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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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感傷不已。

     &ldquo光秀君你呢?&rdquo &ldquo确有同感啊!&rdquo 光秀發言一向謹慎。

    他雖然不後悔自己為了&ldquo光複将軍家&rdquo而付出的心血,對義昭卻實在是覺得頭疼。

    頭腦不笨,卻太過于輕浮。

    顯然不是将軍的合适人選。

     &ldquo能當上将軍的,不是胸懷大度,就是蠢笨之徒,沒有中間人選。

    &rdquo 光秀和藤孝擔心的是,照此下去,義昭遲早會被趕下台或是人頭不保,沒有中間道路可走。

    而能決定他命運的人,正是把他推上将軍寶座的信長。

     &ldquo那時你我就難辦了。

    &rdquo 藤孝和光秀均有同感。

    從立場上而言,他們注定要被夾在足利家和織田家中間。

     &ldquo你還好。

    &rdquo 光秀道。

    藤孝身份是純粹的幕臣,不像光秀,同時腳踩着兩條船。

     &ldquo像我這樣,一邊拿着将軍家的俸祿,又接受了織田家的冊封,在兩邊的花名冊上都賬上有名,萬一出了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rdquo &ldquo我也一樣。

    &rdquo 藤孝說。

    藤孝雖然未從信長那裡領取俸祿,卻依靠信長的武力收回了祖先列宗居住的勝龍寺城,自己還親任城主。

    實際上,等于是信長的間接家臣。

     義昭又指示其他人為自己物色合适的侍妾,終于如願以償。

     這個女子名叫阿慶。

     她出生在播州(兵庫縣)。

    掌管播州至備前(岡山縣)一帶的大名是浦上氏。

     阿慶出生在浦上氏任命的官員宇野家,算得上是播州的名家。

    正因為家世深厚,阿慶精通音律和詩詞,這一點也讓隻接觸過鄉間女子的義昭欣喜不已。

     &ldquo我是頭一次碰女人。

    &rdquo 洞房之夜,義昭如此告訴阿慶。

    就像古時候的年輕公子,悄悄跑去和朝思暮想的女子幽會般興奮,他們竊竊私語了一整夜。

    女子的教養,一旦得到了對方,就會成為增加個人魅力的重要武器。

     義昭本人的教養并不高。

    不過他對教養很是憧憬。

    也是必須的條件。

    從今往後,他身為武官的最高将領,要和公卿們打成一片。

    公卿們的話題多以古詩和中國的典故為主,如果不具備這些知識,難免會受到他們的冷落。

     正因為如此,他才向光秀和藤孝提出&ldquo我要找個好點兒的小老婆&rdquo。

     好女人不光是臉蛋長得漂亮,不知何故,這兩名武士中罕見的有識之士卻無法理解自己的用意。

     他每晚都和阿慶膩在一起。

     後來,阿慶被冊封為足利将軍家的女總管,這裡暫且無關。

     阿慶進門後過了五個晚上,義昭在床上開始表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就像個深深依賴阿慶的孩子。

    床上的義昭,絲毫看不出任何将軍的威嚴。

     (怎麼回事?) 年方十九的阿慶,對這個三十三歲的武家至尊感到不可思議。

     (他很信任我。

    ) 雖然心下歡喜,有時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ldquo男人這玩意大意不得。

    隻有你這個女人能靠得住。

    &rdquo 為了防止隔壁值班的侍衛聽見,義昭湊到阿慶的耳根喃喃道。

     &ldquo全靠你了。

    &rdquo 他反複道。

    義昭這人還真有意思,他似乎特别喜歡這句話。

    不僅是對阿慶,他對信長、滿臉絡腮胡子的武田信玄、偏好男色的上杉謙信,都曾寫過此類的書信。

    也許對于無法憑借武力自立的義昭來說,這句話是他唯一處世的武器。

     去年十月八日,他借信長之力當上将軍後,從禦所回來後他對信長感激涕零道: &ldquo你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你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rdquo 他最大限度地試圖表達自己的感激。

    這就是他的性格。

    不僅是口頭,他在公文或是私信中,都寫道: &ldquo父親大人,織田彈正忠殿下。

    &rdquo 最近,信長被朝廷冊封為從五位下彈正忠。

     (父親?) 信長皺起眉頭啞然失笑。

    義昭蓄着稀疏的小胡須,他比信長不過年幼三歲而已。

    被義昭認作&ldquo父親&rdquo,隻會讓信長覺得莫名其妙。

     然而,義昭認其作父後還不到半年。

     &ldquo信長此人居心叵測。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