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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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久就趕上這幾個人。
格蘭德先生的戲班，經常被稱為一個團，包含着一對踩高跷的青年男女和格蘭德先生本人，他使用自己的一雙天然腿走路，背上扛着一個鼓。
兩個青年的服裝屬于蘇格蘭式[3]，但是因為夜裡又潮濕又凄冷，那個年輕的紳士在他的長裙外面又罩上一件搭到腳背的厚呢上裝，戴着一頂油光禮帽；那位年輕的小姐也裹上一件舊棉大衣，頭上還包着一塊手巾。
他們那種裝飾着黑色羽毛的蘇格蘭帽子，卻放在格蘭德先生的鼓上背着。
&ldquo是到賽馬會去吧，我曉得，&rdquo格蘭德先生喘着氣說，&ldquo我們也去那裡。
你好吧，矮腳？&rdquo說着他們非常友好地握手。
兩位年輕人站得太高了，沒法來個普通的見面禮，便按着他們自己的方式向矮腳緻意。
年輕的紳士翹起他的右木腳拍拍他的肩膀，年輕的小姐把她的手鼓亂打了一陣。
&ldquo是練習嗎？&rdquo矮腳說，指着高跷。
&ldquo不是，&rdquo格蘭德答道，&ldquo不踩着就得背着，他們甯願踩着。
這樣看起來也不錯呢。
你們要走哪條路？我們是要抄最近的路的。
&rdquo &ldquo怎麼，事實是這樣，&rdquo矮腳說，&ldquo我們卻要走頂遠的一條路，因為這樣我們今天晚上再走一裡半就可以停下來過夜了。
不過今晚再走三四裡也可以省下明天的許多麻煩；如果你們還向前走，我想我們也隻好跟着。
&rdquo &ldquo你的同伴呢？&rdquo格蘭德問道。
&ldquo他在這裡，&rdquo湯麥斯·柯德林先生叫了起來，連頭帶臉一齊從舞台前面探出，表現着一種不大常見的神情，&ldquo他今天晚上先要看到他的同伴活活燒死了，才肯向前趕路呢。
他要說的就是這種話。
&rdquo &ldquo算了算了，不要一開頭就說這種話，該說些順耳的才是，&rdquo矮腳急忙說道，&ldquo湯米，你便是發脾氣也要尊重友誼才是呀。
&rdquo &ldquo什麼脾氣不脾氣，&rdquo柯德林先生說，手拍着一塊腳闆，當潘池要表現他的兩腿勻稱，有資格穿綠襪子，以博觀衆的贊美時，就常常把腿搭在這塊腳闆上面，&ldquo什麼脾氣不脾氣，今天晚上說什麼我也不走比一裡半更多的路了。
我要在快活林[4]那裡過夜，絕對不到别的什麼地方。
如果你願意到那裡，就請到那裡。
如果你願意一個人趕路，不要和我同路，你就一個人走好了。
&rdquo 說完，柯德林先生退出了現場，立即又在劇場外面露面，搖動了一下就把它扛在肩上，特别敏捷地開步了。
争吵下去已不可能，矮腳隻好和格蘭德先生以及他的徒弟們分手，跟着他那壞脾氣的同伴走了。
在指路牌下面停了幾分鐘，看着高跷在月光裡跳躍着離開，背鼓的人慢慢地跟在後頭，他用喇叭吹了幾個告别的曲調，然後匆匆忙忙地追趕柯德林先生去了。
他把那隻沒有拿東西的手伸給耐兒，囑咐她打起精神來，說不久他們就會走到那天晚上的終點，又用一種類似的保證口氣鼓勵老人，快步地引導他們向那個目标前進。
現在他不像先前那樣不願意往那裡走了，因為月光被遮了起來，烏雲湧到天空，好像就要落雨了。
*** [1]聖水器（font），容納聖水或領洗水的器具。
[2]跳蚤（Trotters），玩潘池的哈立斯的綽号，又稱矮腳跳蚤（ShortTrotters）。
[3]蘇格蘭式（Highlandkind），是一種類似裙子的花條布制服，頭上戴的是插有羽毛的帽子。
照原文是&ldquo高地式&rdquo，高地即指蘇格蘭。
[4]快活林（JollySandboys），客棧名，直譯應為&ldquo快活的沙童&rdquo。
從前在英國有一種賣沙的兒童，後來就成了&ldquo快樂&rdquo的化身，英文中有asjollyasasandboy一句成語，意思就是&ldquo快樂得不得了&rdquo。
格蘭德先生的戲班，經常被稱為一個團，包含着一對踩高跷的青年男女和格蘭德先生本人，他使用自己的一雙天然腿走路，背上扛着一個鼓。
兩個青年的服裝屬于蘇格蘭式[3]，但是因為夜裡又潮濕又凄冷，那個年輕的紳士在他的長裙外面又罩上一件搭到腳背的厚呢上裝，戴着一頂油光禮帽；那位年輕的小姐也裹上一件舊棉大衣，頭上還包着一塊手巾。
他們那種裝飾着黑色羽毛的蘇格蘭帽子，卻放在格蘭德先生的鼓上背着。
&ldquo是到賽馬會去吧，我曉得，&rdquo格蘭德先生喘着氣說，&ldquo我們也去那裡。
你好吧，矮腳？&rdquo說着他們非常友好地握手。
兩位年輕人站得太高了，沒法來個普通的見面禮，便按着他們自己的方式向矮腳緻意。
年輕的紳士翹起他的右木腳拍拍他的肩膀，年輕的小姐把她的手鼓亂打了一陣。
&ldquo是練習嗎？&rdquo矮腳說，指着高跷。
&ldquo不是，&rdquo格蘭德答道，&ldquo不踩着就得背着，他們甯願踩着。
這樣看起來也不錯呢。
你們要走哪條路？我們是要抄最近的路的。
&rdquo &ldquo怎麼，事實是這樣，&rdquo矮腳說，&ldquo我們卻要走頂遠的一條路，因為這樣我們今天晚上再走一裡半就可以停下來過夜了。
不過今晚再走三四裡也可以省下明天的許多麻煩；如果你們還向前走，我想我們也隻好跟着。
&rdquo &ldquo你的同伴呢？&rdquo格蘭德問道。
&ldquo他在這裡，&rdquo湯麥斯·柯德林先生叫了起來，連頭帶臉一齊從舞台前面探出，表現着一種不大常見的神情，&ldquo他今天晚上先要看到他的同伴活活燒死了，才肯向前趕路呢。
他要說的就是這種話。
&rdquo &ldquo算了算了，不要一開頭就說這種話，該說些順耳的才是，&rdquo矮腳急忙說道，&ldquo湯米，你便是發脾氣也要尊重友誼才是呀。
&rdquo &ldquo什麼脾氣不脾氣，&rdquo柯德林先生說，手拍着一塊腳闆，當潘池要表現他的兩腿勻稱，有資格穿綠襪子，以博觀衆的贊美時，就常常把腿搭在這塊腳闆上面，&ldquo什麼脾氣不脾氣，今天晚上說什麼我也不走比一裡半更多的路了。
我要在快活林[4]那裡過夜，絕對不到别的什麼地方。
如果你願意到那裡，就請到那裡。
如果你願意一個人趕路，不要和我同路，你就一個人走好了。
&rdquo 說完，柯德林先生退出了現場，立即又在劇場外面露面，搖動了一下就把它扛在肩上，特别敏捷地開步了。
争吵下去已不可能，矮腳隻好和格蘭德先生以及他的徒弟們分手，跟着他那壞脾氣的同伴走了。
在指路牌下面停了幾分鐘，看着高跷在月光裡跳躍着離開，背鼓的人慢慢地跟在後頭，他用喇叭吹了幾個告别的曲調，然後匆匆忙忙地追趕柯德林先生去了。
他把那隻沒有拿東西的手伸給耐兒，囑咐她打起精神來，說不久他們就會走到那天晚上的終點，又用一種類似的保證口氣鼓勵老人，快步地引導他們向那個目标前進。
現在他不像先前那樣不願意往那裡走了，因為月光被遮了起來，烏雲湧到天空，好像就要落雨了。
*** [1]聖水器（font），容納聖水或領洗水的器具。
[2]跳蚤（Trotters），玩潘池的哈立斯的綽号，又稱矮腳跳蚤（ShortTrotters）。
[3]蘇格蘭式（Highlandkind），是一種類似裙子的花條布制服，頭上戴的是插有羽毛的帽子。
照原文是&ldquo高地式&rdquo，高地即指蘇格蘭。
[4]快活林（JollySandboys），客棧名，直譯應為&ldquo快活的沙童&rdquo。
從前在英國有一種賣沙的兒童，後來就成了&ldquo快樂&rdquo的化身，英文中有asjollyasasandboy一句成語，意思就是&ldquo快樂得不得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