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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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腦的一邊猛地撞到爐子角上,她的身體摔在地闆上。

    她樣子看上去很怪誕,奇形怪狀。

    然後她毫無生氣地滾了一下,仰面躺着。

    卡斯蹒跚着走近她。

    立即跪下坐着。

     “甭想跑,”他說,“甭想,甭想。

    ” 她在下面松軟地、像面團那樣無力地躺着,四肢伸展開,終于屈從了。

    他用兩隻手擡起她那雙早就熟悉的、多肌肉的大腿,他強xx了她,懲罰、懲罰。

     在整個的充滿仇恨的錘打過程中,他是動作者,她連一動也沒動,除非他使她動,即便在後來,她也靜躺在那裡,呆闆地、休眠似地既不生氣,也不高興。

    拿手指摸了一下她的冰冷的面頰、嘴唇、及脈搏之後,他這才意識到,這整個過程她已經死去了。

    被殺死了,脖子斷了,是摔倒時撞在爐子上斷的。

     “呵,媽媽,”他嗚嗚咽咽地說,“媽媽,”卡斯想得到媽媽的膨脹Rx房的舒适,可他知道,它們對他永遠是無生命的…… 卡斯-米勒回到維拉-尼普利斯之後,把道奇停在客人停車處,他拿了一張上面印有該旅館空中攝影照片的信紙(“賓至如歸”),站在服務台的邊角上,用歪斜字寫下了他曆史中的備忘錄。

     後來,重回到車上,從旅館向西拐彎,他停在第一個加油站的油泵旁邊。

    讓發動機空轉着,對最近一個服務員喊叫着,詢問近處最好的山道。

    他将方向印在腦袋裡,最終的方向是朝塔潘加-坎揚。

     其後,卡斯沿着上升的鋪路山道的外緣行駛着,他平穩地爬上了這座山脈的藍色山丘。

    有一次,透過外面的窗子,他看見,在很遠很遠的下面,以假亂真的造景樹叢中,有幾幢刷白玩具房屋,這令他回憶起安放在盛大宴會中聖誕松下面的電動火車。

    有一次,他想起身着淡紫色浴衣的貝尼塔-塞爾比,以及她那沒有吸引力的屁股,然後又想起從東聖路易斯火車來。

    的金發碧眼女郎,不,壓根兒就不是,後來,不知怎地,想起了那位身着白色玻璃紗夜禮服的可愛的波蘭姑娘未。

    他曾帶她去參加中學的舞會。

    還有一會兒,他想起偉人的死來。

    毫無疑義,在迫不得已離世時,肯定都會感到上當受騙。

    他們有如此複雜的經曆,都會留下悲壯的遺言。

    尼祿①說“值此仙逝時刻,他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藝術家呵!”歐-亨利則說“拉開窗帷,我不想在黑暗中回家。

    ”亨利-沃德-畢徹說“神秘終于降臨了。

    ”有的人則說“上帝會原諒我,這是他的職責。

    ”看似豪言壯語,實則一派謊言。

     ①54-68AD羅馬殘暴、荒淫的王朝皇帝。

     他看見道路已經變窄,路旁隻有一道脆弱金屬護欄防止人們掉到幾千英尺的山下。

     不過,卡斯在想,他真希望在那張條子上别具文彩地加上一筆,也許可用艾加、愛倫-坡的幾行詩:“熱病呼喚‘生命’,最終被征服。

    ” 然後,卡斯發現,沿着山邊行駛着兩輛車,一輛轎車,一輛卡車,在靠内的車道上駛過來。

    然後,他又看見,很快臨近的金屬護欄。

    将會有見證人了,他想,于是猛踩油門踏闆。

    護欄臨近,影像很大,比他計劃的來得快,然後,他沒有想,也來不及改變他的想法了,将方向盤猛然向右轉,全速轉向,快如飛箭地撞向金屬欄杆。

     當金屬、木頭與車上的車架、車篷、水箱一起爆炸時,卡斯身下的巨大的機器被高高地抛起來,将他從坐墊椅上扔進彎曲了的方向盤中。

    卡斯尚能意識到,懸在上部的藍天和下部的綠樹中間的奇怪感覺,也還意識到,那無邊無際的空間和咆哮着的大風,拿不準他此時此地該想什麼。

    最後一句話,幾句話,男子漢的尊嚴,對,視死如歸,不錯。

    他身下的座椅正在離開地闆。

    這真荒唐,他感到遺憾,這是部租來的車,接着,猛烈擲出的石棺顫抖了,微粒在他面前散開來,不知什麼又扁又黑的東西朝他臉上抛過來,他的脖頸被釘進去,死死地一動也不能動,他考慮那最後、最後的一句。

    幾句話,一段話:記住我,使我永垂不朽,記下它,貝尼塔,告别詞,墓志銘,“他媽的,全部一切。

    ” 差5分6點,天依然明亮、悶熱。

    保羅引導出租汽車司機,來到凱思琳的車道,付給他車錢後便跨出了出租汽車。

     整個上午,搜尋卡斯的工作一無所獲。

    他和查普曼博士能夠知道的一切,就隻有卡斯一大早駕道奇車去什麼地方了。

    查普曼博士駕着福特車轉向婦女聯合會大樓,一路上怒不可遏。

    走進大樓之後,因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