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燈
小
中
大
上失聲地哭了；實際哭的不隻她一個。
這種話不是讓旁人的耳朵聽的，這情景也不是讓旁人的眼睛看的。
但是那裡竟有旁人的耳朵和眼睛貪婪地注意着這一幕的進行；耳朵和眼睛不是屬于别人，而是屬于丹尼爾·奎爾普先生，在女孩第一次坐在老人身邊時他就偷偷摸摸地進來了，不去打斷&mdash&mdash無可懷疑，是為了慎重才這樣做的&mdash&mdash他們的談話，站在一旁，苦笑着冷眼旁觀。
不過，他已經走得夠乏了，對于一個紳士來說，站立是一種不大舒服的姿态，同時矮子又是一位到處随便慣了的人，因此不久他就看中了一張椅子，異常敏捷地跳了上去，身子靠緊後背，兩腳踏住墊子，這樣使他看起來和聽起來都不會感到吃力，而且還可以滿足他那種在任何場合都要賣弄一下的趣味，表演一些怪模怪樣和猴子般的把戲。
于是他坐在上面，一條腿翹到另外一條腿上，手掌托着下巴，頭略向一邊歪着，醜惡的容貌全部表現在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臉上面。
過了一會兒，老人偶然向那邊望望，無意地發現了他，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一看到這個令人愉快的人物，女孩子發出一種抑制的尖呼。
在最初的驚愕中，她同老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有點懷疑那是不是真人，不敢正眼去瞧。
丹尼爾·奎爾普并不因為這樣的接待而感到張皇失措，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姿态，隻是十分謙遜地點了兩三次頭。
最後老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問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ldquo從門裡進來，&rdquo奎爾普說，伸着大拇指從肩上向背後指，&ldquo我還沒有小到能從鑰匙洞裡穿過來。
我倒願意那樣。
我特别同你有話談，私下談談&mdash&mdash不要有人在場，鄰居。
再會，小耐麗。
&rdquo 耐兒看着老人，他點頭示意讓她退走，并且吻了吻她的腮幫。
&ldquo啊！&rdquo矮子說道，嘴唇咂咂作響，&ldquo多美的一吻呀&mdash&mdash正吻在玫瑰色的部分！多了不起的一吻呀！&rdquo 聽了這種言語，耐兒更不敢多停留一會兒了。
奎爾普斜着眼睛盯着她出去，在她把門關上之後，他便開始對着老人恭維起她的嬌媚來了。
&ldquo這樣一朵鮮妍嬌嫩含苞待放的小花，鄰居，&rdquo奎爾普說，抱起他的短腿，眼睛閃動個不停，&ldquo這樣一個肥肥的、玫瑰色的、叫人舒服的小耐兒！&rdquo 老人勉強笑了一下作為回答，很顯然地他在和一種極為尖銳和極端難以忍耐的感情鬥争。
奎爾普是看得清楚的，但是他以磨難他為樂，不隻他，隻要有機會，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ldquo她是那麼&mdash&mdash&rdquo奎爾普說道，說得很慢，裝作對這個問題很專心，&ldquo那麼小巧，玲珑，體态端莊，好看，秀麗，又有那藍顔色的血管，透明的皮膚，小腳，迷人的風情&mdash&mdash但是保佑你，你怎麼神經緊張起來啦！怎麼，鄰居，這是怎麼回事？我向你發誓，&rdquo矮子繼續說，在椅子上從蹲的姿勢改成了坐的姿勢，動作進行得很慢，絕不像剛才那樣不讓一個人聽見一騰而上的敏捷&mdash&mdash&ldquo我向你發誓，我沒想到老年人的血流得還是那麼快，還是保持得那麼熱。
我倒以為它流得遲緩了，也變得冷了，很冷了。
我敢說應該如此。
鄰居，你的血一定失常了。
&rdquo &ldquo我相信是那麼回事，&rdquo老人呻吟道，雙手把頭抱住，&ldquo這裡在發燒，我常有一種感覺，但不敢給它定個名堂。
&rdquo 矮子不再說話，隻是注視着他的同伴在屋裡不安定地踱來踱去，并且又立刻回到他的座上。
他停在那裡，頭在懷裡紮了一會兒，突然又擡了起來，說道&mdash&mdash &ldquo一次，就是這一次，你把錢帶來了嗎？&rdquo &ldquo沒有！&rdquo奎爾普答道。
&ldquo那麼，&rdquo老人說，拼命地握緊拳頭，向上望着，&ldquo我同孩子都完結了！&rdquo &ldquo鄰居，&rdquo奎爾普說道，嚴厲地望了他一眼，為了吸引他那不集中的注意力，還拍了
這種話不是讓旁人的耳朵聽的，這情景也不是讓旁人的眼睛看的。
但是那裡竟有旁人的耳朵和眼睛貪婪地注意着這一幕的進行；耳朵和眼睛不是屬于别人，而是屬于丹尼爾·奎爾普先生，在女孩第一次坐在老人身邊時他就偷偷摸摸地進來了，不去打斷&mdash&mdash無可懷疑，是為了慎重才這樣做的&mdash&mdash他們的談話，站在一旁，苦笑着冷眼旁觀。
不過，他已經走得夠乏了，對于一個紳士來說，站立是一種不大舒服的姿态，同時矮子又是一位到處随便慣了的人，因此不久他就看中了一張椅子，異常敏捷地跳了上去，身子靠緊後背，兩腳踏住墊子，這樣使他看起來和聽起來都不會感到吃力，而且還可以滿足他那種在任何場合都要賣弄一下的趣味，表演一些怪模怪樣和猴子般的把戲。
于是他坐在上面，一條腿翹到另外一條腿上，手掌托着下巴，頭略向一邊歪着，醜惡的容貌全部表現在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臉上面。
過了一會兒，老人偶然向那邊望望，無意地發現了他，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一看到這個令人愉快的人物，女孩子發出一種抑制的尖呼。
在最初的驚愕中，她同老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有點懷疑那是不是真人，不敢正眼去瞧。
丹尼爾·奎爾普并不因為這樣的接待而感到張皇失措，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姿态，隻是十分謙遜地點了兩三次頭。
最後老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問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ldquo從門裡進來，&rdquo奎爾普說，伸着大拇指從肩上向背後指，&ldquo我還沒有小到能從鑰匙洞裡穿過來。
我倒願意那樣。
我特别同你有話談，私下談談&mdash&mdash不要有人在場，鄰居。
再會，小耐麗。
&rdquo 耐兒看着老人，他點頭示意讓她退走，并且吻了吻她的腮幫。
&ldquo啊！&rdquo矮子說道，嘴唇咂咂作響，&ldquo多美的一吻呀&mdash&mdash正吻在玫瑰色的部分！多了不起的一吻呀！&rdquo 聽了這種言語，耐兒更不敢多停留一會兒了。
奎爾普斜着眼睛盯着她出去，在她把門關上之後，他便開始對着老人恭維起她的嬌媚來了。
&ldquo這樣一朵鮮妍嬌嫩含苞待放的小花，鄰居，&rdquo奎爾普說，抱起他的短腿，眼睛閃動個不停，&ldquo這樣一個肥肥的、玫瑰色的、叫人舒服的小耐兒！&rdquo 老人勉強笑了一下作為回答，很顯然地他在和一種極為尖銳和極端難以忍耐的感情鬥争。
奎爾普是看得清楚的，但是他以磨難他為樂，不隻他，隻要有機會，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ldquo她是那麼&mdash&mdash&rdquo奎爾普說道，說得很慢，裝作對這個問題很專心，&ldquo那麼小巧，玲珑，體态端莊，好看，秀麗，又有那藍顔色的血管，透明的皮膚，小腳，迷人的風情&mdash&mdash但是保佑你，你怎麼神經緊張起來啦！怎麼，鄰居，這是怎麼回事？我向你發誓，&rdquo矮子繼續說，在椅子上從蹲的姿勢改成了坐的姿勢，動作進行得很慢，絕不像剛才那樣不讓一個人聽見一騰而上的敏捷&mdash&mdash&ldquo我向你發誓，我沒想到老年人的血流得還是那麼快，還是保持得那麼熱。
我倒以為它流得遲緩了，也變得冷了，很冷了。
我敢說應該如此。
鄰居，你的血一定失常了。
&rdquo &ldquo我相信是那麼回事，&rdquo老人呻吟道，雙手把頭抱住，&ldquo這裡在發燒，我常有一種感覺，但不敢給它定個名堂。
&rdquo 矮子不再說話，隻是注視着他的同伴在屋裡不安定地踱來踱去，并且又立刻回到他的座上。
他停在那裡，頭在懷裡紮了一會兒，突然又擡了起來，說道&mdash&mdash &ldquo一次，就是這一次，你把錢帶來了嗎？&rdquo &ldquo沒有！&rdquo奎爾普答道。
&ldquo那麼，&rdquo老人說，拼命地握緊拳頭，向上望着，&ldquo我同孩子都完結了！&rdquo &ldquo鄰居，&rdquo奎爾普說道，嚴厲地望了他一眼，為了吸引他那不集中的注意力，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