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論紳權

關燈
依常盜律論。

    停除鹹康二年壬辰之科。

    從之。

     即承認過去的封占為合法,并規定各官品的封占限額。

    皇權向紳權屈伏了,紳士由政治的獨占侵入經濟,享有封山占水的特權。

     此外,士族還有不服兵役的特權。

     二、士大夫和寒人 士族是一個特殊的階級,不但嚴格講求譜系閥閱、郡望房次、官位爵邑,來保證朝廷官位的占有,并且嚴格舉行同階層的通婚,用通婚來加強右族的團結。

    當時寒人要加入這個集團,比登天還難。

    随便舉幾個例子,如宋文帝時的要官秋當、周赳,不見禮于同官張敷,《南史》卷三十二《張敷傳》: 敷遷正員中書郎,中書舍人秋當、周赳并管要務,與敷同省名家,欲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接,便不如勿往,讵可輕行?當曰:吾等并已員外郎矣,何憂不得共坐。

    敷先旁設二床,去壁三四尺。

    二客就席,敷呼左右曰:移我遠客!赳等失色而去。

     徐爰被拒交于王球、殷景仁: 中書舍人徐爰有寵于上,上嘗命王球及殷景仁與之相知。

    球辭曰:士庶區别,國之章也,臣不敢奉诏。

    上改容謝焉。

     蔡興宗不禮王道隆,王昙首見秋當不命坐,王球拒接弘興宗: 齊明帝崩,右軍将軍王道隆任參國政,權重一時,蹑履到興宗前,不敢就席,良久方去,竟不呼坐。

    元嘉初中書舍人秋當詣太子詹事王昙首不敢坐。

    其後中書舍人弘興宗為文帝所愛遇,上謂曰:卿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乃當判耳。

    殷、劉并雜,無所益也。

    若往詣球,可稱旨就席。

    及至,球舉扇曰:君不得爾!弘還,依事啟聞。

    帝曰:我便無如此何! 紀僧真要作士大夫,被拒于江: 永明七年(公元489)侍中江為都官尚書。

    中書舍人紀僧真得幸于上,容表有士風。

    請于上曰:臣出于本縣武吏(《南史》作臣小人出自本縣武吏),遭逢聖時,階榮至此,為兒昏得荀昭光女,即間無所複須。

    唯就陛下乞作士大夫。

    上曰:此由江謝淪,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

    僧真承旨詣,(登榻)坐定,教便命左右曰:移吾床遠客。

    僧真喪氣而退,告武帝曰: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

    [1] 南朝中書舍人關谳表啟,發署诏敕,為天子親信,權傾天下,最是一時要官。

    曆來多用寒人武吏。

    雖然地要權重,有的還承皇帝特敕,要求和士大夫交遊,可是,都被拒絕了,士庶不但有别,而且,士族深閉固拒,絕對不給寒人以禮貌,更不必說準許寒人參加士大夫集團了。

     在朝廷如此,在地方也是一樣,最著的例子是庾荜父子,庾荜拒鄧元起作州從事: 荜為荊州别駕。

    初梁州人益州刺史鄧元起功勳甚著,名地卑瑣,願名挂士流。

    時始興忠武王憺為州将,元起位已高,而解巾不先州官,則不為鄉裡所悉。

    元起乞上籍出身州從事,憺命荜用之,荜不從,憺大怒,召荜責之曰:元起已經我府,卿何為苟惜從事?荜曰:府是尊府,州是荜州,宜須品藻。

    憺不能折,遂止。

     庚喬又拒範興話作州主簿: 喬複仕為荊州别駕。

    時元帝為荊州刺史,而州人範興話以寒賤仕叨九流,選為州主簿,又皇太子及之,故元帝勒喬聽興話到職。

    及屬元日,州府朝賀,喬不肯就列,曰:庚喬忝為端右,不能與小人範興話為雁行。

    元帝聞,乃進喬而停興話。

    興話羞慚,還家憤卒。

     寒人處處碰壁,被擯于士大夫集團之外,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以才力得主知,擠到要地,作要官,卻作不了大官、清流官。

    一條路是從軍,用戰功用武力來搶地盤,進一步搶政權,篡位作皇帝,如劉裕和陳霸先,前者是田舍翁,後者是寒人,便是著例。

     寒人被抑勒岀清流之外,和寒人有同樣情況,庶人中的工商,憑借雄厚的财力,操奇計赢,長袖善舞,要進一步保障既得利益,和發展業務,也用盡一切手段,擠進政治舞台來了。

    紳士們感覺威脅,一緻抗拒,運用政治權力,限制工商出仕,抑勒工商不入流品,工商任官的隻能任低級官。

    如公元477年的法令: 北魏太和元年,诏曰:工商皂隸,各有厥分,而有司縱濫,或染流俗(流俗,《北史》作清流)。

    自今戶内有工役者,官止本部丞,若有勳勞者,不從此制。

     到隋文帝開皇十六年(公元596)更下诏制定,工商不得仕進。

    唐制工商雜類不得預于仕伍,“依選舉令:官人身與同居大功以上親,自執工商,家專其業者不得仕。

    其舊經職任,因此解黜,後能修改,必有事業者,三年以後聽仕。

    其三年外仍不修改者,追毀告身,即依庶人例”。

    則不但工商不能入仕,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