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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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無力報償,他深感難以釋懷。

     梵舒樂小姐留在船上。

    她不能冒險騎駱駝或爬山上去。

    她說:“抱歉,鮑爾斯小姐,讓你留下來陪我。

    我原來要讓你去讓珂妮亞留下,可是女孩子總是自私的。

    她沒有跟我講一聲就自個兒跑開了。

    我親眼看見她跟那位令人讨厭、教養差的斐格森在一起談話。

    珂妮亞很讓我失望。

    她一點社交概念都沒有。

    ” 鮑爾斯小姐以她一慣實事求是的态度作答道: “不必介意,梵舒樂小姐。

    登上山頂也是夠熱夠累人的,再者我也不想騎在駱駝上一直看着沒多大變化的山峰。

    ” 她調整一下望遠鏡的距離,湊上眼去觀察正在登山的一群人,然後說道:“羅柏森小姐不再和那位年輕人走在一起了。

    她現在跟貝斯勒醫生一道。

    ” 梵舒樂小姐喉嚨咕噜了一聲。

    因為她發現貝斯勒醫生在捷克開了一家規模宏大的診所,在歐洲也以時髦醫生而極享盛名,她正打算讨好他。

    此外,在這趟旅行結束前她也需要他的診療。

     當一行人從瀑布區回到“卡拿克号”時,林娜突然尺叫起來,“是我的電報哩!” 她從通告欄上取下電報,撕開了。

     “咦,真奇怪――馬鈴薯、甜菜根――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希蒙?” 希蒙正想從她背後看個清楚,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對不起,這電報應該是我的!”黎希提先生粗暴地搶走林娜手中的信,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娜呆了一會,然後把信封翻轉過來。

     “噢,希蒙,我真糊塗。

    是寄給名叫黎希提的――而不是黎吉薇――當然我現在已經不叫黎吉薇了。

    我得道歉才是。

    ” 她尾随那考古學家走到船的後方。

     “真抱歉,黎希提先生。

    婚前我叫黎吉薇。

    而我新婚不久所以――”她滿臉笑容地說道,盼望對方也報以一笑。

    誰知黎希提顯然是怒氣未消。

    維多利亞女王在最不高興的時候看來也不會像他這樣陰郁。

     “名字得格外小心念。

    胡亂拆閱他人的信件是不可原諒的。

    ” 林娜咬着嘴唇,面色驟然大變。

    她從來不習慣被别人如此對待,特别是她已經主動道歉過了。

    她調過頭跑回希蒙身邊說:“這些意大利人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吧,親愛的。

    我們還是去看那條你心愛的象牙鳄魚吧!” 他們一起上岸。

    白羅望着他倆踏上跳闆,突然聽到身旁發出沉重的呼氣聲。

    他轉過頭,發現賈克琳·杜貝爾弗雙手緊握着欄杆。

    當她轉身對着他,她臉上的表情讓他吓了一跳:不再是愉快或惡毒,而是像被内心的怒火吞噬了。

     “他們不再理會我了。

    ”聲音顯得低沉、急促。

    “他們已經擺脫我。

    我不再能接近他們……他們根本不重視我的存在……我再不能刺痛他們了……” 她的手在顫抖。

     “小姐,你――”她插嘴道:“我,一切都太遲了――太遲了……你說得對,我不該來。

    不該加入這趟旅程。

    你稱它什麼?靈魂之旅?現在我已不能回頭,我得繼續走下去,而我也隻能繼續走下去。

    他們不會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的,我會早些殺了他……” 她猛然調頭而去。

    白羅看着她的背影,一隻手忽然搭到他的肩膀上。

     “白羅先生,你的婦女朋友似乎很不開心。

    ” 白羅轉過身來,驚訝于竟然遇上一位老相識。

     “雷斯上校!” 那黝黑膚色的高個子微笑道: “有點意想不到吧?” 白羅一年前在倫敦結識雷斯上校,當時兩人被邀請參加一次奇特的宴會,結果宴會以那怪癖的主人之死而告終。

     白羅知道雷斯的行蹤飄忽,總是在醞釀着麻煩的地方出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