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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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喻近世學者狥名忘實之病此實區區之所憂者但因學者狥名亡實而遂謂此學不必講大似因噎廢食耳後世盜儒之名爲害者多矣因夫盜儒之多遂謂儒之不可爲可乎熙甯以來人材頓衰於前正以王介甫作壞之故介甫之學乃是祖虛無害實用者伊洛諸君子蓋欲深?所弊也所謂聖人誨人有先後學者進德有次第此言誠是然所謂先後次第須要講明辟如适遠豈可不知路之所從出不然隻是冥行而已至如所謂不可以聖賢自期者則非所聞大抵學者當以聖賢爲凖而所進則當循其序耳亦如緻遠者以漸而緻也若志不先立即爲自棄尚何所進哉 右此書南軒先生答益公也其說大切於今學者有講貫有體認講貫貴融會體認貴親切學不可以作此身分上事則雖矻矻終身何爲乎李君嘗同餘學時文技耳先學奧學餘不能知固無以發李君也君示餘以此書予何言之有然餘卻喜此書平實簡切而今之談理學者茲昧昧也子路有聞未之能行惟恐有聞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知此一語行此一語是之謂實不自欺則進於誠靜時默思我所知者幾何而能行者幾何今之士人接物差少且從家庭推之從父母兄弟夫婦長幼上件件默對以及於宗族朋友鄉黨凡吾平日所行處能與所知者不畔否如未也則兢兢翼翼必求於如所知而後已是之謂不自欺不然雖親見孔孟日接程周不能爲我益也益公蓋爲此慮南軒又不可謂此學不必講而發明之蓋當時狥名之士已起人厭矣所謂王介甫壞熙甯以來人才原於祖虛無害實用此是指它本原之差介甫居家時事親孝與諸弟睦清修博學自非今世狥名之比但?本原之病終在與人主便說堯舜與公卿便說周孔少間所爲件件變了所與親者卻是虛浮淺躁之士同時司馬溫公卻件件是實與它竟是相反左丞相蒲宗孟嘗對劉裕陵以今朝廷人才大半爲司馬公壞裕正色視之曰卿乃不喜司馬某邪不論他事隻如辭樞密一節他人則不肯矣溫公實行裕陵深知之人才之壞原於介甫而宗孟以爲壞於溫公又蘇東坡議學校科舉狀亦言西晉與大曆之事至謂性命以爲中人之性安於放而樂誕其病在學老莊之書坡公上數語亦有過當然此病乃正是南軒論介甫意也此書謂伊洛諸君子欲深?此弊請看諸君子所以救弊者何在諸君子即不教人作一場話說君收此書且并以愚語更就有道而問焉若欲從事茲學隻恐在不自欺上看 跋謝簿與張子複議荒政 明道先生於主上元簿時偶攝邑事値陂塘大決亟發民塞之謂若請於府於漕司往複須月餘則苖槁矣故不複以是請是歲大熟伊川先生書此事而附先生語於後曰一命之士存心愛物於人必有所濟今臨川謝公力贊吾州前守史文忠公荒政則主永新縣簿時也公已爲天子近臣直聲聞天下吾州人談荒政時事必曰謝主簿雲意同時爲郡屬吏幾人也去之二十四五年能令人記憶如謝主簿者無幾官豈有小大哉公之心即明道先生之心明道先生救民食於未艱之先而公救民命於乏食之後艱易不同而二人之心則一淳佑乙巳初夏讀與吾裡張子複議荒政敬書此於後 題張湯卿心醉詩軸 東坡賦濁醪有妙理雲嘗因既醉之适方适此心之正得醉於酒又如此況得醉經邪張君以心醉名堂敢奉二語以語 曾雲巢與曾智甫往來書翰跋 曾丈智甫與其宗雲巢先生爲友學士侍郎公亦布衣之舊大小阮往來書尺編成巨軸出以示某雲巢年八十時筆法與往年無二前輩之敬見於寫字字占人夀理信有之學士往往在學舍及初筮時書智甫珍襲之暨貴顯名益大書宜亦可寶而軸中乃無有意者以其名既隆特欲小疎書問雖得書亦不欲示人耳是以可觀智甫友道之一二雲 釣雪圖跋 雲坡李君釣雪好事者畫爲圖見其釣不見其得魚也以示歐陽某某謂君曰有飲食之害者饑則無所擇寒魚能無饑乎然且垂釣久之而不可得人不以饑寒動其心誰得而餌之且魚惟不受餌故得免於刀幾不然一餌之飽幾何身亦飽餌者之腹矣君不受世之餌而釣之於寂寞之濱魚亦不受君之餌而潛之於淵君毋釣之焉此魚蓋化於君者乃爲之歌以寫圖外之意歌曰上天同雲兮雨雪其霏之子于釣兮在水之湄魚潛於淵兮不可求思泌之洋洋兮可以樂饑歌畢還其圖 尹希聖詩集後 禾川張誨翁娶酃人尹希聖之子於是希聖亡矣誨翁得婦翁詩藁間以示餘而自作三詩見遺字句無塵能使人讀是宜爲希聖壻矣誨翁甚珍婦翁之詩将求叙於當家予非其人而得寓目況不能道希聖之詩之美則告於誨翁曰子年少子婦翁故藁姑藏之觀子氣貌知子之警頴異常人數倍也憶予如子年時舉業才識畦迳先子初令讀詩書不許辄作文字去今二十餘年猶無所得予之不敏如是予豈有子之質邪以子之質而學聖賢之學沛然孰能禦之若夫遊息餘閑吟詠情性詩固不能不作然不必如子婦翁之多也子婦翁之詩寶玩也餘所進於子布帛菽粟也子能信予言乎夫李漢集韓文公之文而其文亦韓子黃勉齋裒朱文公之書而黃之道亦朱子請擇於斯二者 巽齋文集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