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疑上添疑赴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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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完,一提真氣,便待飛身。

     谷家麒卻搖頭說道:“東方兄且慢施為,讓小弟試試布置這石陣之人,可在谷内?及是否我那昔日舊識?” 語音頓處,凝聚真氣,施展傳聲及遠的内家神功,遙對山谷深處叫道:“布置這‘璇玑七妙石陣’之人,是否大巴山司馬莊主?在下谷家麒,與摯友二人,迷途陣内,敬請莊主接引如何?” 嶽悲雲所得愕然向道:“谷兄所說司馬莊主,是否‘散淡居土’司馬超?” 谷家麒笑道:“那位司馬莊主,的确叫司馬超,但我不知道他還有‘散淡居士’這個外号。

    ” 嶽悲雲眉梢雙展,“哦”了一聲,正自微啟櫻唇。

     忽聽谷深之處,傳來一陣清朗長笑,有人說道:“空山正苦無知己,款待嘉賓有杜康!谷老弟怎會這樣湊巧地,路過我這‘天迷别府’?” 谷家麒聽到此處,向嶽悲雲、東方剛笑道:“果然正是司馬莊主,我們不但不會迷路,聽他口氣,還可大吃一頓,以解連日趕路,未曾好好飲食之苦!” 說話之間,山谷深處,升起一盞紅燈,并又複響起“散淡居士”司馬超的笑聲,說道:“谷老弟請對這紅燭方向,采用‘三遁四避,七折周回’走法,但每經七折,必須向右再繞三周,約莫頓飯光陰以後,便可到我‘天迷别府’之前,由司馬超略備山酒粗肴,一叙契闊!” 谷家麒等,如言前進,果然經過數十周折,便看到倚峰暗瀑之間,築有一幢精舍,舍前松石,陳設了不少酒菜,那位清癯出塵的“司馬莊主”,正與一名青衣小童,含笑相待。

     司馬超一見谷家麒,便即哈哈笑道:“谷老弟,‘鷹愁谷’一别之後,我以為老弟必會來我莊中盤桓,并可把我所學薄技,傾囊相贈。

    誰知……” 谷家麒躬身謝道:“谷家麒因身有要事,以緻未造寶莊,且等江湖稍暇,必當拜求莊主,賜傳絕學,但不知莊主的大巴山莊,是否叫做‘散淡莊’?” 司馬超一怔.目注谷泉麒問道:“我大巴山莊莊前,并無款識匾額.老弟怎會知曉莊名?” 谷家麒笑道:“我是由莊主外号‘散淡居士’之上,加以推測!” 司馬超聞言,越發失驚說道:“我這‘散淡居士’外号,世人知者極少,并最少已有十年未曾用過……” 嶽悲雲一旁接口笑道:“晚輩曾在十年前,見過莊主,并蒙莊主送了我一筒‘飛龍散甲箭’呢!” 司馬超聽得大吃一驚.目光疑注嶽悲雲,愕然問道:“姑娘莫非是南……” 嶽悲雲目閃奇光,躬身笑道:“家師竺無為,晚輩嶽悲雲,十年前曾侍家師在‘悲天聖尼’一清大師的南海普陀‘海雲庵’内,見過莊主!” 司馬超仔細看了嶽悲雲幾眼,目光又複一掃谷家麒,及東方剛,點頭笑道:“我想起來了,果是整整十年前,在‘普陀山海雲庵’内,見過姑娘,尊師可安?司馬超對他老人家的道範風采,馳思不已!” 司馬超一面與嶽悲雲寒碹叙舊,一面招呼谷家麒等,在松下落坐,随意飲食! 谷家麒等連夜趕路,鎮日均以幹糧充饑,如今既見石上酒香菜美,也就毫不客氣地,盡情大嚼起來! 司馬超見三人酒量甚豪,遂向身後青衣小童笑道:“琴兒,你再取一罐‘桂花春’來,并再蒸半隻薰獐一隻鹿腿!” 說完,又向谷家麒笑道:“谷老弟,昔日我在‘大巴山鷹愁谷’.得窺你義父母風采,方知江湖流言,不可深信,‘七劍神君’歐古月與‘綠鬓仙婆’喬賽喬,均屬性情中人,磊落豪放,清狂高傲,與一般武林高手,并無二緻!” 谷家麒正在引杯就唇,忽聽司馬超提到義父母,不禁内心一酸,手腕一顫。

     把杯中美酒,灑出半杯,滿臉淚痕,連所剩的半杯美酒,也飲不進口! 司馬超見狀,駭然問道:“谷老弟怎的這種神情?難道……” 他本來以為谷家麒如此傷心,不免猜疑到“七劍神君”歐古月及“綠鬓妖婆”喬賽喬之中,有人天年已盡!但因見谷家麒身無孝服.故又詫然住口! 東方剛長歎一聲,說道:“司馬莊主有所不知,歐神君被奸邪鬼蜮所害,如今正沉淪于苦痛深淵,人間地獄!谷兄孝思不匮.觸緒傷懷,才這等含悲落淚!” 司馬超聽得驚訝不已地.目注谷家麒問道:“谷老弟,你義父歐神君那樣一身罕世絕學,會被何處奸邪所害?” 谷家麒咬牙含淚答道:“是被‘黑心張良’司馬庸,及‘幽冥主宰’的奸謀毒計所害,如今正陷身‘勾漏山鬼影峰’的‘黑地獄’内!” 這幾句話,居然聽得“散淡居士”司馬超心頭震驚,“當啷”一聲,手中酒杯,落地跌碎! 嶽悲雲、谷家麒、東方剛等六道眼神.一齊深帶驚奇地、凝注在這司馬莊主身上。

     司馬超眉頭緊蹙地,自語說道:“黑地獄中人物,居然敢違背誓言,出頭鬧事?确實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谷家麒冷笑說道:“豈但出頭鬧事?那‘幽冥主宰’在‘黑心張良’司馬庸的慫恿策劃之下,簡直想做‘武林主宰’,要把舉世高手,一齊網羅到‘黑地獄’内!” 司馬超問道:“聽谷老弟之言,難道‘黑地獄’人物,并非專對歐神君一人下手!” 谷家麒恨聲說道:“凡屬當世武林中出類拔萃的知名之士,全是‘黑地獄’所欲毒害對象!北天山的‘冷香仙子’聶冰魂,可能便已含恨九泉,離卻濁世!” 司馬超目中閃爍奇光,軒眉問道:“谷老弟,你能不能自你義父歐神君遇害開始,把其中經過.原原本本的對我細說一遍?” 谷家麒雖然心急趕路,想搶在水中萍之前.抵達“勾漏山鬼影峰”,但因看出“散淡居士”司馬超神色鄭重,像是知曉什麼重大隐秘? 遂在微一權衡之前,把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發現中毒,“鐵袖青娥”白玉蓮坦承“黑地獄”人物開始,以迄目前的所經事情,詳加叙述。

     “散淡居土”司馬超凝神仔細聽完,立即垂首深思.久久不作一語! 谷家麒詫然問道:“司馬莊主,你在想些什麼?” 司馬超霍然擡頭,兩道充滿機智正直,但也充滿憂愁的炯炯眼神,在谷家麒、嶽悲雲、及東方剛三人臉上,來回掃視! 嶽悲雲失笑問道:“司馬莊主,你莫非精于風鑒,要替我們相面嗎?” 司馬超點頭說道:“我正是要看看嶽姑娘、谷老弟、及東方老弟的臉上氣色如何?” 谷家麒拭去淚痕,傲然說道:“君子問禍不問福,谷家麒縱然‘烏雲蓋頂’,‘印堂沖煞’,象征即将碎骨粉身.但‘黑地獄’之行,亦所必去!” 司馬超伸手一拍谷家麒肩頭,雙翹拇指笑道:“谷老弟傲骨豪情,委實令人心折!” 這時,那名叫“琴兒”的青衣小童,正把酒菜送來,司馬超邃手指右前方一株結實累累的柿樹說道:“琴兒,把那柿實摘下三枚,以備客人解酒!” 嶽悲雲因見那柿青而末熱,不禁心中詫道:“這種末熟柿實,不但不甜,并還奇澀無比,主人意欲以之為客人下酒,不知卻是何故?” 嶽悲雲正在思忖,司馬超已将一枚柿實,遞到她面前,微笑說道:“嶽姑娘,請你與谷老弟,及東方老弟,嘗嘗這種半生柿實的風味如何?” 嶽悲雲不好意思不吃地,接在手中,咬了一口,覺得那柿實雖然不澀,但亦不甜,根本無甚滋味,越發猜不出主人何以如此殷勤勸客? 司馬超見三人均已咬了一口柿實咀嚼,遂面色沉重地發話問道:“三位之中,有誰覺得這種半生柿實的滋味發澀?” 嶽悲雲首先答道:“這柿實不甜不澀,好似無甚滋味?” 司馬超眉頭一蹙,又向谷家麒、東方剛問道:“兩位老弟的感覺如何?難道也覺得不甜不澀嗎?” 谷家麒、東方剛全自點頭.這位“散淡居士”司馬超,蓦然失聲一歎,臉色變得沉重已極! 嶽悲雲早就對于“散淡居士”司馬超的奇異神色,有所懷疑,如今突然觸發靈機,心内一驚,發話問道:“司馬莊主,你這等神色,莫非認為我與谷兄及東方大哥,均已中了‘黑地獄’的無形劇毒?” 這幾句話兒,聽得谷家麒、東方剛全自心頭巨震,一齊目注“散淡居士”司馬超,看他怎樣答話? 司馬超愁眉深鎖,手指那株柿樹道:“這株柿樹,是株澀柿,果實縱然全熟,亦仍澀得無法進口,何況如今還隻半生,三位居然均自不覺其澀,恐怕着實有點不大妙呢!” 說到此處,目光一掃三人,又複蹙眉說道:“好在三位都是内功高手,武學名家,且請趕緊靜坐調息,以純陽真氣,流轉周身百穴四肢.奇經八脈,察看察看可有什麼極其隐微,非經細心體會,無法發現的奇異情狀?” 嶽悲雲等聞言,哪敢怠慢!均自立即靜坐凝神,細搜全身經脈穴道! 搜索結果.三人互詢所得,不由面面相觑。

     原來每人的丹田小腹之間,均如“散淡居士”司馬超所言,隐伏一種非經冥心體察,無法發現的奇異陰寒之氣! 東方剛首先怪叫說道:“這事太以奇怪,我們根本未與‘黑地獄’接觸,卻是怎樣中毒?” 嶽悲雲秀眉微聚,思索片刻說道:“我們的中毒機會,隻在‘哀牢山神魔谷’的‘雄黃宴’上才有!” 谷家麒愕然說道:“黑地獄派往‘哀牢山神魔谷’暗算‘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的奸細人物,業已證明是‘陰風叟’濮陽赫,他在端陽之前,便離開‘哀牢’,卻又怎會使我們盡皆中毒?” 嶽悲雲對于谷家麒這樁疑問,無法立即答複.遂自又低頭思索! “散淡居士”司馬超微歎一聲說道:“事既至此,且讓我為三位一診脈象,看看所中毒力,輕重如何?約莫要到何時發作?” 嶽悲雲蓦然想到這位“散淡居士”除了精于奇門遁甲以外,所擅歧黃妙技,亦複天下無雙。

     遂向谷家麒、東方剛笑道:“我倒忘了告知谷兄及東方大哥,司馬莊主的奇門遁甲之術,固已窮精極奧,但他岐黃妙手,尤誇舉世無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