫兵擊其西祁兵擊其東中山為内應則轉禍為福易敗成功其言似亦有理伏望陛下诏三省樞宻院日下詳酌施行(靖康元年十月日上羅鄂州雲舜陟李子仰為太府丞輪對以舜陟所論江淮事進呈髙宗語曰豈非欽宗朝作台谏者乎朕觀實録惟卿父奏疏甚多殆指此類也) 論蔡攸罪狀  程瑀 臣聞亂在外為奸在内為軌奸禦以徳軌禦以刑古之制也刑當其罪則刑一人而四海服焉此息亂弭奸之道也蔡攸之罪四海之人皆以為可殺陛下未能明罰勅法遂使公議欝結至今臣謹按攸豺狼種類固不可以人理責考其挾媚道以幹權操谲計以固寵竊弄威柄至于位師傅之尊躬俳優之賤侮慢君上污蔑宮庭則厥父或未至是蓋死有餘責矣又況燕山之役攸與童貫同為宣撫喪敗師徒蓋以萬計卒不能取燕山乃開闗以招金人複厚與歲賂易其空城招尤納侮實自此始及金人為南犯之計首議于夏初決策于秋末攸任樞府邊吏來告不以上聞及其犯塞不複計守禦之事合家南遊名為扈從上皇實皆叛也上皇南歸非獨思念陛下本于天性其深見逺識正應如此攸蓋弄臣上皇豈複與之論議乃敢肆為誣罔謂勸上皇南歸蓋欺罔君上愚弄朝廷雖己敗猶複爾也罪惡彰着海■〈宀禹〉憤疾言章交上名為逐之廣南其實處之善地修其政刑今日正不可緩伏望陛下奮發明斷投之海島不使污我海内實快天下之望取進止 乞内中置籍録台谏章奏疏  程瑀 臣聞君猶心也宰執猶之股肱台谏猶之耳目耳司聽目司視視聽不廢運用股肱無為于中而治者此心所以為君也人君亦何為哉相與論治道者台谏也相與行治道者宰執也天下之事不過利與害台谏曰是宰執曰非人君察焉果非也過在台谏不在宰執若以是為非則宰執何所逃罪哉宰執曰利台谏曰害人君察焉果害也過在宰執不在台谏若以利為害則台谏何所逃罪哉萬機至繁吾之所以用聰明者特在于審是與非辨利與害此以一應萬之要也茍不能緻知乎此使是非利害灼然胷次則真赝不分朱紫混淆勞精疲神于末流天下之治不可兾矣蓋人非堯舜不能舉事皆善罔計其善而悅人贊已是謂求谄谀而成暗昧昔諸葛亮當主幼國新之際獨總朝廷顧何所賴于羣下一旦發敎乃諄諄力求轉相匡救以補曠敗太宗貞觀之治庻幾成康一時輔弼亦少貶矣嘗謂執政曰朕常恐因喜怒妄行賞罰故願公等極谏公等亦宜受人谏不可以巳之所欲惡人違之使宰執能以此待台谏人君能以此待宰執天下之治不難圖矣朝廷之上事無過舉則台谏何所複言及其有言必與朝廷違異乃所以相成也唯朝廷不以異己為嫌而事求其當則天下幸甚本朝之盛無踰仁宗稽考治迹蓋周成王漢文帝不足拟焉宰臣則前有王曾李廸後有韓琦富弼執政則有歐陽修範仲淹之徒由今視之其人何如哉然當時諸臣深逹治體朝廷之上既己務和而不務同至于台谏有所論列不以人微而易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