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鐘太保力勝三陣 臭豆腐戲耍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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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達在台上口出狂言,指名道姓要徐良、白芸瑞和他比武。

    這下氣壞了日月飛行小太保鐘林。

     鐘林這時正站在徐良和白芸瑞身後,聽柳春達這麼一叫喚,往前一挪步:“二位,你們聽這小子有多狂!我去教訓教訓他!”芸瑞說:“鐘大哥,你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

    ”鐘林說着,扛着大棍分人群向前一擠,就來到了擂台之下,直起身子仰起臉,仔細打量。

    前面說過,這擂台很高,跟城牆似的,又沒梯子。

    從這擂台的建築上看,上得了台上不了台,就是對比武人的考驗:你要比武,首先就要有飛身上台的高招兒。

    要說鐘林的武藝是不含糊,但這麼高的台子他可上不去。

    不過鐘林自有他的辦法。

    他打量了一會兒,從百寶囊裡面掏出飛爪百鍊索,這飛爪的鐵鍊有一丈八尺多長,加上他的身子和胳膊,仍然還差不少。

    于是他又掏出備用的粗絨繩來,接到飛爪的鍊子上,拽了拽很牢,然後向後倒退幾步,往台上一抖手,“嗖!”飛爪正扣在台邊上,接着兩手倒着繩子和鍊子,嘩啦,嘩啦,欻欻欻,攀繩而上。

    到了台上,把飛爪和鍊子又揣在百寶囊裡,将大棍在手中一橫,高聲斷喝:“呔!姓柳的!少要猖狂,某家到了!” 柳春達一看,上來個小夥子,身高八尺挂零,細腰奓臂,面似黃姜,立劍眉,大豹子眼,鼓鼻梁,方海口,頭戴青緞六棱抽口硬狀巾,頂梁門倒拉三尖茨菰葉,鬓插英雄球;身穿青緞子綁身靠襖,衲領、衲袖、衲邊、衲扣,排口金花上繡萬字不到頭,腰煞一掌寬的絲鸾大帶,騎馬紮蹲裆滾褲,登着一雙青緞抓地虎快靴,外披青緞英雄氅,白護領,白護袖;他手中的大棍總有鴨卵粗細,眼角眉梢帶着一股殺氣,身前身後是有百步的威風。

    柳春達看罷不認識,但知道這不是徐良和白芸瑞。

    他一皺眉把嘴一撇:“哼,小夥子,你是誰?” 鐘林一笑:“某祖居湖南,我父乃飛叉太保大帥鐘雄,在大宋天子駕下居官;我乃四品帶刀禦前護衛、日月飛行小太保鐘林!”“哦——鐘雄的兒子,哈!哈……鐘林啊,我要的是白眉大俠徐良、玉面小達摩白芸瑞,可沒有叫你啊!若說你,名聲還小着點,某家根本就沒聽說過,宴菜席沒有你這份菜,你提不到話下!你又何必仨鼻子眼多出這一口氣,半截腰插進這條腿來呢?年輕人,你從哪來回哪去,姓柳的不跟你交手,我要是把你打了,人說是欺負小孩兒,赢了也不光彩。

    趕快逃命去吧!”鐘林也是條紅臉漢子,讓柳春達當衆這一番譏諷,臉上有點挂不住了。

    他冷笑了一聲:“嘿,嘿,柳春達你少發狂!你說我上不了宴菜席,我看你也和我差不了多少,也是個無名之輩。

    我鐘林還沒聽說過有你這一号人呢,咱們兩個比武正合适,無名人對無名輩,瘸驢拉破磨,誰也不會恥笑。

    你剛才說叫徐良和白芸瑞同你比武,這簡直是笑話。

    人家那麼高的身份,跟你打完了,人家得晦氣一個月,吃飯都得嘔吐,後悔半輩子。

    要同人家比武,你那不是癫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瞎了眼了嗎?” “嘟!”柳春達一聽,這小子的嘴可真夠損的,把我貶得一錢不值,不由得火往上撞,“哇哇”一陣大叫:“既然你不聽某家的良言相勸,看來你是活膩了,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我柳某的厲害!”說着把掌一立就要下手。

     鐘林往後退了兩步:“等一等,姓柳的,我且問你:咱們兩個是比試拳腳,還是比試兵刃?二者任你挑選。

    ”柳春達一聽,心想:比兵刃我怕你?便回答道:“姓鐘的,當然是比兵刃來得快當,你稍候片刻!”柳春達說罷返回後台,從兵器架上伸手拽出一件兵刃:長把紫金瓜。

    這是混鐵制成的,就像一個大南瓜,下面安着一個長把子,足有五十斤重。

     柳春達二次來到前台,這時鐘林也已經把外衣脫掉。

    兩個人各持兵器,圍着擂台一轉個兒,“欻欻欻……”,四眼相視,緊盯着對方。

    台下的老百姓屏氣凝神,伸着脖子看二人誰勝誰負。

    單說柳春達轉來轉去,選好了步眼,認為有機可乘,掄起家夥摟頭便砸:“着!”嗚——紫金瓜帶着風,直奔鐘林的頂梁門砸去。

    小太保留心觀看,一瞅這小子下手了,心說:我不躲,看看你小子究竟有多大勁兒。

    想到這兒,騎馬蹲裆式站好,雙手攥住大棍,使了個舉火燒天式,橫着一架:“開!”兩件兵器碰到一處,隻聽“啪啦啦”一聲響,把柳春達的紫金瓜撞起有四尺多高!把他人也震得雙臂酸痛,身子一晃,登登地倒退了六七步;鐘林也感到膀臂發麻、虎口酸疼,知道這小子有把子力氣,不過自己還比他強得多。

    再說柳春達,身子一仄歪,勉強站穩之後,“哇哇”暴叫:“好哇——看瓜!”用“攔腰鎖玉帶”,橫着又是一下:鐘林使了個“懷中抱琵琶”,往外一磕:“開!”隻聽“啪——”兩件兵刃一碰,火星迸散,離擂台近的人耳膜都震得嗡嗡直響。

    再看柳春達順勢瓜随人轉,身随瓜轉,“嗚”地一聲,奔鐘林的後腰砸;鐘林趕緊使了個“犀牛望月”,雙手掄棍往後招架:“開!”“啪”一聲又給崩出去了。

    兩個人這一動手,一對三下,全是硬實的,叮當直響,是真正的力戰,誰的力氣頂不住,誰就得趴下。

    這三下子把柳春達震得鼻子眼都冒熱氣,眼冒金花。

    但是當着衆多的老百姓,他不肯認輸