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疑上添疑赴羅浮

關燈
,參谒一靜神尼,把那‘翡翠鼢’借來,則不但足能預防‘中元鬼節大會’的中毒之虞.即連将來我為三位祛除體内毒力之時,也可事半功倍的了!” 嶽悲雲聞言微笑說道:“隻要我能找到‘潮音洞’,參谒一靜神尼.也許神尼肯把那隻名叫‘翡翠鼢’的綠老鼠,暫借給我,因為她老人家昔日對我頗喜歡呢!” 司馬超目注嶽悲雲,微微笑道:“我也知道除了‘海雲庵主’一清大師以外,嶽姑娘是當世能向一靜神尼求借‘翡翠鼢’的唯一人選,至于妙香岩‘潮音洞’.雖然隐秘難尋,但在嶽姑娘等明晨起出金針,離此之前,我畫幅地圖,交你帶去便易找多了!” 谷家麒、東方剛正對“黑地獄”所用那種無色五香無味無形.極難防範的奇異劇毒,暗生驚懼憂慮,忽聞有此克毒靈物,不由全自喜形于色! 嶽悲雲想了一想,又向司馬超問道:“司馬莊主,那隻‘翡翠鼢’.雖可克制百毒,但不知道怎樣才能使它發揮靈效?” 司馬超笑道:“使用‘翡翠鼢’的方法.極為簡單,舉凡中毒之人,若有外傷,則把‘翡翠鼢’,放在傷口,它會自行将毒吸盡!倘系腹内中毒,或預防中毒,則需命‘翡翠鼢’在臂間咬破小口,略将舌上靈液注入體内!” 嶽悲雲蹙眉說道:“這樣說來,我們還要都請那綠老鼠咬上一口!” 司馬超正色說道:“我倒忘了一樁要點,不曾告訴嶽姑娘,就是讓那‘翡翠鼢’在傷口吸毒,是吸得越多,對它越有裨益!但若療治髒腑中毒,或是預防中毒,讓它注入靈液,則将使‘翡翠鼢’大損元氣!故而切記一次最多不能讓她咬得超過四人,并在半月以内,不能再度使用!” 嶽悲雲搖頭失笑說道:“我以前真未把那隻老鼠看在眼内,誰知它連咬人一口,都還這般名貴?” 司馬超笑道:“要不然怎會被武林人物,稱為‘禽獸雙絕’之一?” 谷家麒聽得興趣盎然,向“散淡居士”司馬超問道:“司馬莊主,你所說‘禽獸雙絕’之中的另外一絕,就是‘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所養的那隻白鹦鹉嗎?” 司馬超目注谷家麒笑道:“谷老弟,你大概還不知道那隻白鹦鹉的靈異之處?” 谷家麒笑道:“正要向莊主請教!” 司馬超伸手一指嶽悲雲,含笑說道:“嶽姑娘的尊師,與‘海雲庵主’交稱莫逆,我想請她加以說明,可能比我說得還要清楚一點!” 嶽悲雲秀眉微蹙,看了“散淡居士”司馬超一眼,點頭笑道:“那隻白鹦鹉,是我的好朋友,就讓我來對谷大哥及東方大哥說明它的靈異之處也好!” 谷家麒心想那“翡翠鼢”,因具天生克毒異禀,被稱獸中一絕,尚有可說! 這白鹦鹉是隻小小鳥兒,又不是甚麼兩翼風雲,頃刻千裡的巨大猛禽,怎會稱絕武林?倒要聽嶽悲雲仔細解釋解釋! 嶽悲雲目光微掃谷家麒與東方剛,嫣然笑道:“大悲聖尼海雲庵主所養的那隻白鹦鹉,共有三點靈異之處,第一點是善作各種人言,第二點是能預知禍福,指示人趨吉避兇,第三點則是幾乎對于各門各派的拳掌刀劍招術無不精熟!” 谷家麒越聽越覺驚奇,聽到後來,竟無法相信地,向嶽悲雲詫然問道:“嶽姑娘,‘海雲庵主’所養的那隻白鹦鹉,能作各種人言,及預知禍福,已足駭人聽聞,關于它還精熱各門各派的拳掌刀劍招術,則簡直令人不敢置信!谷家麒要向嶽姑娘請教,白鹦鹉所擅武功,如何運用?” 嶽悲雲笑道:“白鹦鹉不論如何靈異,畢竟總是一隻鳥兒.故而它雖精武功,卻無法自行施展!但倘遇大敵,互相過手之際,有它在旁随時指點,往往可以以弱挫強,轉敗為勝!” 這一番話兒,聽得谷家麒、東方剛驚奇萬狀,但那“散淡居士”司馬超,卻在一旁連連含笑點頭,證明了嶽悲雲所說之話,絕非故作神奇,誇張不實! 一宵容易度過,轉瞬長夜将逝,曙色熹微,司馬超又為三人冥心細診脈息,然後将那九枚金針,一一拔起! 東方剛吐了一口長氣,微笑問道:“司馬莊主,你這‘金針閉穴’妙技,是否業已完功?把我們所中劇毒,暫時拘禁,延期發作了嗎?” 司馬超點頭正色說道:“兩位老弟與嶽姑娘.在參與七月十五‘中元鬼節大會’過後.再來‘天迷谷’,徹底療毒以前,隻要不與強敵拼鬥,司馬超敢保無慮,但萬一因事疏忽,過度提聚真力,緻将所閉穴道震開,則立蹈危機,決無幸理!” 嶽悲雲微笑說道:“這事關系我們的生命榮辱.自然不會冒失大意,司馬莊主盡管放心。

    你不是要畫幅‘羅浮山妙香岩潮音洞’的地理圖形送給我嗎?” 司馬超知道三人挂念水中萍安危,心急趕路,遂命青衣小童,取來紙筆,畫了一幅地圖,交與嶽悲雲收好! 這時天已大亮,三人向司馬超告辭。

     司馬超親身送客,并一路指點‘璇玑七妙石陣’的各種變化妙用.向谷家麒笑道:“谷老弟天悟神聰,資禀過人,你不妨把我所指點的這些陣勢變化,盡量記在心頭!因為照我所料,你們到了‘黑地獄’内,可能也會遇到這種‘璇玑七妙石陣’!” 谷家麒憬然問道:“黑地獄中也有人會布這種絕傳已久的奇妙陣法?” 司馬超長歎一聲說道:“黑地獄中藏龍卧虎何奇不有!尤其那位‘黑心張良’司馬庸的胸中所學,可能還要勝我幾分!故而我料他必然布有這種‘璇玑七妙石陣’.防護‘黑地獄’中不容人擅入的根本秘室重地!” 谷家麒聞言,遂悉心默記司馬超所指點的玄機變化。

     但忽然心中一動,目射奇光,看看這位“散淡居士”,含笑問道:“司馬莊主,請恕谷家麒極為冒昧的動問一聲,司馬超與司馬庸,‘散淡居士’與‘黑心張良’的姓名外号之間,頗有相關之處,你們是否當年舊識?” 司馬超臉上神色,一陣激動,過了片刻,才慢慢沉靜下來,凄然一歎說道:“谷老弟,我就猜到你們必會有此一問,那左右‘黑地獄’一切.被‘幽冥主宰’倚為心腹智囊的‘黑心張良’司馬庸,不但是我當年舊識,并且就是司馬超的嫡親胞弟!” 這幾句話,又聽得嶽悲雲、谷家麒、東方剛等面面相觑,齊以一種驚訝眼神,注視“散淡居士”司馬超,默然無語! 司馬超又複凄然一歎說道:“嶽姑娘與谷老弟,東方老弟.設法大破‘黑地獄’之舉,盡管放手施為,不必為我而生任何顧慮!因我與‘黑心張良’司馬庸,雖系同胞手足,但心性相差太遠,當年早已貌合神離,最後他并使我中了奇異劇毒,才飄然遠行,不知去向……” 嶽悲雲蹙眉說道:“黑心張良司馬庸真是人中枭獍,他對嫡親同胞兄長,居然也下得了這等狠心毒手!” 司馬超歎道:“我中毒以後,幾難活命,尚幸平素精研岐黃之術,手邊又有幾樣罕世聖藥,才得勉強治愈!但一身武功,卻因此喪失其半!” 說至此處,黯然垂頭,似因提到當年恨事,引起了無窮惆怅! 嶽悲雲等無詞以慰,隻好相顧默然。

    “天迷谷”中朝陽煦煦.山風微微,顯得一片肅靜! 司馬超惆怅片刻,語音神情兩皆感傷地繼續說道:“我因本身深受毒害,每年下半年獨自靜居‘天迷谷’,冥心參悟之事,便是研求祛解萬毒之術.誰知祛毒之術,尚未大成,‘黑心張良’司馬庸卻已投身‘黑地獄’,助纣為虐,施展秘煉劇毒,流害武林,謀霸寰宇!” 嶽悲雲靜聽至此,見“散淡居士”司馬超目中已有隐約淚光,遂含笑安慰說道:“司馬莊主不要難過.你與‘黑心張良’司馬庸,雖屬同胞兄弟,但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又道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司馬庸任憑何等極惡窮兇?亦無損于司馬莊主盛德!莊主還是靜心精研妙技,普度衆生,凡屬武林人物,誰不感佩!” 司馬超苦笑說道:“話雖如此,但為了‘黑心張良’司馬庸的一點英雄意念,流毒武林,禍遍江湖,司馬超問心怎安?” 話至此處.語音略頓,忽向嶽悲雲、谷家麒、東方剛等三人.揚眉說道:“但三位此去‘黑地獄’.千萬不要提到司馬超尚在人世,以及‘散淡莊’,‘天迷谷’這兩處住所,否則司馬庸決難相容.清淨土變作修羅場,我這苦心參研的專祛萬毒之技,也将因而功虧一篑的了!” 嶽悲雲等點頭應命,遂與司馬超相互為别,趕奔“勾漏山鬼影峰”而去。

     谷家麒邊行邊自仰天歎道:“我們若非在‘天迷谷’内,巧遇這位‘散淡居士’司馬莊主,怎知曉身中劇毒?到了‘中元鬼節大會’以上,豈非難免當場毒發,被‘黑地獄’鬼蜮所制?” 嶽悲雲笑道:“這就叫‘天佑吉人’,又道是‘吉人自有天相’!故而任憑‘黑地獄’中那些魑魅魍魉.目前如何陰毒猖撅,到頭來卻必為正義所除,光明所滅!” 東方剛蹙眉說道:“我倒有件事情,頗為擔憂!” 嶽悲雲“哦”了一聲,含笑問道:“東方大哥平素最稱豪放豁達,怎的也會有所憂慮?” 東方剛笑道:“我不是為我自己憂慮,隻是聽評書落淚,替旁人擔憂而已!” 谷家麒目注東方剛問道:“東方兄,我猜你大概是為‘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魔外之魔’公孫大壽,以及石不開、澹台曜、辛子哲、包一勝等‘文武蔔賭’四大神魔擔憂?” 東方剛長歎一聲點頭說道:“谷兄猜得不錯,請想‘黑地獄’奸細,既将劇毒下在‘雄黃酒’内,則同席諸人,必然一齊中毒!我們幸遇‘散淡居士’司馬莊主,施展‘金針閉穴’妙技,暫把劇毒拘束,到時可以無妨,南宮漱石等人卻難免要在‘中元鬼節大會’之上當場出醜,被人所制,一世英名,付于流水!” 谷家麒劍眉深皺說道:“南宮漱石等人.一世英名,付諸流水,倒是小事,東方兄與嶽姑娘可曾顧慮到萬一他們被逼無奈,投順‘幽冥主宰’,則‘黑地獄’的威勢之強,人才之衆,隻怕集合所有剩餘的武林高手,也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