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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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授之靖無仕宦志乃法陶朱治生産饒於赀禮賢養客無所愛吝親故有急者賙之死者棺椁之鄉稱義士至是四世同居一家千有餘指孝友雍睦人無間言兵興毗陵?其子澤與兄和者奉母孝徙居吳下和隐迹於燒墨澤亦托菊自号曰逸民司徒隴西公聞澤才行固起為參佐不獲已應命未幾辝以歸更折節下帷讀祖父書家無甔儲晏如也今東遊海上尋菊泉於谷洲訪餘老圃更生及傳延年者酌酒賦詩為樂别去索語以贈為叙名節而又為賦詩菊逸之歌歌曰菊之澹兮北門之秋菊之靖兮栗裡之丘菊之逸兮審夫去留老餘圃兮海之陬飲菊泉兮谷之洲微斯人兮吾誰與俦 淮海處士夀冢募資序 吾聞古不預撫墓後世有預撫者稱為逹生若夫作長室以燕客其中者範子敬也作夀藏以圖前哲與之相主賓者趙台卿也是則預撫墓為幽宅計者非逹生之士能爾乎然有逹生而欲效範趙之為者力無及焉吾恐未免相率為囊引锸埋之流也淮海處士錢子材先生以光陰為百代之過客齒且老矣而不以死為諱欲買不食之地豫營夀藏非取資人不可也昔趙秋資人之不能葬者獲他日餅金貴富之報處士受施於抔土之恩他日豈無結草之報乎吾貧無以贈故贈此以為仁人義士之告庶相與資之以成其逹雲 葉山人省親序 客有談金華葉山人之為差者【音沱】曰山人方士也善公孫娘舞器又曰山人方士也工鴻寶枕中又曰山人從衡士也小年嘗挾策北走燕南走粵東西吳蜀也又曰山人義俠士也張吳氏以僞爵屢要之屢不應惠粟帛及門轉以散民之操乞瓢者有弟為兵所殺又掠其子山人仗劍要於途而還之此客之議其差不得名其為人也一日服道來谒東維先生於草玄閣自陳曰某幼從許先生門人遊長又獲登侍讀黃先生門遭時喪亂家窭慈母逝嚴親且老出山謀祿養而祿不可苟奸今五十其齒矣将歸故山無以見其親柰何柰何幸先生賜一言為某終身教予恠其人生許黃之鄉承師友講習之素不為無學者頋乃泛焉無歸如弱喪者籲亡羊者多岐亡術者多學宜子之書劍弗成吏隐兩廢而徒取差者之議也籲壯士者傷秋孝子者愛日傷秋已往愛日方來子其亟歸庭前風木當有曾子之所侍者堂上菽水獨無子路之為懽者乎子其亟歸勿複孟浪蹈差人之議也予居與金華為隣邑異日聞烏傷山中有葉孝廉名應天庭之?移孝作忠為大明名臣吾有望於山人山人以吾言勉之 送琴生李希敏序 先王作樂必有以動物而後有以恊治也其本在合天下之情情合而隂陽之和應隂陽之和應天下其有不治乎有虞氏之鼓琴也南風為之解愠而阜财師曠氏之作清角也玄鶴為之長鳴而迅舞聲之動物捷矣至下鴻漸杜氏之奏羯鼓也猿鳥犬羊亦為之踯躅如其疾徐之節則具聰靈以為人而有聞樂不動者乎不然則其聲之感人者未至也餘來吳中始獲聼泗水楊氏伯振之琴於無言僧舍餘為之三歎不足至於手舞足蹈歸而求之尚覺餘人之流通也籲亦至矣哉以予之有感於一日之琴者如此則知先王恊治之音動於物之捷也不誣矣後之以琴過我者無慮百數而未見有楊氏之至也晚得李氏希敏氏庶幾其近之生自喜其工之至有獲予賞識也持卷來求言遂為書先王恊治之盛者語之抑聞先王之教琴必配瑟以和隂陽也禮稱君子無故不徹琴瑟詩曰如鼓琴瑟又曰琴瑟在禦知古之琴未嘗獨禦也蓋琴統陽瑟統隂伯牙氏鼓琴而馬仰秣瓠巴山鼓瑟而魚出聼魚隂物馬陽物也隂陽各從其類應琴瑟毗而後隂陽和陽不可獨而無佐也今之士以琴自命者多而未有以瑟鳴者吾将與子求海上師以學焉庶不畔詩禮教而先王恊治之音其或可以見也欤 送墨生沈裕序 墨玄造之以色也藏於晦而暴於久者莫尚於玄而墨玄之用也然藝于是者有工拙焉工者玄之用也愈久而愈通拙者反是此墨之藝有絶稱於世也其犀利可削木其清勁可入水火而不化天下傳為寶而賞鍳者隔物手之而可以知其為天下之精絶也籲藝乎墨者其可以妄庸之工得之乎三衢沈生裕自其大父東臯子代為墨以絶藝繼古聞人之稱故裕所傳若有心法之秘者非人之所能識也李氏父子墨近來為貴至久而後黃金可得李氏父子墨不可得東臯之墨已不可得而欲所傳欲以目前賤之也豈為知墨者哉裕以所制蒼璧贈我且乞一言以發之故為道其傳之遠工之絶者使人知裕不可以目前賤之其遊京師也且俾持餘說見於同鄊黃集賢同年趙禮部則沈氏之墨不俟久而貴也必矣至正八年春二月序 贈筆史陸頴貴序 韓子為筆作頴傳頴莫貴中山之毫漢制天子筆皆用兎蒙恬以鹿毛為柱羊毛為被歐陽通以狸毛為主覆以兎毫則知頴不獨貴於兎也宣州諸葛氏傳筆有二等高貴者柳公權求而與之又語其子曰學士能書當留此筆不爾請退還未幾果退還即以常筆與之蓋高貴者非右軍不能用也石晉時有奇士夜傳佳筆曉出阖戶以竹筒銜壁外人置錢其中佳筆躍出筆其筆床曰頴擅名于館閣諸公者久矣至其孫遂以頴貴名焉常以豐狐之毫或麝毛須制以遺我且曰史錢史銕心頴也予用之勁而有力圓而善任使舍其制而用它工則不可書矣故銕心之頴人罕得之而人亦不能用也其以頴自貴何以異於唐諸葛首奇士哉予舍其頴之可貴而又能自貴不以輕信於人也故為序以贈使世之大手筆知其自負所貴非吾溢美之也至正甲辰夏五月朔序 東維子集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