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關燈
小
中
大
。
殺害軍民。
刧掠人畜財産。
背施負恩。
窮兇極惡。
罪不容誅。
顧乃詐道忽剌溫。
遠來作賊。
已返奪下搶去人口頭匹。
留住欺妄。
朝廷已具賊情。
馳奏闕下。
今年四月。
命將問罪。
分道並進。
擣賊窟穴。
尙軫止戈之武。
永懷不殺之仁。
深戒諸將。
彼如束手。
卽便受降。
特以示威。
使知悔懼。
毋庸報復。
戮及無辜。
彼猰性不移。
獸心自若。
蜂屯蟻聚。
敢行抗拒。
我乃薄伐。
所至克捷。
斬級擒生。
緫五百餘口。
其脫死遊魂。
皆奔潰竄伏。
賊徒以平。
予惟兵戎雖救亂誅暴之器。
冬夏非勞民動衆之時。
然周宣六月之征。
爲玁狁孔熾之故。
事迫於危急。
人不以爲暴。
蠢爾犬戎。
憑恃險阻。
違天逆理。
噬我邊氓。
禍實彼之自求。
怒豈予之得已。
兵出有名。
師直爲壯。
賴祖宗威靈之如在。
緻士卒勇銳以啓行。
敵愾奏功。
全軍入境。
於戲。
窮廬震蕩。
正群醜畢熸之秋。
疆域肅淸。
收一勞久安之効。
布告中外。
鹹使聞知。
廢世子嬪金氏敎書 王若曰。
蓋聞配匹之際。
生民之始。
運祚之脩短。
國家之盛衰係焉。
昔周文王之爲世子。
得聖女姒氏。
以爲之配。
以和鳴窈窕之德。
推摎屈逮下之仁。
緻麟趾之應。
貽燕翼之謀。
籲美矣哉。
降及後世。
淳風漸薄。
女訓不傳。
後妃嬪禦。
閒有不念室家之宜。
競希宴私之寵。
甚至挾媚道行厭勝。
以速廢黜。
稽諸經籍。
雖中冓之言率多暖昧。
若乃情迹敗露。
不可掩覆者。
斯其自取之者。
又誰咎哉。
惟我祖宗。
家法甚正。
動得內助。
予於往歲。
冊封世子。
以金氏乃累葉名家。
擇以爲嬪。
不期金氏媚道厭勝事發有端。
寡人聞而震驚。
卽遣官人審問。
金氏對曰雲雲。
詞證明白。
非前世曖昧疑似之比。
噫眞有是事矣。
嗚呼。
定國儲而擇配。
固將以承宗祀作毋儀。
衍萬世之洪祚也。
今金氏爲世子配。
會未數年。
而其運謀敢爲妖邪。
已至如是。
尙何望其無妬忌之心。
著肅雍之德。
成鷄鳴至三之告。
召螽斯則百之祥乎。
此實祖宗所不歆。
宮壼所不容。
理合廢黜。
予豈得已。
已於宣德四年七月二十日。
告于宗廟。
廢金氏爲庶人。
收奪冊印。
黜還私第。
終不使薄行之人。
汚我家法。
其逢迎從諛。
使陷罪辜。
侍女胡椒。
付諸攸司。
明正典刑。
惟是異常之事。
實有駭於國人之見聞。
尙慮大小臣僚。
未能究知本末。
故玆敎諭。
想宜知悉。
恤刑敎書 無名氏 刑者輔治之具。
雖古之盛世。
固不得而廢也。
舜爲天子。
惟刑之恤。
皐陶爲士。
明五刑以弼五敎。
克底雍煕之治。
籲盛矣哉。
降至于秦始皇。
尙殘暴。
而趙高之徒。
務刻酷急。
法無仁恩。
二世而亡。
可不戒歟。
蓋獄者人之死生係焉。
苟不眞得其情。
而求諸箠楚之下。
使有罪者幸而免。
無罪者陷于辜。
則刑罰不中。
以緻含寃負屈。
終莫得伸。
足以傷天地之和。
召水旱之災。
此古今之通患也。
予甚軫慮。
歷觀前代刑獄之變。
姑擧其尤著者。
晉時臨淄縣。
有寡婦養姑甚謹。
姑以其年小。
勸令改適。
婦守節不移。
姑愍之密自殺。
親黨告婦殺姑。
官爲考鞫。
寡婦不勝苦楚。
乃自誣獄當決。
適曹攄爲縣令。
知其寃。
更加辨究。
具得情實。
時稱其明。
唐時淮西吳元濟叛。
帝悉以兵事委丞相武元衡討之。
成德王承宗。
遣人詣中書。
爲元濟遊說。
辭指不遜。
元衡叱出之。
承宗又上書詆元衡。
及元衡死。
王士則告承宗遣卒張宴所爲。
捕得鞫之。
宴等具服。
乃誅之。
厥後平盧李師道。
拒命伏誅。
搜其文籍。
有賞殺元衡者。
始知殺元衡者非承宗。
乃師道也。
宋時錢若水爲同州推官。
有富民家小女奴逃亡。
不知所之。
女奴父母訟於州。
命錄事鞫之。
錄事甞貸錢於富民不獲。
乃劾富民父子數人。
共殺女奴。
棄屍水中。
遂失其屍。
富民不勝榜楚。
自誣服。
州官審覆無異。
若水獨疑之。
留其獄數日不決。
錄事詬若水曰。
若受富民錢。
欲出死罪耶。
若水笑謝曰。
今數人當死。
豈不少留熟視其獄詞耶。
留之旬日。
知州屢趣之不能得。
上下皆恠之。
若水一朝詣知州。
屛人言曰。
若水所以留其獄者。
密使人訪求女奴。
今得之矣。
因密使人送女奴於知州所。
知州乃垂簾。
引女奴父母問曰。
汝今見汝女識之乎。
曰安有不識也。
因從簾中推出示之。
父母泣曰是也。
乃引富民父子悉縱之。
其人泣曰。
微使君。
某滅族矣。
知州曰。
推官之賜也。
太宗聞之。
驟加褒擢。
又湖北市有一家止夫婦二人者。
婦美不愜其夫。
偶有蔔者寄宿。
婦慕其俊雅。
遂殺其夫。
以情告願與偕往。
蔔者忿其不義。
佯視其夫就取其刃。
倂婦殺之而去。
及朝。
有常在其家工役老至。
見二屍相枕。
流血盈地。
恐累己卽逃。
須臾鄰裡方覺。
執工役者聞之官。
不復自明。
卽誣服焉。
蔔者去後日蔔於市自若也。
聞工役者將正典刑。
自首其故。
憲司以蔔者殺婦。
可償夫命。
而又自首義之。
與工役者俱釋焉。
又有臨江王三郞。
瞰江樓居。
其妻憑欄食果。
偶核墮舟中少年之巾。
少年擧首。
意婦人挑之。
及暮行入其家。
闃無人聲。
隨復登舟。
覺濕其履。
置竈焙乾。
其夜王三郞。
歸見其妻殺死。
血流盈地。
朝集隣裡。
見血蹤直至舟中。
遂執少年赴官。
少年不復自明誣服焉。
但不見婦人履及刃。
獄吏指近江亭牌子。
似有物視之。
履與刃也。
欵成獄級。
陳靑疑之請假歸。
早行江上。
王之鄰婦問之。
陳答雲已將舟中少年正刑矣。
鄰嫗啞然曰。
寃哉。
正犯者某獄吏也。
陳密以告司理。
喚獄吏推問。
具得其情。
少年遂得釋。
獄吏處死。
元時表州萍鄕有高嶺。
嶺北張姓。
娶嶺南周氏女。
歸寧。
張遣其弟候之。
至嶺中。
妻倦少坐。
弟先抱其孩歸。
久而妻不歸。
張與其弟。
同至坐處無有也。
復至周宅又無有。
同周復登嶺尋訪。
則妻死於叢林中。
且無首矣。
周紐其弟赴官。
疑弟欲濫之不從。
殺之以滅口。
弟遂誣服。
官勒都官索頭與刃。
都官解頭與刃。
將弟處死。
踰年。
張之二鄰人。
遇其妻於建康旅邸。
相視駭愕。
鄰告以故。
妻泣曰寃哉。
其時坐嶺上時。
有一髯客。
擔若籠上山。
四顧無人。
拔刀脅取我衣服與鞋。
喚出籠中一婦人衣之。
斷其頭緻籠中。
推其屍於林。
令我入籠中。
負擔以行。
凡半月餘日到此。
未幾髯客歸。
二鄰人紐之聞官。
卽承準無詞。
申刑部取旨髯客處死。
以欵司償其弟命。
州縣吏各黥籍。
邑宰郡司理檢覆官皆降罷。
先都官迫於官司。
盜開他人棺。
取婦人頭申解。
亦處死。
又京師小木局木工。
與其長爭長曲不下。
工遂絶不往來。
衆工謂口語非大嫌。
醵酒肉。
強工造長居和解之。
暮醉散去。
工婦淫。
素與所私者。
謀戕良人不得間。
是日以其醉於讎而返也。
殺之倉卒藏屍無所。
迺啓室中土搨甎。
寘屍空中。
復甎故所。
明日婦往長家哭曰。
吾夫昨不歸。
必而殺之。
訟諸警巡院。
院以長仇也。
逮至榜掠。
不勝毒自誣服。
院詰長屍處。
曰棄壕中。
責仵作二人。
索之壕弗得。
刑部禦史京尹。
交促具獄甚急。
期十日七日五日三日。
至四被笞。
終不得而期益近。
二人因謀別殺人應命。
暮坐水傍。
一翁騎驢渡橋。
擠水中縱驢去。
懼狀不類。
不敢輒出。
又數受笞涉旬餘。
度翁爛不可識。
擧以聞院。
召婦審視。
婦撫而大號曰是矣。
取夫衣招魂壕上。
脫笄珥具棺槨葬之。
獄遂成。
院當長死案上。
未報可。
騎驢翁之族。
物色翁不得。
一人負驢皮道中過。
宛然其所畜。
執愬於邑。
亦以鞫訊憯酷。
自誣劫翁而殺之。
屍藏某地。
求之不見。
輒更曰某地。
辭數更。
卒不見。
負皮者瘦死獄中。
歲餘前長奏下。
衆工憤其寃而不能爲之明。
長竟斬。
衆工愈哀嘆。
徧訪其事無所得。
乃裒交鈔百定。
處處置衢路。
有得某工死狀者。
酬以是。
一日有故偸將盜他人家。
尙早不可。
乃闇中依木工婦垣屋以須。
迫鍾時忽醉者踉蹌而入。
酗而怒婦。
詈之拳之。
且蹴之。
婦不敢出聲。
醉者睡。
婦微誶燭下曰。
緣而殺吾夫。
體骸異處土榻下二歲餘矣。
榻旣不可火。
又不敢塓治。
吾夫尙不知腐盡以否。
今乃虐我。
歎息飮泣。
偸立牖外悉得之。
默自賀曰奚偸爲。
明發入局中號於衆。
吾已得某工死狀。
速付我錢。
偸且俾衆遙隨我往入婦舍。
去土榻席闆甎則屍見矣。
衆工突入。
反接婦送官。
婦吐實。
醉者
殺害軍民。
刧掠人畜財産。
背施負恩。
窮兇極惡。
罪不容誅。
顧乃詐道忽剌溫。
遠來作賊。
已返奪下搶去人口頭匹。
留住欺妄。
朝廷已具賊情。
馳奏闕下。
今年四月。
命將問罪。
分道並進。
擣賊窟穴。
尙軫止戈之武。
永懷不殺之仁。
深戒諸將。
彼如束手。
卽便受降。
特以示威。
使知悔懼。
毋庸報復。
戮及無辜。
彼猰性不移。
獸心自若。
蜂屯蟻聚。
敢行抗拒。
我乃薄伐。
所至克捷。
斬級擒生。
緫五百餘口。
其脫死遊魂。
皆奔潰竄伏。
賊徒以平。
予惟兵戎雖救亂誅暴之器。
冬夏非勞民動衆之時。
然周宣六月之征。
爲玁狁孔熾之故。
事迫於危急。
人不以爲暴。
蠢爾犬戎。
憑恃險阻。
違天逆理。
噬我邊氓。
禍實彼之自求。
怒豈予之得已。
兵出有名。
師直爲壯。
賴祖宗威靈之如在。
緻士卒勇銳以啓行。
敵愾奏功。
全軍入境。
於戲。
窮廬震蕩。
正群醜畢熸之秋。
疆域肅淸。
收一勞久安之効。
布告中外。
鹹使聞知。
廢世子嬪金氏敎書 王若曰。
蓋聞配匹之際。
生民之始。
運祚之脩短。
國家之盛衰係焉。
昔周文王之爲世子。
得聖女姒氏。
以爲之配。
以和鳴窈窕之德。
推摎屈逮下之仁。
緻麟趾之應。
貽燕翼之謀。
籲美矣哉。
降及後世。
淳風漸薄。
女訓不傳。
後妃嬪禦。
閒有不念室家之宜。
競希宴私之寵。
甚至挾媚道行厭勝。
以速廢黜。
稽諸經籍。
雖中冓之言率多暖昧。
若乃情迹敗露。
不可掩覆者。
斯其自取之者。
又誰咎哉。
惟我祖宗。
家法甚正。
動得內助。
予於往歲。
冊封世子。
以金氏乃累葉名家。
擇以爲嬪。
不期金氏媚道厭勝事發有端。
寡人聞而震驚。
卽遣官人審問。
金氏對曰雲雲。
詞證明白。
非前世曖昧疑似之比。
噫眞有是事矣。
嗚呼。
定國儲而擇配。
固將以承宗祀作毋儀。
衍萬世之洪祚也。
今金氏爲世子配。
會未數年。
而其運謀敢爲妖邪。
已至如是。
尙何望其無妬忌之心。
著肅雍之德。
成鷄鳴至三之告。
召螽斯則百之祥乎。
此實祖宗所不歆。
宮壼所不容。
理合廢黜。
予豈得已。
已於宣德四年七月二十日。
告于宗廟。
廢金氏爲庶人。
收奪冊印。
黜還私第。
終不使薄行之人。
汚我家法。
其逢迎從諛。
使陷罪辜。
侍女胡椒。
付諸攸司。
明正典刑。
惟是異常之事。
實有駭於國人之見聞。
尙慮大小臣僚。
未能究知本末。
故玆敎諭。
想宜知悉。
恤刑敎書 無名氏 刑者輔治之具。
雖古之盛世。
固不得而廢也。
舜爲天子。
惟刑之恤。
皐陶爲士。
明五刑以弼五敎。
克底雍煕之治。
籲盛矣哉。
降至于秦始皇。
尙殘暴。
而趙高之徒。
務刻酷急。
法無仁恩。
二世而亡。
可不戒歟。
蓋獄者人之死生係焉。
苟不眞得其情。
而求諸箠楚之下。
使有罪者幸而免。
無罪者陷于辜。
則刑罰不中。
以緻含寃負屈。
終莫得伸。
足以傷天地之和。
召水旱之災。
此古今之通患也。
予甚軫慮。
歷觀前代刑獄之變。
姑擧其尤著者。
晉時臨淄縣。
有寡婦養姑甚謹。
姑以其年小。
勸令改適。
婦守節不移。
姑愍之密自殺。
親黨告婦殺姑。
官爲考鞫。
寡婦不勝苦楚。
乃自誣獄當決。
適曹攄爲縣令。
知其寃。
更加辨究。
具得情實。
時稱其明。
唐時淮西吳元濟叛。
帝悉以兵事委丞相武元衡討之。
成德王承宗。
遣人詣中書。
爲元濟遊說。
辭指不遜。
元衡叱出之。
承宗又上書詆元衡。
及元衡死。
王士則告承宗遣卒張宴所爲。
捕得鞫之。
宴等具服。
乃誅之。
厥後平盧李師道。
拒命伏誅。
搜其文籍。
有賞殺元衡者。
始知殺元衡者非承宗。
乃師道也。
宋時錢若水爲同州推官。
有富民家小女奴逃亡。
不知所之。
女奴父母訟於州。
命錄事鞫之。
錄事甞貸錢於富民不獲。
乃劾富民父子數人。
共殺女奴。
棄屍水中。
遂失其屍。
富民不勝榜楚。
自誣服。
州官審覆無異。
若水獨疑之。
留其獄數日不決。
錄事詬若水曰。
若受富民錢。
欲出死罪耶。
若水笑謝曰。
今數人當死。
豈不少留熟視其獄詞耶。
留之旬日。
知州屢趣之不能得。
上下皆恠之。
若水一朝詣知州。
屛人言曰。
若水所以留其獄者。
密使人訪求女奴。
今得之矣。
因密使人送女奴於知州所。
知州乃垂簾。
引女奴父母問曰。
汝今見汝女識之乎。
曰安有不識也。
因從簾中推出示之。
父母泣曰是也。
乃引富民父子悉縱之。
其人泣曰。
微使君。
某滅族矣。
知州曰。
推官之賜也。
太宗聞之。
驟加褒擢。
又湖北市有一家止夫婦二人者。
婦美不愜其夫。
偶有蔔者寄宿。
婦慕其俊雅。
遂殺其夫。
以情告願與偕往。
蔔者忿其不義。
佯視其夫就取其刃。
倂婦殺之而去。
及朝。
有常在其家工役老至。
見二屍相枕。
流血盈地。
恐累己卽逃。
須臾鄰裡方覺。
執工役者聞之官。
不復自明。
卽誣服焉。
蔔者去後日蔔於市自若也。
聞工役者將正典刑。
自首其故。
憲司以蔔者殺婦。
可償夫命。
而又自首義之。
與工役者俱釋焉。
又有臨江王三郞。
瞰江樓居。
其妻憑欄食果。
偶核墮舟中少年之巾。
少年擧首。
意婦人挑之。
及暮行入其家。
闃無人聲。
隨復登舟。
覺濕其履。
置竈焙乾。
其夜王三郞。
歸見其妻殺死。
血流盈地。
朝集隣裡。
見血蹤直至舟中。
遂執少年赴官。
少年不復自明誣服焉。
但不見婦人履及刃。
獄吏指近江亭牌子。
似有物視之。
履與刃也。
欵成獄級。
陳靑疑之請假歸。
早行江上。
王之鄰婦問之。
陳答雲已將舟中少年正刑矣。
鄰嫗啞然曰。
寃哉。
正犯者某獄吏也。
陳密以告司理。
喚獄吏推問。
具得其情。
少年遂得釋。
獄吏處死。
元時表州萍鄕有高嶺。
嶺北張姓。
娶嶺南周氏女。
歸寧。
張遣其弟候之。
至嶺中。
妻倦少坐。
弟先抱其孩歸。
久而妻不歸。
張與其弟。
同至坐處無有也。
復至周宅又無有。
同周復登嶺尋訪。
則妻死於叢林中。
且無首矣。
周紐其弟赴官。
疑弟欲濫之不從。
殺之以滅口。
弟遂誣服。
官勒都官索頭與刃。
都官解頭與刃。
將弟處死。
踰年。
張之二鄰人。
遇其妻於建康旅邸。
相視駭愕。
鄰告以故。
妻泣曰寃哉。
其時坐嶺上時。
有一髯客。
擔若籠上山。
四顧無人。
拔刀脅取我衣服與鞋。
喚出籠中一婦人衣之。
斷其頭緻籠中。
推其屍於林。
令我入籠中。
負擔以行。
凡半月餘日到此。
未幾髯客歸。
二鄰人紐之聞官。
卽承準無詞。
申刑部取旨髯客處死。
以欵司償其弟命。
州縣吏各黥籍。
邑宰郡司理檢覆官皆降罷。
先都官迫於官司。
盜開他人棺。
取婦人頭申解。
亦處死。
又京師小木局木工。
與其長爭長曲不下。
工遂絶不往來。
衆工謂口語非大嫌。
醵酒肉。
強工造長居和解之。
暮醉散去。
工婦淫。
素與所私者。
謀戕良人不得間。
是日以其醉於讎而返也。
殺之倉卒藏屍無所。
迺啓室中土搨甎。
寘屍空中。
復甎故所。
明日婦往長家哭曰。
吾夫昨不歸。
必而殺之。
訟諸警巡院。
院以長仇也。
逮至榜掠。
不勝毒自誣服。
院詰長屍處。
曰棄壕中。
責仵作二人。
索之壕弗得。
刑部禦史京尹。
交促具獄甚急。
期十日七日五日三日。
至四被笞。
終不得而期益近。
二人因謀別殺人應命。
暮坐水傍。
一翁騎驢渡橋。
擠水中縱驢去。
懼狀不類。
不敢輒出。
又數受笞涉旬餘。
度翁爛不可識。
擧以聞院。
召婦審視。
婦撫而大號曰是矣。
取夫衣招魂壕上。
脫笄珥具棺槨葬之。
獄遂成。
院當長死案上。
未報可。
騎驢翁之族。
物色翁不得。
一人負驢皮道中過。
宛然其所畜。
執愬於邑。
亦以鞫訊憯酷。
自誣劫翁而殺之。
屍藏某地。
求之不見。
輒更曰某地。
辭數更。
卒不見。
負皮者瘦死獄中。
歲餘前長奏下。
衆工憤其寃而不能爲之明。
長竟斬。
衆工愈哀嘆。
徧訪其事無所得。
乃裒交鈔百定。
處處置衢路。
有得某工死狀者。
酬以是。
一日有故偸將盜他人家。
尙早不可。
乃闇中依木工婦垣屋以須。
迫鍾時忽醉者踉蹌而入。
酗而怒婦。
詈之拳之。
且蹴之。
婦不敢出聲。
醉者睡。
婦微誶燭下曰。
緣而殺吾夫。
體骸異處土榻下二歲餘矣。
榻旣不可火。
又不敢塓治。
吾夫尙不知腐盡以否。
今乃虐我。
歎息飮泣。
偸立牖外悉得之。
默自賀曰奚偸爲。
明發入局中號於衆。
吾已得某工死狀。
速付我錢。
偸且俾衆遙隨我往入婦舍。
去土榻席闆甎則屍見矣。
衆工突入。
反接婦送官。
婦吐實。
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