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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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确定無疑的。

    真抱歉将她拖入這種亂糟糟的事情中去。

    當然不,這是她僅僅能夠做的一點事。

    内奧米怎麼樣?在睡覺。

    好,好。

    霍勒斯會放心的。

    她沒有忘記吃晚飯,是不是?哦,沒有忘記。

    嗯,那麼晚些時候再見。

     她把炖牛肉放進鍋内,正在爐子上加熱,就在這時,她聽見内奧米大聲喊叫。

    “霍勒斯!” 凱思琳将煤氣爐擰小後立即奔向卧室。

    她走進房去,發現内奧米蓋着毛毯,躺在床上,兩眼盯着天花闆。

     凱思琳走到床前。

    “你怎麼樣?” 她的目光移了過來。

    “你在這兒幹什麼?” “霍勒斯不得不去工作,護士還沒有來,我來頂替一下。

    ” “為什麼是你來?” “我……我一直與霍勒斯的一位朋友會面,他們打電話要我來。

    ” “我不需要任何人,也不需要護士。

    ” “呐,醫生——” “滾他的蛋。

    ” 内奧米沒有動,她閉上眼睛,接着又睜了開。

    凱思琳焦慮地朝床走近了點。

     “内奧米,我能為你取什麼東西嗎?” “不。

    麻醉品效力消逝後,我很快就會起來。

    ” “你感覺如何?” “像有人在擰我的陰部。

    ” “縫了針。

    ” 内奧米将頭在枕頭上别過去。

    “那些雜種!”她從側面說道,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

    她又安靜下來。

    凱思琳站在那兒很不自在地等待着。

     “你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嗎?” 凱思琳即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 “我被一幫子人輪奸了。

    ” “哦,内奧米——” “如果我清醒的話,那也許是個教訓,我打算給查普曼博士提交一分補充報告。

    ” “你指的是他們強迫——” 内奧米迎着她的目光。

    “我不很肯定。

    ”她模仿了一個十分做作的微笑。

    “走開。

    我是肮髒的東西。

    我是妓女。

    ” “請不要那麼說。

    ” “這是男人們的語言。

    我喜歡它。

    這是唯一真實的語言。

    他們不懂得女人,可是他們懂得妓女。

    ” “内奧米,請安靜。

    ” “今天上午誰在這兒?” “你的醫生。

    後來霍勒斯帶來了一位心理學家。

    ” “精神病醫師?” “不。

    他隻是盡力協助,給予忠告。

    ” “他給了什麼忠告?” “我想我們應該等到霍勒斯——” “不,你說嘛。

    ” “我不肯定。

    ” “凱蒂,請說出來。

    我被一隊人狠搞了一頓。

    我得知道是什麼高招。

    ” “他們提到治療,分析。

    ” “你以為在床上躺上一年訴說那些肮髒的經曆會有幫助?” “我說不上。

    我想他們知道。

    ” “X他媽的。

    ”她側過身于。

    “讓我睡覺。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凱思琳無可奈何地注視了一會兒,内奧米的疾病和令人作嘔的粗俗語言,使她頗感苦惱。

    她轉身離開了她。

    走到門口時,内奧米對她喊了一聲。

     “霍勒斯在這兒幹什麼?” 凱思琳吃了一驚。

    “我想——怎麼,他同查普曼博士在一起。

    ” “我不知道。

    ”她的聲音在空中飄蕩。

    “不是開玩笑吧?”不一會兒,她那用鼻子呼吸發出的困難聲音告訴凱思琳她睡着了。

    凱思琳輕輕地将門拉緊,然後走進了廚房。

     不久,她吃了一點粘糊糊的炖牛肉,還喝了些軟飲料,之後回到沙發上,看那本神秘小說。

    吃飯的時間她一直在想内奧米,盡力想将她的美麗與她的粗俗相調合,盡力将她的淫蕩與病态分開。

    她納悶,占據那個令人銷魂的肉體的男人們,最終是否意識到下陰部的腐爛。

    如果有機會的話,保羅會占有她嗎?會享用她嗎?或者能引起反感嗎?内奧米的欲望當然是性。

    她那身體的可愛和小巧玲珑也許可以抵消其他的一切。

    一沾上色欲,男人個個都變成了遲鈍的、沒有理智的、不善于思考的動物。

    當處于那種情況下,博伊恩頓會去強xx一具屍體。

    對那種事醫學上還有一個名詞。

    博伊恩頓,會的,不過不會是保羅。

    保羅不會。

    保羅不會喜歡内奧米,永遠不會。

    他會選擇整潔、安詳、矜持的女子。

    當然-,像她自己這樣的好。

    不是她自己,不,因為她僅僅是與内奧米相反的另一個極端,盡管不太外露和令人吃驚,可也是一種病。

    那麼,誰整潔、安詳而矜持?誰是正常的?特麗薩? 她坐在沙發上,手指夾着未點燃的香煙,思量着特麗薩-哈尼希和保羅。

    那個從事知識和藝術工作的特麗薩也許會變得令人厭煩起來,不過她畢竟有魅力,而且身為一名貴婦人…… 特麗薩-哈尼希提前十分鐘就到了,而這時,他已晚了十分鐘,還不見到來。

    她第一次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得到了口信。

    即使他得到了口信,他會認真地對待它麼?他抽得出時間嗎?他會記得她嗎? 她不耐煩地圍着天堂公園入口處裡面的海豹池轉來轉去,毫無興緻地望望那些尋歡作樂的遊客。

    一位矮胖、毫無體形的年輕母親,領着一個男孩子在遊覽。

    這個孩子穿着長至及膝的短褲,樣子很淘氣。

    幾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穿着某海軍軍官學校的校服,正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仿佛笑是一種罪惡,而在那學校裡是不允許的。

    還有一位灰白頭發的紳士,身着藍色的哔叽服,那光澤正好與他的鞋相搭配。

    他用肘支在欄杆上,沮喪地從口袋中掏出死魚,朝下面滿身泥濘的黑色海豹扔下去。

    特麗薩聽着這些海豹的叫聲,它們那嘶啞而古怪的哼哼聲使她感到厭惡。

     她想知道,從碼頭那邊吹過來的海風是不是弄亂了她的頭發。

    她悄悄地将手伸進手提包,找出法國銀質化妝盒,接着,用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