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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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爾普說了,&ldquo純粹是由于對他們的友誼而起;但是你的失望我想是另有真正的、秘密的理由的,因此也來得比我的沉重。

    &rdquo &ldquo怎麼,自然是這樣啦。

    &rdquo狄克暴躁地說。

     &ldquo相信我,我的确非常非常難過。

    我真的有點傷心。

    既然我們成了患難朋友,我們何不一道找尋一種把它忘掉的辦法?如果你現在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你去辦不可,&rdquo奎爾普說,拉住他的袖子,從眼角裡狡詐地望着他的臉,&ldquo那麼靠河邊有一家酒店,他們藏有最名貴的雪丹[5]&mdash&mdash據說是走私來的,但是這話我隻能對你講&mdash&mdash全世界沒有再好的酒了。

    店主東是和我相識的。

    臨河有一間涼亭,我們可以在那裡飲一杯美酒,噴一袋上等煙&mdash&mdash煙就在這個盒子裡,據我所知,也是極品&mdash&mdash如果我們能夠計劃一下,也很可以盡情地舒服一下、快活一下了。

    但是,斯威夫勒先生,說不定你有什麼必須要去的約會吧,咦?&rdquo 當矮子說話的時候,狄克的面上泛起了一個表示同意的笑容,雙眉也慢慢舒展開來。

    在他說完之後,狄克也用同樣狡詐的神情低頭望着奎爾普,一如奎爾普方才揚着頭望着他的那種樣子,現在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隻有向着他們談到的酒店出發。

    于是立刻動身。

    他們剛一轉過頭去,小雅各從奎爾普把他凍結的冰點上融解了,重新大哭起來。

     奎爾普先生所說的那座涼亭,實際是一間粗劣的木屋,樣子又腐朽又簡陋,下臨河濱泥灘,大有随時溜下去的危險。

    它所附屬的酒店也是一幢不牢固的建築,到處都被老鼠挖掘過,牆上都用大木柱支着,木柱支的年代久了,也在朽壞而不勝負擔,每到大風之夜,咯吱咯喳,整個建築就好像是搖搖欲倒似的。

    房子立在&mdash&mdash如果像這樣一個衰老的東西還可以說是立得住的話&mdash&mdash一片荒地上,終年受到工廠煙囪裡冒出來的有害健康的煙塵的侵害,鐵輪的轉動和激流的沖擊,震耳欲聾。

    它的内部設備又很能與外觀配合。

    屋子低而潮濕,冰冷黴滑的壁上滿是縫隙和圓洞,衰朽的地闆塌陷下去,橫梁已經離開了原來地方,警告膽小的陌生人不要走到附近來。

     奎爾普先生引導理查·斯威夫勒向着這樣一個願意招待客人的地方走來,一路上請他欣賞美麗的風景,然後他們就在那張刻了不少絞刑架和姓名的第一個字母的餐桌上坐定,值得誇耀的飲料不久就用木桶盛了出來。

    奎爾普先生很老練地把酒傾入杯中,兌上三分之一的水,分配給理查·斯威夫勒一份,把煙鬥湊到一個很古老很殘破的燈籠裡面的蠟燭頭上去點火,一屁股坐在一個位子上,噴雲吐霧起來。

     &ldquo酒好不好?&rdquo奎爾普看到理查·斯威夫勒在咂着嘴唇,這樣說了,&ldquo是不是太烈太猛?會不會使你眨眼睛,嗆喉嚨,流眼淚,使你的呼吸迫促呢?&mdash&mdash會不會?&rdquo &ldquo會不會?&rdquo狄克叫了起來,把杯裡的酒倒出了一部分,兌了水,&ldquo怎麼,朋友,你不是想告訴我你就是喝這種像火一樣的東西吧?&rdquo &ldquo怎麼不!&rdquo奎爾普答道,&ldquo不喝這種酒!朝這瞧!朝這瞧!再來一下。

    不喝這種酒!&rdquo 說着,丹尼爾·奎爾普連幹三杯原酒;喝完,露出一副可怕的怪相,連吸了幾大口煙,把煙全咽了進去,然後從鼻子裡噴出一團濃霧來。

    這樣表演完了,他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放縱地笑了起來。

     &ldquo我們來慶賀一下!&rdquo奎爾普叫道,用他的拳和肘輪流着巧妙地敲打着桌子,打出了一種調子&mdash&mdash&ldquo一位女子,一位美人。

    讓我們為一位美人幹杯,幹到一滴不剩。

    她的名字,喂!&rdquo &ldquo如果你要知道名字的話,&rdquo狄克說,&ldquo就是莎菲亞·瓦克爾斯好了。

    &rdquo &ldquo莎菲亞·瓦克爾斯,&rdquo矮子尖聲叫道,&ldquo今天的莎菲亞·瓦克爾斯&mdash&mdash就是明天的理查·斯威夫勒太太&mdash&mdash一點也不會錯的&mdash&mdash哈,哈,哈!&rdquo &ldquo啊!&rdquo狄克說,&ldquo幾個星期以前你好說這話,但是現在不行了,我的夥計。

    她成了柴格斯祭壇上的犧牲品了&mdash&mdash&rdquo &ldquo毒死柴格斯,把柴格斯的耳朵割下來!&rdquo奎爾普接着說,&ldquo我不要聽什麼柴格斯。

    她的名字一定要是斯威夫勒,别的名字不配。

    我再祝她的健康,祝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