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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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帛五兩牲止于魚祭而豚饋蓋常人之家累歳計之皆足以預辦也自秋成之後至于冰未泮之前凡百有五十日不為無暇案其年而為之不難也曰然則聖人何為十九而娶曰夫三十而娶吾所論者禮之常親在者之所為也若孔子之娶則孤子當室者之事也且夫昬禮以代親故重孤子雖未昬而固已代父矣室家不備則祭祀有所缺又慮民生之不長則絶嗣亡世有不可悔所以許其不待年而娶國君十五而生子亦為是也曰仲春之月令會男女于是時也奔者不禁則又安可限以年曰此正欲其及是年爾夫嘉事常在秋荀子曰霜降逆女冰泮殺内詩曰将子母怒秋以為期又曰士如歸妻迨冰未泮秋者歲之成農蠶之暇也故自秋以往凡男女之至于是年者各為之嫁娶至冰泮之前而止聖人又懼夫民之不用令而使男女不得時少緩而至來年則舉趾之後又不複可議故于來年仲春之月司察男女之無室家者官為會之使各從其所欲雖奔猶不禁蓋事迫而其年不及此者固不許其奔使之從禮也曰若爾則不待其擇乎曰古者方田同井嫁娶不出其裡又多因其舊所以隆母黨安豐殺且不幹非耦也若諸侯之制周公魯公娶于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于齊一世娶焉則再世因之古者夫之父婦之父皆謂之舅其母皆謂之姑而兩姓謂之兄弟者葢其尊者多已之外親而其子多已之同侪故也此古之制也或曰六義孰為重曰莫重于納征始則納采采者币之色也不敢有所議特若常人然以币交其尊者而已問名則求其名将歸而蔔之納吉者蔔之于廟而吉反以告也納征則以币質信焉示不易矣鴈者何也曰男女相見必以摯摯者從所執也執玉之君聘以谷圭鴈大夫之摯也古者無大夫冠禮而有其昬禮雉死物也雞鹜無常匹故進而用之也禦輪何也曰古者同乘必推其能者禦之昬二人共乘也故召南雲王姬之車平王之孫齊侯之子齊詩雲有女同車婦人無自禦之道必男子禦之将行調車者事之宜也 春秋或問十  程端學 或問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赗天王之天先儒以為孔子所加子獨以為魯史之舊亦有說乎曰吾聞諸程子曰春秋因魯史有可損而不能益也周禮司服凡喪為天王斬衰則天王之稱其來舊矣諸侯國史稱天王無足怪者況春秋大義固不在加天于王上然後為尊王也凡其所以譏諸侯大夫之僣者皆尊王之義愚故斷然以為非孔子所加也曰張氏諸儒以宰為太宰夫子責其奉命赗妾特貶冢宰于上士中士之例而又名之以深其罪子獨何以知其不然邪曰此正一字褒貶賊經之弊惡得雷同而許之也況先儒亦有不同其說者乎呂樸鄉有言曰春秋周大夫不名爵從其爵單伯劉子之類是也未爵稱字家父榮叔之類是也舍是無名道矣是故經書宰有三元年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赗書名而不書氏者士也桓四年天王使渠伯糾來聘書氏及字者命大夫也僖三十年天王使宰周公來聘書官而不名氏者三公也始使士繼使大夫終使三公天子日微諸侯日強矣此其旨不亦甚明白哉夫以天王之尊而下赗諸侯之妾母何必名其使而後知其非哉 或問辛未取郜辛巳取防胡翼之曰書甚其惡也辛未至辛巳十一日之間浃旬取其二邑故謹而日之也後之談春秋者盡不用日月且如取郜取防之義茍不以日月則其實何以明若但言以此月取郜取防必不能知一月之間十一日内兩取其邑也其說然乎曰此論似是而實非也日月者紀事自然之法也如日月不可用六經諸史将廢之矣惟其有用也是以不得而廢也春秋非不欲盡書日月也然舊史有詳畧焉有阙文焉其無日月不可得而益有日月又不可得而去也無日月而益則僞有日月而去則亂故春秋紀事有有日月者矣有無日月者矣公谷見其有日月與無日月也求其說而不得從而為之辭或牽彼以就此或例此以方彼自知不通則付之不言故日月之例為春秋蠧矣今壬戌敗宋師辛未取郜辛巳取防魯史紀事自然之法也得其日而事益詳魯隠之惡益彰若或不得其日既敗宋師又取郜取防其惡亦不得揜非聖人特書其日以甚其惡亦非謹其事而日之也茍謂聖人特書日以甚其惡以謹其事則餘無日者皆無甚惡皆無甚謹乎此其不書日月者也若并月不書則事皆無惡皆不謹乎故曰似是而實非也曰張氏謂二邑非魯之版圖故書取以着其無名者然乎曰取者善惡通用之詞取邑曰為惡詩曰取彼斧斨取彼狐狸亦為惡乎況取者舊史之文非孔子所措之字春秋之作其自然之妙與天地侔天之生物非物物雕琢春秋亦非字字安排其意乃在一句之間而非着一字以為義一字褒敗乃末世相沿之陋朱子曰當時大亂聖人據實書之其是非得失付後世公論葢有言外之意若必于一字間求褒貶竊恐不然可謂善讀春秋矣惜其不暇著述也 或問曰夏五無月先儒有曰傳疑也疑而不益見聖人之慎也故其自言曰吾猶及史之阙文又語人曰多聞阙疑慎言其餘則寡尤而世或以私意改易古書者有矣盍亦視此以為鑒可也然則春秋曷以謂之作其義斷自聖心或筆或削明聖人之大用其詞則舊史有可損而不能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