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451小分隊

關燈
每根神經都在嘶喊着,要我不要理睬他的命令,要扣動扳機,把治安警炸飛。

    可突然,我意識到自己在測試者眼中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從我在饑餓遊戲時搶奪橘紅色背包,到八區參加戰鬥,到我在二區沖動地穿過廣場,我從來都不服從命令。

     我撲通一聲卧倒在地,用力之大,需要用一個星期才能把沙粒從下巴上摳出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引爆了油桶。

    治安警命喪黃泉。

    我也回到集合點。

    當我終于從街巷的另一頭出來時,一個士兵對我表示恭喜,在我的手上印上我們分隊号碼451,然後讓我去指揮部報到。

    我為自己的成功高興得手舞足蹈。

    我跑過大廳,在跑過轉角時由于跑得太快而腳底打滑,電梯太慢了,我幹脆一蹦三跳地跑下樓梯。

    直到我闖進一個房間時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頭。

    我不該來指揮部,我該去剪頭發。

    圍桌而坐的不是滿身薄荷香氣的士兵,而是要參加戰鬥的士兵啊。

     博格斯看到我後笑着搖搖頭,“讓我看看。

    ”我現在又覺得心裡沒底了,伸出印着數字的手給他看。

    “你和我在一個分隊。

    這是個特别小分隊,人人都是神槍手,去找你的隊友吧。

    ”他沖着站在牆根的一隊人點點頭說。

    裡面有蓋爾、芬尼克,還有五個我不認識的人。

    我的小分隊。

    我不僅參加了,而且還在博格斯的手下,和我的朋友在一起,真好。

    我強使自己鎮靜下來,然後像一個真正的士兵而不是蹦蹦跳跳的黃毛丫頭,鄭重地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

     這個小分隊一定很重要,因為大家在指揮部集合。

    而這一切和嘲笑鳥沒關系。

    普魯塔什站在桌旁一個很寬大的平面控制闆前,向我們介紹了我們在凱匹特可能遇到的情況。

    真糟糕,我即使踮起腳尖,也看不到控制闆上的東西,直到他揿了按鈕。

    凱匹特街區的全息圖像才投射到空中。

     “比如這個,就是其中一個治安警營地周圍的區域,并非不重要,但卻不是最關鍵的目标。

    大家接着看。

    ”普魯塔什在控制闆上輸入了特殊的密碼,一些由各種顔色組成的光束開始以不同的速度閃動。

    “每一個光束被稱作一個‘堡德’,它們各自代表一種不同的障礙,也許是一枚炸彈,也許是一群變種動物。

    不要出錯,因為無論出現什麼,它不是困住你,就是要你的命。

    有一些堡德在黑暗時期就已經設置好了。

    坦率地講,這其中有好多是我設計的。

    這些堡德的設計圖,我們的人在逃離凱匹特時已經帶出來了,這是我們得到的最新情報。

    凱匹特不知道我們已經得到了這方面的信息。

    可即使如此,我們并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們是不是又激活了其他的堡德。

    這是你們即将面臨的問題。

    ” 我不知不覺地朝着桌子移動,直到我離全息圖像隻有幾英寸遠。

    我伸出手,罩住了一股快速閃動的綠色光束。

     一個肌肉緊張的人湊到我身邊,不用說,是芬尼克,因為隻有勝利者才能立刻看到我已發現的東西。

    是競技場。

    裡面到處是大賽組織者設置的堡德。

    芬尼克用手摸着射到大門邊的紅色光束。

    “女士們、先生們……” “第七十六屆饑餓遊戲現在開始!”他的聲音不大,可我的聲音滿屋子都聽得到。

     我大笑起來,别人還沒明白過來我剛才說話的意思。

    指揮部沒有給大家留出提建議或意見的時間,已迅速作出決定,兩人一組,分别行動。

    而我,根據指揮部的決定,離凱匹特中心區域越遠越好。

    我是一個脾氣大、主意也大的勝利者,有一層難以跨越的厚厚的心理傷疤,也許沒人願意和我在一個組。

     “我真不明白你幹嗎還費勁讓我和芬尼克參加訓練,普魯塔什?”我說。

     “是啊,我們早就是你最好的兩個士兵了。

    ”芬尼克不無驕傲地附和道。

     “别以為我不知道這一點。

    ”普魯塔什說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現在言歸正傳,奧迪爾戰士和伊夫狄恩戰士。

    我還有最後的幾句話要說。

    ” 我們回到座位,也不理會别人投來的質詢的目光。

    當普魯塔什繼續往下講時,我特别認真地聽着,還不時地點點頭,不停變換角度來獲得最清晰的視角。

    我一直對自己說,要堅持,無論是想喊、想罵、還是想哭,或者三者都有,要等進了林子裡再說。

     如果這是一次測試,那麼我和芬尼克都通過了。

    當普魯塔什講完,會議結束之後,我得到了一項特殊的命令,這令我感覺很糟。

    他們不允許我剪頭發,因為他們希望在凱匹特投降時,讓人們看到的嘲笑鳥和我在競技場時樣子很近似。

    當然,這是為了拍攝的需要。

    我聳聳肩,表示我頭發的長度是我最不關心的事。

    他們也沒再說什麼,就讓我走了。

     在走廊裡,我和芬尼克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