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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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之書為内學而?自以說剿入之欤不然史記之言隂陽多忌諱而太詳者蠡種毋乃酷似之欤是故世之學為天目計神孤單閉杜奄迫關格制客主别勝負之術者每托於蠡而行之莛篿之蔔特其細也然則陽至而隂隂至而陽陽節剛強而力疾隂節安徐而重固又且遊觀乎天地四時赢縮進退以為常是豈但古之善用兵者為然哉雖一恒人之欲蔔其動作雲為亦不過此而已夫然故微而思慮之所形着而言行之所發至以天地之靈變鬼神之幽赜而吉兇悔吝來若有應焉誠有不容揜其僞者雖微端龜正策旋式布棊人心之皎然常足以先知而預定矣又況逹賢君子出入起居浩乎與天同運發号施令窅乎與神俱化然且不能不假是以示諸人也莛篿之細時有可采豈謂其果足以盡乎天人之道者哉雖然越王勾踐之隂謀谲術苟他無所徵纎毫瑣末類出於隂陽時日之占而後用事吾猶恐其未必緻霸必也五谷蓄金銀實府庫滿兵甲利然後用是以定王心之疑動越民之所欲報雠而威敵者則庶幾焉是故今一恒人之所蔔雖以民俗間小事亦必天地之氣應與人事相參乃可以見其成功不然則龜為枯骨蓍為朽幹猶不必泥況莛篿之細者哉予具録之又足以通知古之多異術矣 唐律删要序 予嘗讀唐律每患其繁赜難省故頗删其要且務觀乎古今立法之淺深用刑之輕重又從而序論之曰夫古者先王之治人也以德而輔之以刑後世之治人也德則不足而惟刑辟之是用春秋傳所謂三代之衰然後制刑者也自戰國之世魏李悝始造法經商君受之以相秦及漢悉踵秦故曆代相因至唐則又承隋開皇之律是蓋唐律本隋漢律本秦其實一出於戰國李悝盜賊囚捕之緒餘而已不複二帝三王忠厚哀怛刑期無刑之本意矣然以秦之為秦焚滅先代之典籍坑戮儒生猜鸷強暴嚴戾刻深而诏天下學法令而師吏惟隋則亦庶幾近之而任法者也蓋當秦之時孔子沒而異端起處士橫議而說客妄售其所自為術是非矛盾紛盭相勝然秦方遺仁恩尚首功而儒者又不入宜其一意任法用吏以為治若夫隋氏之初江左齊梁貴淫靡代北周齊習蕃夷天下幸歸於一而風俗未淳朝廷議政之臣類皆俗吏米鹽之徒苛刻煩碎未甚有紀故隋且惡其連篇風雲滿箧月露華而不實者而猶未嘗識夫儒者之真亦宜其一意任法用吏以為治孟子蓋曰言非禮義謂之自暴吾身不能居仁由義謂之自棄秦則不知儒而不用非自暴欤隋則不知真儒而不得用非自棄欤是殆秦之任法雖暴於隋而隋之任律則猶襲秦之故智而或過焉者也夫以秦隋惟吏之是師法之是徇自謂其法律之密督責之峻可以肆其鉗制束縛之術於朝廷之上故嘗以一人狙詐猜忌之心而盡疑天下至於衡石程書衛士傳餐而日有不給及觀其所以為效秦則始皇東廵西狩而郡縣之供調不聞不足隋則文帝黎陽洛口倉庾豐盈而其後猶足以聚數百萬之盜賊而不盡誠可謂極其盛者雖然關東之祻至有土崩瓦解之勢而一切誘為鼠竊狗偷之盜而不欲聞曾不旋踵而二代之亡若出一轍是何德化之不足而刑辟之是用者遂緻然哉然而漢以寛仁攟秦法唐以仁義變隋律蓋欲一返乎秦隋之所為是故漸仁摩義淪肌浃髓必也儒者為能究之誠有不在乎俗吏持簿書急期會務筐箧者之所能測識此其創立國法粉飾朝章雖若有媿於二帝三王忠厚哀怛刑期無刑之本意至於後世杜張之深刻來侯之羅織戕剿民命傷蹶國脈無所不至然猶幸其本根節目之正者尚足以維持調護乎天下之故而不極於亂於是馬鄭諸儒曾以文律而章句之長孫無忌等十九人亦已因律文而作疏義或從或蘋或損或益且酌其中要非苟然而遂已者故漢嘗引經以斷獄而深得夫法律之本唐則每以書判拔萃取士則猶使之知有法律之實而不為空言此殆儒者用世之功天下緻治之效将萬一乎先王明刑弼教之餘而固非秦隋任法用吏之世可遽及也嗚呼古今立法之淺深用刑之輕重悉已具見乎此儒者何嘗不知吏而吏則不可不通儒尚德化者何嘗不任刑辟任刑辟則不可不務乎德化者也是蓋漢唐之所以得秦隋之所以失誠可為後世之龜監矣 儉解 史有言周高祖儉者高祖常服布袍寝布被诏天下庶民以上惟聽衣綢綿絲布圓绫紗絹绡葛布九種餘悉禁之予謂高祖未嘗知儉未嘗知禁者也夫古之長民者欲齊其民於是國有異服之禁必使其衣服之不貳而從容有常然而齊王之衣紫鄒君之長纓舉國皆從而效之且至去衣紫斷長纓而後止高祖之意固是也乃以人主之至尊至貴布袍布被自同於庶民而矯誣於當世乎然自元魏周齊之際兵戈日尋民物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